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闪避,张阳只能在她脚上一拍,借助她抬腿的力量一跃而起,翻过她头顶,狼狈的躲避了过去。
当然他没忘记顺手摸了一把女子的俏脸,十分冰冷没有任何柔软的弹性……
啵!
黑色的梅花针刺入几米远的坚硬的红木酒柜上,直接完全没入,可见女子的力道及控制梅花针的功力,已经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住手。”突然一声大喝,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走了进来。
不用猜也知道他便是宋烨寒的爷爷宋士忠,虽然上了年纪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印证着他的沧桑,却腰板挺直没有丝毫佝偻,眼睛深邃而刚毅,声音洪亮,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一看就是习惯发号使令之人。
“爷爷,刚才看到麦爷爷的车子在这里,所以我过来敬杯酒。”宋烨寒脸上恢复了习惯性笑容,走了过去开口说道。
宋士忠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看了老头一眼,随即目光落在孙子身上,开口道:“跟我回去。”
“老宋,咱哥俩虽同在京城,算起来也有多年未见了,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喝一杯叙叙旧?”
老头嘴角下摆,话语带着老朋友般的熟识,却又有种远隔千里的距离感,矛盾而纠结。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叙的。”
宋士忠话语十分坚决,眉头紧缩对宋烨寒道:“跟我回去。”
说完后转身走出了包间,而宋烨寒与一男一女两人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屋里的几人后,一起跟了出去。
刚才还嘈杂充满火药味的包间内立刻恢复了安静,几个人都望着门口,显然各有各的心思。
对于张阳来说,看到女子对梅花针的使用自如,便基本断定,她就是那天在地下车间攻击自己之人。
毕竟这门功夫早就失传已久,自己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遇到两个这样的高手?
扑通!
正当张阳还在沉思中时,刚才与女子交手的年轻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嘴唇发紫不听的抖动,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快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张阳心里一惊,知道女子梅花针上都淬有剧毒,匆忙的喊道。
叶文倩与老头将年轻人扶了起来,挪到包间一侧的沙发上。
此时年轻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张阳将他裤管挽起至膝盖以上,只见整个腿部都已经漆黑如墨,与自己中的子母还魂针之毒症状一模一样。
“怎么办?”叶文倩显然看到这一幕惊呆了,声音中带着颤抖。
“不用怕,别忘了我是医生。”
张阳笑着安慰,既然九阳真火能自愈疗伤将剧毒化解,治疗年轻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
说完后,手指快速的点住年轻人腿部的曲全,血海及中都穴位,以防剧毒继续快速扩展,最后将手掌放在他膝关节处,九阳真火源源不断的进入。
黑色的中毒面积越来越小,也让三人松了口气,直到黑色逐渐消失,恢复了正常肤色之后,张阳才将手挪开。
“不错,年轻人不简单啊!”老头眯着眼睛笑着道。
上次自己的病症在许多京都有名的大医院都无法确诊治疗,无奈之下才到老友的医院,也就是鬼门十三针那里控制病情。
虽然说是控制病情,实际上自己明白,已经越来越严重,根本就毫无作用。
当张阳为自己治疗好时,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听说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自然心中惊讶无比,所以这次专门借请客的机会见见张阳。
有这么高的医术,自然内心都不免傲气,所以他才选择到这个会所完全是他故意难为一下张阳而已。
或者说让他在叶文倩这个美女面前出出丑。
刚才看到张阳的出手已经让他更加惊讶,现在看到他为年轻人不用任何医疗器具便化解了剧毒,心中更是好奇赞赏。
“谢谢夸奖。”张阳难得的谦虚。
“你们快看,又开始变黑了。”.随着叶文倩惊讶的喊声,两人低头看到,刚才恢复正常的肌肤,居然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内再次迅速扩散到几十公分大小的面积。
“毒针还没取出来。”张阳吸了口气,再次将手掌放在年轻人膝盖上,用九阳真火控制着毒性的蔓延,看了一眼餐桌后继续道:“帮我把刀子拿过来。”
刚才服务员端来的小碟子中,除了水果之外,还有一些鱼肉之类的食品,虽然都切的很小,却食用起来更加文雅方便,所以放了刀叉之类的餐具,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叶文倩匆忙回身拿起一把之后递了过来。
张阳伸手仔细抚摸了一下年轻人腿部,根本察觉不到绣花针刺入的位置,说明针已经完全没入身体,可见女子强劲的功力。
没办法,他只能用九阳真火将因中毒变黑的肌肤再次化解,随着逐渐消褪,最后消失的部分便是绣花针刺入的位置。
毕竟毒性是向四周扩散,而绣花针刺入的位置,自然便是毒性最强烈的地方。
嗤!
当剧毒黑色缩小到硬币一般大小的面积时,张阳手气刀落,干脆利索的在皮肤上划出一道口子。
黑血喷涌而出,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将两侧的肉皮挑开后,刀刃用力下压,一根细如发丝的绣花针便露出了出来。
张阳回身在餐桌上扯下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将绣花针擦擦拭了一下之后,抬头头顶,整根绣花针上边都漆黑无比,显然一直在剧毒之中侵泡,剧毒已经完全融入到里边。
如果是普通的钢制材料,剧毒根本无法侵入到针体,显然绣花针也是靠特殊材料制造而成。
“好毒辣的暗器,稍不留神便会置人于死地。”老头盯着梅花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嗯,幸亏文倩发现毒性再次扩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细微的梅花针,很容易骗过治疗者的眼睛,当清除出剧毒之后便会觉得没了危险,殊不知毒针只要在体内,很快二次扩散,时间稍一耽搁,便会有生命危险。
他突然想起,当初自己中了子母夺魂针之后,绣花针应该也在体内二次扩散,却并没有再次发作,难道是九阳真火克制了剧毒?可是梅花针留在体内自己该有所反应才对?
难道是会九阳真火的黑衣人在与自己交手时,悄悄取走了银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肯定就是为了救自己……
张阳越想越是迷惑,更加迫切的想要回到丹霞山问个究竟。
片刻之后,直到伤口处黑血流尽,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时,张阳知道剧毒已完全去除,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谢谢你。”
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昏迷中苏醒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表示感谢。
“别客气,剧毒刚才侵入血液,虽然已经去除,不过对身体仍有损伤,好好休息几天,吃点抗生素药品很快便能康复。”张阳刻意叮嘱道。
“没这么娇贵,这点伤无所谓。”年轻人一个侧身坐起,不顾流血的伤口,将裤腿放了下来。
“张阳,你是哪里人?”老头望着张阳,突然开口问道。
“丹霞山。”
“你父母呢?难道也是丹霞山人?”
“我是个孤儿,小时候得了重病被父母遗弃,师傅救了我,将我带大的。”
凄楚的身世一直是他最脆弱伤感的地方,而这个问题却总是被人问起,让他无奈却又无法回避。
这是人之常情,人与人之间的了解,不就是从身世家庭beijing开始吗?
所以说并不能怪任何人触碰自己的伤疤,只能怪自己的父母太过无情……
“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
“嗯,你跟我儿子十八岁时很像。”老头呆呆的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慈祥,却又带着一丝凄凉。
“你儿子有我这么帅吗?”
张阳知道这个老头说话不靠谱,笑着调侃,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开口道:“你跟宋烨寒的爷爷是朋友?”
“几十年的战友,他把我才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岂能是朋友这么简单?”老头苦笑了一下反问。
对于军人来说,战友的情谊不是朋友之间的友情所能比拟。到了战场上,战友可以替你拼命挡子弹,而现实中的朋友肯为你拼命的能有几个?
这并不是说现实中的朋友感情不深厚,而是没有军人的那种胆量与魄力。
一帮热血青年一起同吃同睡亲如兄弟,他们的战友情谊早就融化在了彼此的血液灵魂中,当看到战友有危险时,自然会不顾性命的挺身而出。
“你们之间有误会?”
老头说的真切,但想到宋士忠看他时那冰冷的眼神,张阳好奇的问道。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老头显然也在回避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回到餐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有四大家族的朋友,你该搞好关系,在北都也更好混一些。”
张阳这话明显是开玩笑,意思自然是有这么牛叉的朋友,该好好把握,对方随便拉他一把,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寒酸。
当然在老头的性格上能看出,他并不是在乎这些权势金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