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张纵听到凯撒问起种牛痘的事,当下也随口回答道,虽然大规模接种牛痘要在年后进行,但现在已经开始小规模的试种了,而且这件事也并非什么秘密,所以只要有心打听,肯定会得到一些消息。
“张兄,我手下有一批人,能不能帮我们先种上牛痘?”凯撒这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
“为何?”张纵听到这里也露出惊讶的表情,种牛痘虽然是为了预防天花,但这东西毕竟是个新鲜事物,想要推广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毕竟一般人需要时间来接受,可是凯撒却主动要求给他的人接种,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不瞒张兄,我们之前目的地本来是大食,但却到了天竺就回来了,一方面是船上装满了收购来的货物,另一方面则是被情势所逼,不得不回来。”凯撒这时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被逼回来的?”张纵听到这里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错,我们到达天竺的东海岸时,本来船上还有空间,所以我们也按照原来的计划,打算绕过天竺最南边的狮子国,然后沿着天竺西海岸到达大食,对于这个强敌,我也想亲眼看一看他们后方的情况。”
凯撒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这才接着道:“然而很可惜,我们正准备动身时,却忽然接到消息,天竺的西海岸那边爆发了天花,不但陆上的天竺人到处都是天花的病人,连有一些停靠的商船也被染上天竺,这让无数商队闻风而逃,我们也不敢再往西,于是匆匆买齐了货物就回来了。”
张纵听到这里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天竺竟然也会爆发天花,不过紧接着他又想到,据后世的研究,天花很可能起源于古埃及,然后才扩散到整个欧亚大陆,印度离埃及并不远,所以国内有天竺也并不奇怪。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这场天竺的规模极大,估计短时间内都平息不了,如此一来,海上的商路甚至可能会被截断一段时间,这也导致各种货物的价格都翻了几翻,如果我们能够在这个时候把货物运过去,肯定能发一笔大财!”最后凯撒再次开口道。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我帮你们尽管的安排一下。”张纵想了想也很快点头道,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且凯撒做生意也是为了给泥涅师积累复国的物资,所以帮他也就是帮泥涅师。
“太好了,多谢张兄!”凯撒看到张纵答应,当即也十分高兴的向张纵道谢。
已经快中午了,所以张纵就留下凯撒吃了个午饭,而且在吃饭的时候,他还把泥涅师的一些书信转交给凯撒,因为他之前出海,所以泥涅师的书信全都送到他的府上,有些是写给凯撒的,张纵也没有看过。
午饭过后,张纵这才亲自送凯撒离开,随后这才迈步来到内宅,今天晚上是除夕,他也打算与太平和婉儿一起守岁。
不过让张纵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内宅时,却发现宁儿也在这里,正在与太平和婉儿一起说笑,这让他也十分惊喜的道:“宁儿你今天是不是就不走了?”
没等宁儿回答,太平就无奈的一笑道:“我也想让宁儿陪我们一起守岁,可是她却不肯答应!”
只见宁儿这时也是小脸一红,随后开口解释道:“今天是除夕,母亲和我们每年都要一起守岁,如果我不回去,母亲肯定会生气的。”
自从上次张纵与城阳长公主坦白后,她对宁儿的管束也变得宽松了许多,估计是也知道管不了宁儿,也狠不下心来真的把宁儿关起来,所以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让宁儿也更加自由,有时晚上也会住在公主府不回去,但今天却是不行。
“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提前开始守岁,等到天色晚了,郡主再回去陪长公主守岁也不迟。”这时婉儿也笑着提议道。
“这个办法好,快让人点上蜡烛、准备开宴,今天下午咱们好好的聚一聚!”太平闻言也立刻欣喜的叫道,按照习惯,守岁时所有房间都要点上蜡烛或油灯,而且彻夜不息,所以点上蜡烛也意味着守岁的开始。
婉儿立刻吩咐人准备除夕宴,其实这些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不一会儿就送了上来,张纵刚才陪着凯撒刚吃过午饭,并不怎么饿,不过还是陪着她们边吃边聊。
等到吃过除夕宴后,四人也玩起了小游戏,比如投壶、双陆等,不过玩来玩去,最后四人还是觉得麻将比较有趣,于是四人干脆在桌子上垒起了长城。
一直玩到傍晚时分,宁儿这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张纵也亲自乘马车送她回家,只不过这次城阳长公主没有再拦他的马车。
回到家中后,张纵与太平、婉儿继续守岁,只不过少了一个人,三人也感觉玩什么都没有意思,最后张纵主动提出讲故事,这才让太平两人提起了兴致。
守岁实在是一件很枯燥的事,特别是这个时代没有春晚,更没有电视,使得消磨时间变得十分困难,张纵讲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故事,最后也是口干舌燥,太平和婉儿却已经昏昏欲睡,连张纵自己都感觉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最后刚到下半夜时,太平和婉儿都坚持不住睡着了,张纵也只比她们多坚持了片刻,然后也躺在软榻上睡着了,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太平和婉儿则在软榻的另一侧睡的正香,估计是侍女看他们睡着后,帮才他们盖好了被子。
虽然只是睡了不长时间,但张纵却感觉精神抖擞,当下轻轻的下了床,然后来到门外伸了个懒腰,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终于来了,而在过了年后,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比如高产作物的推广、种牛痘的推广,以及医学堂的建造等等,这些事情全都由他负责,这让他也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