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舒婉婷高声制止。
岳凌峰收回拳头,掏出钥匙,开了大门,让舒婉婷和林小雅进了院子,对老吴怒道:“还不给我滚进来!”
老吴也不恼,乖乖进了院子。他心里犯嘀咕,即使是劝娼,老岳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他是很重兄弟情义的人,这到底为什么?
舒婉婷和林小雅吃惊不小,好大的四合院,四周都是房子,院子里能停下十几辆大卡车。
当年,岳凌峰的父亲想开酒厂,买下个大院子,盖了一片房子。房子刚盖好,他就查出了肝癌。半年后离世。
进了屋,林小雅又是一惊,家具清一色的紫红色,古色古香。
林小雅忘了刚才被视为卖身女人的不快,瞅着这些很少见的家具问道:“岳凌峰,你家这家具都红木的吧?”
岳凌峰还在生吴强的气,气冲冲的说:“哪来的红木家具,都是些落后于时代的旧玩意儿。”
近一个月没人进屋,家具上落了一层灰,岳凌峰忙拿块抹布把沙发擦干净,让舒婉婷和林小雅坐在沙发上。他把抹布扔给吴强:“自己擦!”吴强接住抹布,擦了擦沙发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了。
舒婉婷对岳凌峰说:“你也坐下,别站着。”
岳凌峰没坐,突然单腿跪到舒婉婷面前,低下头,饱含深情的叫了一声:“姐。”他的眼泪滴落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下意识的站起身。
舒婉婷吃惊的盯着岳凌峰:“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姐,你是我姐,亲姐。”岳凌峰的泪水“哗哗”流淌,洒落在紫红色的地砖上,慢慢流淌开来。
林小雅从吃惊中走出来,她悄悄拉了拉舒总的衣服,凑到舒总耳边轻声说:“舒总,小心上当。”她认为,岳凌峰在演戏,认个姐,二十万的住院押金就可以不用还了。
舒婉婷嗔了林小雅一眼,沉默了几秒钟说:“你快起来。你是我弟弟,亲弟弟。”她想起了自己因车祸离世的弟弟,一阵扎心的痛。
吴强懵懵的,他弄不明白老岳这到底弄得哪一出。
岳凌峰从地上弹起来,擦了把泪水,对吴强喊道:“你这个混蛋,给我过来!”
吴强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懵懵懂懂地走到岳凌峰身边。
“我告诉你,我差点被车撞死,要不是我姐和林小雅救了我,我已经是荒郊野岭的孤魂野鬼!”
吴强恍然大悟,原来老岳遭遇车祸,差点儿丧命,是这两位美女救了他。他十分恼悔自己刚才的孟浪:“姐,我错了,你俩惩罚我吧!”
“你不了解情况,有什么好惩罚的。”舒婉婷说。
“不,错了就是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们不惩罚我,我自己惩罚自己。”吴强“啪”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舒婉婷喝道:“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吴强说:“姐,谢谢你原谅我。”
“你敢污辱我姐和林小雅,也就是你,要是换了别人,你知道后果。”岳凌峰说。
“我知道,轻的也是鼻青脸肿。”吴强说
“姐,我去叫奶奶,我们去吃饭。”岳凌峰说。
“吃饭就算了,公司还有事,我就回去了。”舒婉婷知道,住院花了二十万零八千,岳凌峰拿了八千,他钱袋子里也就剩不到四千块钱,他一个月没上班,一个月没有工资,这点钱是他一个月生活费。
“姐,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说什么也要吃完饭再去上班。我去叫奶奶。”姐第一次到家里来,他要让姐吃顿好的。对于工薪阶层的人来说,鸡鸭鱼肉就是好的,对于有钱人,山珍海味才是好的。他一阵风没了踪影。
舒婉婷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客随主便。
岳凌峰有奶奶家的钥匙,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兴冲冲的冲进屋去。
奶奶看到岳凌峰,高兴得拉着岳凌峰的手上下打量着:“峰儿,你全好了?”
“奶奶,你看看,我全好了!”
“好好好!好人终有好报!你好利索了,奶奶就放心了。”老人高兴得流下泪来。
“奶奶,我们去吃饭。”
“还有别人哪?”
“还有我姐,就是救我的那个姐。”
“好好好!峰儿,好好招待你姐,一辈子都不能忘了你姐。”
“奶奶,我知道。”
“奶奶腿脚不好,就不去了,你们去吃吧。”
“奶奶,我背你。”岳凌峰背起奶奶就走。
岳凌峰和舒婉婷他们在附近一家小馆吃了顿饭,吃得暖意融融。
岳凌峰突然想起来,该给小虎交托费了。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他来到小虎所在幼儿园账务室,掏出一千五百块钱递给那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朝岳凌峰笑笑说:“不好意思,我不能收你的钱,小虎妈妈说了,她感谢帮助她们母子的好心人,但她们也不能接受这不明不白的钱”
岳凌峰急急辩白:“怎么成了不明不白的钱!我是小虎的叔叔啊!”
中年妇女仍是笑脸相对:“可是小虎的妈妈不知道是你交的呀!”
“大姐,你先收了,之后,我给我嫂子说。”
“我收了你的钱,我没法和小虎妈妈交待。”
“大姐,这样, 我出来忘带手机,你给我嫂子打个电话,我给我嫂子说。”
中年妇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岳凌峰。
岳凌峰拨通了小虎妈妈扬桂香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扬桂香的声音:“喂,你是哪位呀?”
“嫂子,是我,小峰,我来给小虎交托费,账务不收,你给财务说一声。”
电话里长时间无声,蓦地电话里传来“嘤嘤”的啜泣声。
“嫂子,嫂子,你别这样,嫂子……”岳凌峰有些急。
许久,电话里的啜泣声消失,传来扬桂香的声音:“小峰兄弟,你把电话给账务的人。”
岳凌峰把手机递给中年妇女。
和扬桂香说了几句话,中年妇女收了岳凌峰的钱。
自从小虎爸爸孙大山进了牢狱,小虎的托费都是岳凌峰交的。他没告诉扬桂香,怕嫂子有心理压力。
孙大山是岳凌峰父亲的徒弟,比岳凌峰早两年学功夫,是岳凌峰的师哥。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孙大山在一个朋友家吃完饭回家,走到半路电动车没电了,他只好推着电动车不紧不慢的往家走。走到一条灯光昏暗偏僻的街道,他看到三个年青壮男劫住了一对情侣。男青年把女友挡在身后,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女孩穿着白色超短裙,裸露着白嫩的大腿。也许是女孩穿得太暴露招来了祸。
三个壮男并不搭话,一拥而上,拳脚并用,凶残的拳脚击打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恐怖。孙大山是练家子,并不惧怕这个。他摇了遥头暗自感叹:现在的年青人太不讲究,争风吃醋可以,不能下这种狠手啊!
女孩吓得像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一声不敢吭。
男生不是三个壮男的对手,很快被打翻在地,一动不动,如同死去。
两个个壮男架起女孩儿就往黑暗的胡同里拖。
女孩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忘记了恐惧,不顾一切的大喊道:“救命啊!救……”
嗯?不对,不是争风吃醋,孙大山立刻意识到,是路劫耍流氓!他把电动车一扔,一阵风冲进胡同里。胡同里很黑,他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胡同里有个岔路,他听到岔路那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嘻笑声。他向岔路走去。他的眼睛很快适应了胡同里昏暗的光线,他看到,三个歹徒把女孩儿逼到墙上,正企图动手猥亵女孩儿。
女孩儿吓得魂飞天外,她无力反抗,不敢反抗。
孙大山也不说话,悄悄走过去,“彭”一拳把一个歹徒打翻在地。
另两个歹徒见有人坏他们的好事,一起向孙大山挥拳砸来。
孙大山拳脚并用,“啪啪”两个声响,两个歹徒倒在地上。
“快走!”孙大山拉起女孩就走。
可女孩吓得两腿酥软,不听使唤。
孙大山想抱起女孩儿赶快逃离这凶险之地,可他又觉得抱一个不相识的年青女子不合适。
正在孙大山犹豫之际,三个歹徒缓过劲来,同时掏出闪着寒光的匕手一起刺向孙大山。
在一个歹徒的匕手将剌到胸口时,孙大山疾速侧身,右手抓住歹徒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拧,顿时听到筋断骨折的声音。
歹徒一声惨叫,痛得倒在地上打滚。
另两个歹徒并没有退缩,继续挺着匕手向孙大山攻击。
孙大山趁机夺下一个歹徒的匕手,把匕手插进了歹徒的肩胛窝。
歹徒痛得杀猪般嚎叫,转着圈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歹徒一愣神的功夫,孙大山一脚把他踹出去五六米远。
此时,孙大山完全可以走人,可他没有,他打了110。
防卫过当,孙大山被刑两年。
扬桂香在在窗帘城做杂工,一个月一千九百块钱,如果没有岳凌峰相助,这母子俩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交完钱,岳凌峰来到幼儿园活动室,对阿姨说:“我想带小虎出去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