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刚接到他的电话,他也没说是什么病。在电话里,他咳嗽,喘粗气,好像七老八十的样子,好像……好像……。”
叶飞燕欲言又止,让舒婉婷十分担心,心跳加速:“好像什么,你倒说呀!”
“好像挺严重。”叶飞燕脸上萦绕着不安。她并知道沈南星的病情是轻是重,是故意渲染气氛,让舒婉婷着急,免得舒婉婷拒绝去医院。
舒婉婷的心像被利爪狠狠揪了一把,很痛,她恨不得立刻飞到沈南星身边,给他喂饭,给他安慰,给他战胜病痛的力量,可她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她不能害他,不能让他对她心在幻想:“燕子,你代我去看看他吧。”
叶飞燕所以没给舒婉婷打电话,亲自来办公室找舒婉婷,她就是怕舒婉婷玩儿推辞,怕着怕着就来了:“我说,婷婷,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四年的大学同学,现在,他躺在床上,你不会冷酷到连同学情谊都不顾了吧?”
“不是我冷酷,我是为了他好,原因你是知道的!”舒婉婷哭的心都有,做人为什么这么难哪!
相爱的人躺在病床上,却不能去看望他,不能给相爱人应该给他的温暖,这是何等的苦痛!叶飞燕理解此时舒婉婷的心情,她把手搭在舒婉婷的肩上说:“婷婷,你对自己的前途太悲观了,谁的前路没有荆棘榛莽,不要逃避,要勇敢面对。退一万步说,沈南星在滨城没有亲人朋友,就你这么一个同学,你必须去。”
舒婉婷觉得叶飞燕说的对,如果沈南星真得了重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能躲在一边装不知道。
舒婉婷和叶飞燕买了些水果来到医院。
来到病房门前,舒婉婷透过门上的小窗子看到,沈南星孤伶伶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显得那么孤独凄凉,她一阵酸苦,他是为了她才来到滨城,为了她才忍受这种苦痛。她眼里涌满了泪水,她强忍着,用了许久,才把眼泪压回去。她推开门,进了病房。
沈南星看到款款起来的舒婉婷,眼睛顿时烁烁放光,英气的脸上难掩激动。叶飞燕说,她会和舒婉婷来看他,他渴望舒婉婷来,可又不敢奢望。当渴望地人走来,他急忙下床,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别动。”舒婉婷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身体哪不舒服?”
沈南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游泳呛了水,吸入式肺炎。”
“这种病严重吗?”
“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我可知道这种病,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如果严重了,可致人昏迷,甚至索命,一句话,不能掉以轻心。”叶飞燕所以这么说,是让舒婉婷多来几趟医院。
舒婉婷让叶飞燕说的双惴惴不安。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买饭。”叶飞燕转身向外走去,走到病房门口,她回头给沈南星挤了个媚眼,意思是让沈南星抓紧时间,展开凌厉攻势,帮助舒婉婷斩断束缚她的那道绳索。
沈南星知道叶飞燕的意思,看着叶飞燕走去的背影,沈南星真心感激她,相识时间不长,竟这样尽心竭力,不失时机的给他创造机会。
“你怎么得上这个病?”舒婉婷问道。
沈南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和同事去野泳,突然起了风浪,结果就这样了。”
“你是旱鸭子,非要往水里扎,不出事才怪。”舒婉婷埋怨道。
“我学会游泳了,就是泳技比浪里白条稍差点儿,要不是那阵风,也不会有事。”沈南星颇有点儿不服气的说。
“一阵风都抗不住,还浪里白条呢。”
沈南星弯着腰,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了眼泪,胀得脸彤红。
舒婉婷忙过去给他捶背。
虽然咳得很痛苦,可舒婉婷柔软的小拳头捶打在背上,他的痛苦锐减,他喘息着说:“你的粉拳比什么药都灵,一下子就好多了。”
“胡说什么呢!我来是看在同学面上,你别想多了。”舒婉婷冷下脸来说。嘴上这么说,沈南星每一声咳,都撕扯着她的神经,男人是屹立的山,也是柔弱的草,他们扛起家,擎起男人的责任,当他们受挫,遭受病痛,他们需要女人柔软的怀抱,需要女人给他们安慰,给他们力量,她暗间叹了口气,这些她只能想想,不能做,不然,是害他。
沈南星的咳嗽渐渐停止,呼吸平稳下来,脸上的红晕也退去。
舒婉婷给沈南星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你们公司没派人陪护吗?”
“派了,点完滴就没事了,我就让他回去了。”
“这怎么行,出现突发情况怎么办!”
“不过呛了几口水,算不上什么病,何必弄得这么紧张。”
叶飞燕拎着饭走进来,看到舒婉婷脸上是对沈南星的关爱和担心,不觉一阵喜悦,爱情的力量可以摧枯拉朽,可以冲破一切障碍,她笑笑说:“婷婷,我买了珍珠虾仁白玉汤,一会儿,你喂给沈南星吃。”
舒婉婷瞥了叶飞燕一眼,脸一红:“你个死妮子,他也不是手脚不能动,用得着我喂呀!要喂你喂他!”
叶飞燕把饭放在床头柜上,问沈南星:“你平时吃饭怎么办?”
“有时在医院食堂吃,有时买现成的。”
“老吃现成的可不行。我弟弟也在这个医院住院,我让家里给你多做一份。”话一出口,舒婉婷双后悔了,这种过分关心超出了同学应有的范围。
“不用麻烦,”沈南星说,“我吃饭本来也不讲究,随便吃点儿就行。”他对舒婉婷的关心颇有些感动,但他不能确定舒婉婷的关心是出于同学情谊还是恋情回归。
叶飞燕笑笑说:“我看行,一个人的饭是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有什么麻烦的。这也是婷婷的一片心意,你懂吗?”
舒婉婷剜了叶飞燕一眼:“就你懂!”
“凌峰也在这里住院?他怎么了?”沈南星问道。
舒婉婷轻轻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叶飞燕把岳凌峰为了辛颖和舒婉婷的公司,冒死去找滨城最大的黑老大华南虎的事简要的说给了沈南星。
沈南星忽然感到愧疚,自己心爱的女人有难,他却帮不上一点儿忙。他敬佩岳凌峰,竟敢单枪匹马去挑战滨城最大的黑老大:“我去看看凌峰。”
“好,我也正要去看我弟弟,一起去吧。”舒婉婷说。
四天过去了,岳凌峰感到腹部还有丝丝疼痛,已无大碍。舒伯母每天中午晚上给他送饭,辛颖每天早晨起大早把饭做好给他送来,让他很过意不去,他要求出院,医生坚持让他再住几天,他只好耐着性子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