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走到侯羽倩身边不远处的时候,那个付了钱单曲循环的男人却转身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侯羽倩两眼,转身走掉了。
“真不给面子。”秦北本来想,如果这小子再多看一眼,就把他拎出来揍一顿来着,可惜失算了。
下午的收入比上午略少,但依旧让侯羽倩大为兴奋,一张一张的数着票子,眼神都比之前明亮了许多,秦北甚至觉得侯羽倩在数钱的时候眼神都能达到零点二了——可怜秦北给她治疗了这么多天,才不过维持在零点一的水平而已。
下午四点的时候侯羽倩就收了摊子,因为大概五点左右便是上下班的人流高峰期,侯羽倩可不想跟上午十一点左右那一阵一样造成人流拥堵了——再堵下去恐怕城管都不乐意了。
兜里有了钱的侯羽倩财大气粗,决定去眼镜店配上一副现在能用的眼镜,有了眼镜,她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在当一个白吃白喝吃闲饭的人了。
秦北当然没有意见,只是他觉得现在配眼镜还是有些早了,以秦北的医术,以及不间断的治疗来看,大概每两三天的时间,侯羽倩的视力就能上涨零点一左右,配了眼镜也会很快就不合适了,不过既然侯羽倩喜欢,那大不了两三天换一副眼镜就是了,虽然麻烦一点,但有钱难买我高兴不是。
“那个出了五百块钱要求单曲循环梁祝的家伙,离他远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在去眼镜店的路上,秦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侯羽倩聊天。
侯羽倩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扑哧一笑,一瞬间的惊艳,看的秦北都有些呆住了。
如果计算侯羽倩此时的回头率的话,怎么也得百分之二百以上——看那边那个中年大叔,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侯羽倩,足足都回头了四五次了——砰!撞电线杆子上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有看清路——”大叔对电线杆子道歉道,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电线杆子。
秦北和侯羽倩两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侯羽倩道:“你吃醋了对不对?”
“哪有?”秦北不愿意承认,“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声。”
侯羽倩捂着嘴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从看见我的第一眼开始,就被我迷住了对不对?”
这种情况,侯羽倩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她对自己的容貌气质一直很有信心,当然是在眼睛出问题之前。
秦北没有说话,你说你长得漂亮也就罢了,气质迷人也就罢了,怎么智商还这么高呢,你看人家苏琳琅就没有这么高的智商。
“你不说话我就认为我猜对了哦。”侯羽倩笑着说道:“第一次见面,你就邀请我来你家住,如果说你没有别的歪心思,你猜我信不信?”
秦北尴尬道:“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侯羽倩绕嘴的说了两句,忽然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也是呢。”
秦北没有听清楚侯羽倩后面说的话,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侯羽倩笑着摇摇头。
其实,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也被你迷住了呢。
你虽然没有硬汉的棱角,虽然没有小鲜肉的俊美。
但是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被你迷住了呢。
你说的那句话,我一直都记得。
秦北说,要有光。
于是我侯羽倩漆黑了好长好长好长时间的世界里,便有了光。
便看到你那张普普通通的,却让我一眼就被迷住的脸颊。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又岂能被一个打赏听歌的过客,轻易的迷失了自己呢?
眼镜很快就配好了,侯羽倩的实测视力为零点二。
秦北觉得,其中有零点一是他治疗的效果,另外零点一是侯羽倩数钱的效果。
眼镜店的老板建议侯羽倩去做微创手术,说她零点二的视力,就算是配了眼镜,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就会退化到零点一,最后变成睁眼瞎。
秦北道:“我跟你打个赌。三天后我们还来测视力,如果倩倩的视力从零点二恢复到了零点三,那你免费给我们配一副眼镜。”
店老板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你一定会输的。配眼镜仅仅是能够减缓眼镜度数增加的速度,但绝对不能阻止度数增加,更不可能让视力恢复的越来越好。”
秦北坚持道:“三天。如果她的视力没有到零点三,哪怕还是零点二,也算我输了,我付你三倍的眼睛款。如果我们赢了,你就免费给换镜片,怎么样?”
秦北并不是纠结换眼镜的那点钱,而是因为这老板居然说侯羽倩会变成睁眼瞎,这个绝对不能忍。
店老板拍桌子道:“赌了!年轻人,你一定会输的!别忘了下次来的时候多带些钱来,哈哈哈!”
秦北道:“你等着,下次我一分钱都不带来。”
“恭候大驾!”店老板笑的更欢了,可惜他不知道在此之前苏琳琅已经双目皆盲了好几年,这是被秦北治疗之后才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如果他知道这前因后果,就不会笑的这么开心了!
从眼镜店离开,侯羽倩终于忍不住了,笑的前合后仰,“你太坏了,故意坑人家。”
秦北正色道:“这怎么能叫故意坑人呢?谁让他说你会变成睁眼瞎来着,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我医术有多精妙,更不知道不尊重你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
侯羽倩笑的更欢了:“你不知道,你刚才跟那个店主打赌的时候有多正经。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说完脸就红了,似乎说出喜欢你这三个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秦北却无所谓,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正经的男人。
当然,偶尔也做些不正经的事情,但那并不重要。
就在秦北和侯羽倩配完眼镜,正在优哉游哉的逛街的时候。
那位花了几百块钱听“梁祝”单曲循环的男子,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是一幢相当豪华的别墅,比秦北住的地方要高档的多,甚至比顾倾城家更要豪华一些。
他有些懒散的把鞋子踢到一边,赤着脚踩在名贵的地毯上面,很快便有佣人迈着小碎步跑过来替他收拾了鞋子,并且送上一双棉拖鞋。
“红袍回来啦。”
男子刚换好拖鞋,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谄媚般的冲着他笑,“累了没有?赶紧的,喝杯茶休息一下。那谁谁,没看到你家少爷回来了吗?还不赶紧的送过茶来?”
“裘三观?你来做什么?还有,你别叫我红袍,咱们没有那么亲热。”男子冷冷的说道。他对裘三观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裘三观被扫了面子,却一丝一毫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脸上挂着笑,说道:“小红?这不能够。小袍?听着有些别扭,总不能叫你的全名裘红袍吧。”
裘红袍继续冷笑:“就叫全名,听着挺好——裘三观,你没事别总往这边跑,这不是你家。”
说话间一个穿着打扮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道:“说过你几次了,怎么跟你三叔说话呢?虽然他和你父亲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总归是你的三叔不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咱家跟他们家一样没有家教呢。”
裘三观抓了抓头发,道:“大嫂,没事,名字就是个代号,我知道是在喊我呢就行了。叫什么都无所谓。”这女人说话比裘红袍还歹毒呢,裘红袍撑死了也就是不叫三叔,直接喊名字,但瞧瞧这女人说的啥?直接讽刺裘三观没有家教。
“行了,你大哥也不在家,我一个女人也不当家不做主的,有什么事你跟红袍说就好了,我约了个闺蜜去做美容,就不陪你了。”女人拎着个造型精美的驴牌坤包,一扭一晃的走了。
“大嫂您慢走,小心脚底下,哎哎,有个台阶……”裘三观混的就跟个佣人似的。
“这是我家,有没有台阶我妈不知道啊?”裘红袍不悦的道:“说吧,有什么事?”
看样子是连客厅都不准备招呼裘三观进去了。
裘三观打量着裘红袍的脸色,道:“你也知道,最近咱们家事情比较多,我惹了些麻烦出来——”
“是你们家事情比较多。”裘红袍纠正道:“别咱咱的,谁跟你咱啊。”
我忍!裘三观不悦的脸色稍纵即逝,他知道他在这个大家庭里没有什么话语权,所以一直也没有试图融入过富人的圈子,虽然已经有了亿万身家,日子过的还是跟个小混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小混混们需要自己动手打架,裘三观只需要把钱丢出来,就有人替他打架,仅此而已。
“最近资金周转上遇到了一些问题。”裘三观想了想说道。“裘守藏被人陷害,闹了场大病,最近你三婶——好吧,你不乐意叫三婶也行。守藏的母亲,陪着他去了米国治疗,花费比较大。”
“最主要的是我这边的生意之前都是守藏的母亲在打点,我不说一窍不通吧,总之做的不好,资金周转不过来了,想过来找大哥拆借一些,你放心,等周转下来,我马上奉还。”
“你要多少?”裘红袍问道。
裘三观谨慎的道:“至少一千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