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想要疯狂的逃避现实,暂时性的失忆。
失忆?
这样的字眼对于席茂言来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不在乎地嗤笑出声,将视线缓缓挪向了一旁的季泽柔。
双目无神,没有了初见时的灵动,看上去像一个没有情感的提线木偶。
“你告诉我,我是谁。”
季泽柔听不懂医生的话,她执着于盯着席茂言追问这个极为在乎的问题,一时间惹来了医生的满脸不悦。
“为什么一定要问我。”
半晌,席茂言被她闹腾得心烦意乱,不耐烦地斥责一声,竟没有让季泽柔深感委屈。
与之相反,对方居然有点委屈地撇了撇嘴巴。
“不知道。”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席茂言随口说了一句。
“你叫纪柔。”
纪柔?鸡肉?
季泽柔一听这话,当下有些愣神,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压抑住了内心的疑惑, 她扭头继续笑看着对方,抿唇一笑。
“原来如此,那你是?”
“你公司的老板,如果你再不好好养病,那么堆积起来大量的违约金,到时候有你哭的。”
抱着玩味的心态,席茂言挖了一个坑给季泽柔跳,殊不知失去记忆的季泽柔还真的傻痴痴地跟着跳了进去。
日子流水一般的过去,季泽柔的身子慢慢调养好,她的失踪起初还能引起黎府的注意,黎新野曾派人去暗寻过。
但一直无果。
时间长了,黎老夫人对于夏夕夕的喜爱之情难以附加,成日里催促黎新野尽快和季泽柔办理离婚手续,这样才能早日迎娶夏夕夕。
奈何季泽柔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黎新野的面色也不太好看,时刻都是阴沉着面色,应酬也是越发的多。
陪夏夕夕的时间也越发少,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此刻,长期住在席府的季泽柔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府中的管家妈妈虽然八卦,但是拥有一副好心肠,时刻都挂牵季泽柔。
这让她找到了一丁点的归属感。
“纪小姐,你收拾好了吗?西屿已经在外面催了。”
管家轻声敲门,隔了半晌才有回应。
季泽柔抿唇一笑,带好了第二只耳环,瞬间松了口气,快步跑过去开门。
“就来了。”
她脸上的笑容比之前多了几分,大改穿衣风格,时常是低饱和色调的长裙和衣服。
今天是她去剧组面试的日子,自然是不能马虎的。
自从在席府住下以后,季泽柔越发地阳光开朗,连带着席茂茜都对她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虽然嘴巴上还是会叮嘱季泽柔不能把主意打在她哥的身上。
嘻嘻哈哈的时光,让季泽柔有些怅然若失,总感觉这些光阴是偷来的一样。
很快,西屿驾车带着她来到了约好的剧组试戏,还没走进那个大院子,季泽柔已经被那乌压压的人群给惊呆了。
光是去应聘一个丫鬟的戏份就已经有了这么多人,要不要这么恐怖?
“那个,西屿。你确定我真的没问题吗?”
尽管西屿在路上极力地灌输季泽柔,演戏就是将子的情绪带动起来,适当地学会融会贯通,将自己代入角色就行了。
但是季泽柔临近试戏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心中没底。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甜,两个梨涡更加的具有亲和力,容易和观众拉进距离。
这就是所谓的观众缘。
“放心吧,你要相信自己。”
其实西屿也被问住了,他压根就没见过这个女人演戏好吗?
如果不是大哥一时跑了个火车,他们也不至于会成为现在这幅样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季泽柔长舒了一口气,她暗自给自己打气,不断地做心理暗示。
“哎哟,哪里来的土包子哦?没两把刷子也想来试戏?”
身旁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骤然牛气冲天,不友善的盯着季泽柔看。摆明了是要来个下马威的。
好家伙,这话一开口。全场的素人艺人都噤声不语,明显认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何月姐,圈里的规矩,这试戏也是要有的吧?”
西屿心中气不过,皮笑肉不笑地怒怼了一句,瞬间让何月面子挂不住。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不知道贵公司是不是特别缺艺人啊?要不要我把助理给你送过去撑撑场子?”
何月反唇讥笑,她扬起了手上的丹蔻,涂抹的鲜艳夺目,眉宇间难掩锋芒。
“那倒不必了,毕竟何月姐在忙着给自己摘毒呢。”
两个人争锋相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西屿暗讽何月是票房毒药,而何月却视季泽柔为威胁。
就在两人喋喋不休地时候,剧组的人骤然来叫号。
不偏不倚,刚好轮到了何月。
她冷哼一声,扬起了脑袋,跟一只好胜的红毛鸡似的,一扭一扭地走进了试戏室。
中规中矩的做了自我介绍后,何月一脸骄傲地看着对方,全程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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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忘给导演抛两个媚眼。
针对这样的公然挑衅,导演组果断地选择了无视,随便摘了一段哭戏来让何月演。
却没有想到对方气势凌人,酝酿了半天愣是没有半点眼泪。
带着哭腔说台词,就跟看鬼片一样带感,瞬间让导演组觉得辣眼睛。
当下拍板让何月回去等消息。
下一个便是季泽柔了。
何月扬着高傲的脑袋,眼高于顶的走出了门口,还不忘给季泽柔说两句风凉话。
“别白费苦心了,这个角色我拿定了。”
季泽柔默不作声,直接无视了何月,径直绕开拥挤的人群,随着导演组的人走进屋内。
第一次站在试戏的舞台上。季泽柔手心冒着冷汗,她强制镇定。
稳住心神后,她抿唇一笑,淡然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勉强挑不出错处。
导演组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明前眼前一亮,直觉清新脱尘的面容更加符合他们的假想。
“来抽签吧。”
导演一声令下,竟让季泽柔上前去抓签条。
每一根签条上都写了场幕顺序。
季泽柔伸手一抓,竟捞出了一个抓女干的戏份!
“开始吧。”
话音刚落,季泽柔骤然脊背一僵,丢掉了手中的签条。
不知道怎么的,她只觉得胸口一阵揪心的痛,连呼吸都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