娜妃心中起了骇然,面上的笑容一僵,转身望向那衣袂飘飘的白影,眼角又堆起了笑意,道:“凉王殿下。”
白帝城走到了华慕娆的身边,笑道:“听说娜妃说,今日这凉王府的日光岩是要登定了?”
娜妃眼神闪烁,笑道:“是华郡主说来凉王府,不得不来日光岩的,能将凉王府的美景全部收览眼下,不来岂不可惜。”
白帝城笑道:“这句话倒是没有错。”
华慕娆总该将功补过吧,“看时辰不早了,今日就不要登高了,等他日再来岂不是更好,王爷,我已经吩咐厨房。
娜妃娘娘在京城举目无亲的,难得出一次宫,更难得来一次凉王府,不如就邀请娜妃娘娘在此享用晚膳吧?”
白帝城笑道:“不可,每日宫门过了时辰会准时关上,娜妃难不成是想要在本王府休息吗?”
娜妃倒是想呀,如果有一夜的时间,这凉王府里头隐藏什么秘密,这位少年王爷为何能够深不可测,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支撑?这一切要搞清楚了,凉王不足为惧。
对手让人感觉可怕,不正是因为你不知道对手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吗?
华慕娆蹙眉,有些不理解地望着白帝城,“王爷的意思是若是娜妃娘娘登高的话,就不能留下吃晚饭,若是吃晚饭的话,我们这一下该动身前往偏厅用膳了吗?”
白帝城点头,笑道:“看起来,娜妃是想选择登上日光岩了,那请吧。”
娜妃被白帝城的举动搞糊涂了,这日光岩有极大的秘密,为何白帝城这么轻而易举地让她登高呢?
之前,华慕娆百般阻扰她又是什么意思?
别说娜妃不明白白帝城的意思,华慕娆也是一脸诧异地望着娜妃。
华慕娆想着白帝城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中的困惑是加重了几分,不安反而变少了。
娜妃好不容易来到此处,哪里会退缩呢?当下要爬上日光岩,去窥探凉王府的布局。
娜妃走后一步,华慕娆正要跟上去时,却被白帝城一把抓住了手腕,对娜妃笑道:“迦楼,你上去为娜妃娘娘引路,至于慕娆,高处不胜寒,慕娆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陪娜妃登高了。”
楚迦楼听后,向前一步,毕恭毕敬作揖,道:“娜妃娘娘,请!”
华慕娆这一下更是糊涂了。
娜妃不知道白帝城的肚子卖了什么药,虚伪地笑着:“无妨。”转身之后,想着没有碍手碍脚的白帝城与华慕娆,更好成事。
华慕娆看着楚迦楼领着娜妃前去的背影。
白帝城笑道:“别看了,别人的背影有什么好看的?”
“诶?”华慕娆被白帝城拉着走入日光岩下的长亭内,“王爷,日光岩上,你不担心吗?这娜妃很鸡贼的。”
“会比你更鸡贼吗?”
“应该会。”华慕娆愤愤道:“一个女人都敢在你面前毫无羞耻心地脱光了衣服勾引你,难道她不比我更鸡贼吗?”
白帝城听后,笑了起来,“你也在我面前脱光过衣服。”
“那怎么一样?那都是王爷脱我的衣服,是王爷勾引我在先的,一个不小心我就上钩了。”华慕娆义愤填膺道。
白帝城不好意思地咳嗽了起来,竟会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有点发干的喉咙。
华慕娆貌似讲的有点太开放了,左右瞄了瞄,“呃,我……那个,王爷,让娜妃上去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啊?那岂不是让本郡主白担心了那么长的时间吗?”华慕娆纳闷道:“日光岩既然能够看到凉王府的布局,她们又精通阵法,想必能够察觉到这凉王府的玄机。”
白帝城笑道:“现在是什么天气?”
华慕娆道:“过了新年,迎了新春,应该称得上是春天。”
“这里有什么春天的气氛吗?”
华慕娆坏撰着白帝城的问题,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发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怎么啦?上去看到的是凉王府的雪景图吗?但是凉王府的布局不就暴露了吗?”
白帝城淡道:“凉王府乃宫廷出图建造,皇上怎么会没有凉王府的建筑规划与平面图呢?”
华慕娆脑中亮光一闪,道:“你说娜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彻查凉王府的吗?皇上?王爷怎么知道是皇上授意?”
“娜妃不是奉了圣名来本王府吗?过了这么多年,皇兄对我还是非常不放心。”
华慕娆道:“因为王爷太让人捉摸不透了,皇上才对你多有忌惮吧,那日光岩真的没有关系吗?”
白帝城问:“知道为什么此处叫日光岩吗?”
华慕娆摇了摇脑袋,“请王爷告知。”
“是最适合看日出的地方,也只有在日出之时,才能看到这王府中的秘密,世上知道凉王府里有日光岩,却不知道日光岩的玄机,只是认为登上日光岩,便能欲穷千里目。”
华慕娆恍然,笑道:“怪不得王爷能够如此淡定喝茶呢?怪不得,看来娜妃只能在上面欣赏凉王府的屋顶上那一层白白的雪景了。”
一想到华慕娆之前与娜妃周旋了那么久,目的是阻止她登高,娜妃铁定认为日光岩上定然会发现什么秘密。
上面冷意冻人,华慕娆想着娜妃穿得那么单薄,即便有功夫底子,也扛不住那风萧萧的冷风寒意啊,还有心中的心灰意冷。
日光岩上,娜妃见到眼皮底下的凉王府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被白雪覆盖住了,压根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布局,因为所有的布局手段都被厚雪给覆盖住了。
娜妃脑海里想到华慕娆与白帝城的一唱一和,将她当猴子耍吗?
又看着楚迦楼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偏偏让娜妃端着,发作不得!
等失望的娜妃从日光岩上下来的时候,华慕娆跟着白帝城送娜妃离开,见到娜妃那个全城黑脸的状态,差一点没忍住地笑了出声来。
华慕娆看得娜妃嘴唇都冻得发紫,那名叫凯拉的婢女阴寒地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