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熟悉!”
“若要二郎在,倒是方便许多。”
杨守文突然间有些想念杨瑞,这家伙可是懂得突厥文。
可惜,他现在不在。就算杨瑞在昌平,不管是杨承烈和杨守文,也不敢让他看这封信。
“怎么办?”
杨守文看向杨承烈。
杨承烈沉吟许久,突然把那些书信和名单全都收拢起来,顺手就丢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父亲!”
杨承烈神色凝重,看着杨守文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我现在不要再想这些东西,就当做是从没有看到过。接下来,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昌平的麻烦。”
说完,他又取出那枚龟符奉宸。
沉吟良久后,他把龟符奉宸放在了杨守文的手中,“你拿着它,立刻去找盖老军,告诉他请他严密监视卢永成。还有,李元芳不是留了三个人给你吗?知道怎么找到吗?”
杨守文刚要开口说不知道,就听到门外传来杨氏的声音。
“阿郎,门外有三个人,说是奉命前来见兕子,要不要见呢?”
杨守文和杨承烈相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
估计是敬虎他们三个到了……杨承烈轻声道:“我去招呼他们,你立刻去见盖老军。”
杨守文原本以为,和盖老军会有一番交易。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拿出了那枚龟符奉宸之后,盖老军立刻认出了来历。
“老军,看样子你这来历也不简单啊。”
盖老军把龟符奉宸拿在手里把玩许久,这才恋恋不舍的把龟符还给了杨守文。
“我的来历,说了你也不知道,又何必浪费口舌?”
他坐在床榻上,斡哥岱则依旧在他身边。
盖老军闭上眼睛。思忖良久后道:“兕子,我和你父亲有过盟约,所以我一定会帮你盯住卢永成。不但如此,我这老军客栈里还有一百多死士。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受过我的恩情,所以留在这里帮我。这些人,我也可以交给你父亲指挥。”
原本杨守文还想着,怎么让盖老军交出他手里的人。
没想到龟符奉宸一出,没等他提出来。盖老军就主动要求配合。
不过,这世上没有免费的早餐!
盖老军既然这么主动,肯定是有所求……杨守文眯起眼睛,静静看着盖老军。
“老军,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
“这件事结束之后,如果我没有死,还活着的话,我想让文宣帮我讨要一个前程。”
“哦?”
“我想去庭州。”
“老军!”
没等杨守文开口,坐在盖老军身边的斡哥岱发出了一声惊呼,同时更捂住了嘴巴。
一直以来。斡哥岱都是充当着盖老军的影子,从来不会擅自开口。
盖老军扭头,看着斡哥岱微微一笑,轻声道:“斡哥岱,我以前答应过你,一定会带你回到故乡。而今,我已经快五十了,如果再不去做,怕就没有机会了。”
说完,他便看着杨守文。
“文宣好手段。居然搭上了奉宸卫大将军。
之前我还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会交出印符。现在我明白了,有奉宸卫撑腰,小小的县尉印符也就不再重要。我要去庭州。同时我家大郎和二郎也要有一个身份。”
庭州,也就是后世的新疆奇台西北。
不过杨守文却不太清楚庭州的位置,所以蹙眉沉吟片刻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
“北庭都护府里那么多的位子,总能容纳我两个孩子。
我可不想到了庭州还做这劳什子团头……当了快二十年的团头,实在是没有意思,更耽搁了两个孩儿。我要文宣为他们争取两个身份。什么身份都成,只要能光明正大就好。至于以后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就靠他们的本事,我也就不管了。”
盖老军说完,目光直勾勾盯着杨守文。
这件事,杨守文还真做不得主。
自家事情自家清楚,杨承烈如今和奉宸卫,可是没有什么关系。
能做主的是李元芳,可是李元芳是否会答应,杨守文也不敢保证。他沉吟片刻后道:“这件事我父亲怕也做不得主,不过会尽量为老军争取。没想到,老军还有这怜香惜玉的情怀,以前倒是看错了老军。如果你们走了,吉达可要跟你们走?”
阿布思吉达武艺高强,绝对是一个好手。
说实话,杨守文不是太舍得放走吉达,要知道这样一个好手,可是千金都难换来。
盖老军又看了一眼斡哥岱,却见斡哥岱摇摇头。
“大郎如果觉得吉达还算有用,就让他留在大郎的身边吧。
我和老军去庭州,几乎是重起炉灶。那里虽然是我的家乡,可是……让吉达跟随大郎吧,说不得将来能提携一下大郎和二郎。这样子一来,大家彼此也能有关照。”
杨守文道:“如此,那我就告辞。”
他说完,便起身想要离开老军客栈。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拉开,紧跟着就看到盖嘉行从外面冲进来,大声喊道:“父亲,出大事了!”
该老剧浓眉一蹙,脸上露出不快之色。
“出了什么事,怎如此惊慌?”
盖嘉行则扶着门框,大口的喘着气,沉声道:“刚得到消息,居庸关被叛军攻破。”
“什么?”
盖老军这一次再也无法冷静,呼的从榻上站起来,一双虎目圆睁。
“居庸关被攻破了?怎么可能!”
事实上,以居庸关的天险,加之历代经营,虽不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也是一处雄关。以静难军兵力,想要在这短短时间里攻破居庸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此之前,居庸关刚打退了静难军。
怎么一眨眼……
杨守文突然开口:“可是孤竹的粟末靺鞨人?”
盖嘉行一怔,旋即点头道:“没错!据外面的消息,居庸关守军本来守得很稳,却不想孤竹的粟末靺鞨人突然偷袭。静难军和粟末靺鞨人前后夹击,使得居庸关被攻破。
那居庸关的守将卢昂,如今正向昌平撤退。
叛军和粟末靺鞨人合兵一处,暂时没有出击,似乎是在进行整顿……街上已经乱套了,大家都感到很害怕,担心叛军会攻破城池,所以许多人都想要出城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