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回家?回家……
掌珠慢慢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道:“原来是真的,不是梦……”
姜铎抱住她,道:“是真的,我来接你回家了。”姜铎心中很是心疼,他看出掌珠严重的疲倦与高兴,在这里虽然知道不会有危险,但是恐怕还是受到惊吓了,毕竟掌珠身怀六甲。
掌珠满足的闭上眼睛,这个怀抱温暖而稳定,她好久没有这么踏实了,掌珠长出一口气,道:“能回家真好。可是这里……”
姜铎轻轻吻了一下掌珠,阻止掌珠接下来的的话,道:“你不用管了,一切都有我。”
掌珠点点头,这几日来虽然过的舒服,但是脑中的那根弦一直都紧绷着,在知道这姜铎是真的来了之后她只觉得全身轻松,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姜铎的手轻轻的摸着掌珠的肚子,道:“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和孩子受苦了。”
掌珠握住姜铎的手,摇头道:“不,你来的将将好。我需要你。”掌珠的声音有些小,她现在放轻松了,就觉得有些累了,脑子昏沉沉的。
姜铎也察觉出掌珠的不一样,轻声道:“可是累了?睡会吧。”这其中也是因为他也不能马上出宫了,这事总要是要解决的。
掌珠点头,道:“头有些疼了,也有些累了。”
姜铎道:“我先扶着你睡会?等你醒来,咱们就到家了。”
掌珠听话的道:“好。”
待到姜铎服侍着掌珠睡下,姜莲娘才过来,道:“大哥,您可来了,我和大嫂日夜担心,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说着叹口气,道:“大嫂晚上根本就睡不好觉,好在为了孩子还能吃些东西。”
姜铎沉着脸,坐下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姜铎匆匆赶回来,知道的都是些只言片语,当然,最多的还是那些关于魏恕和掌珠的传言。
姜铎紧紧握着拳头,他心中自有评定标准,她的妻儿绝对不能这么被人污蔑。
其实,姜莲娘知道的也并不多,但是温柔嘉说的那些她还是都记得的,便一一将来。
姜铎眉头紧紧皱着,看来他知道的要比姜莲娘多很多,小院果然没有传进消息来,这样也好,掌珠知道的少些就少操点心,姜铎转头看向熟睡的掌珠,问姜莲娘:“太医怎么说的?你大嫂身子怎么样?”
姜莲娘道:“太医日日把脉,倒是没说什么,但是我看着好像是避重就轻,我也不敢对大嫂说,怕她心思更重,不如现在请太医看看?”
姜铎道:“很好,传太医吧。”
这边太医看到姜铎回来了,心中也高兴,关于掌珠的脉象,他早就有谱了,只等着能做主的来呢,太医又把了一回脉,才对姜铎道:“姜大人不要担心,夫人这两年将身子养的很好,胎儿和母体都很好,只是……”
姜铎道:“只是什么?”
太医躬身道:“只是夫人这次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姜铎并没有太大的高兴,他心中更是担心掌珠,之前生小至宝就已经很受罪了,现在一下子生俩,这不更是遭罪!
姜铎皱着眉头问道:“当真没有什么事?”
太医道:“因为怀的是双胞胎,肚子要比平常孕妇大一些,就是生产的时候怕也要费些劲,但是这些都是正常情况,只要夫人好好养着,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些日子夫人太过费心神,也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这段时间最好好好补养。”
姜铎松了一口,这一次掌珠的情况其实要比上一次好多了,毕竟上次几乎都不能下床。
姜铎又问道:“那现在我带她出宫应该没有问题吧。”
太医皱了下眉头,道:“最好再修养几日,不然路上太过颠簸,若是没入宫前,就是早晨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姜铎点了下头,道:“那且过几日吧。”姜铎也担心路上出现什么歹人,毕竟现在没有结局宫中的事宜呢。
姜铎十一太医下去后,对姜莲娘道:“就先辛苦妹妹服侍你大嫂了……”
姜莲娘道:“大哥哥太客气了。”
姜铎道:“若是掌珠醒来,就先告诉她这些的,好好开导她,不要吓到她。”
姜莲娘自是应下,姜铎这才离开小院,直接去了乾清宫。
这时,在乾清宫的还有温润晁。
温润晁正是来禀告皇后服用有“快活散”一事。
温润晁道:“这‘快活散’出来的无声无息,且无孔不入实在是让人不可小瞧。”
魏恕想了下,道:“朕看着这东西怕是想灭魏氏一族。”不然为何只在宫中出现?不曾出现在民间,而且不是先帝就是妃嫔,这样品级高的人身上有。
温润晁并不多说什么。
一旦魏家被平,能代替魏家的无非穆家或者是薄家,说不好也会将温家与姜家捎带上。
这时,姜铎进来,单膝跪地行礼,魏恕连忙上前扶起姜铎,道:“是朕辜负了你,不能保护周全。”
姜铎道:“此事虽然因陛下而起,但是陛下并不知情,更何况,这群小人已经早就预谋好,防不胜防,陛下不必自责。”
魏恕见姜铎说的诚恳,心里也舒服了许多。他与姜铎毕竟是一同长大,实在不希望两人心生嫌西。
魏恕道:“如今,你打算怎样?陈氏名声已经受损,只要朕能帮上忙,便是下罪己诏,也是可以的。”
姜铎也有些无奈,道:“这事臣也在想,不知道是否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掌珠的名声是绝对不能受辱的,而魏恕能不伤了名声就不伤名声,毕竟魏恕才登基,国尚不能稳固。
魏恕叹口气,道:“怕是三全其美,朕并不希望牵扯到皇后,这也算是朕的私心,说来,皇后虽中毒,但是也毕竟是她的一念之差,但是朕并不像将错处归咎到女人身上,说来说去,也是朕的错。”如果他与掌珠有些距离,皇后也不会想到掌珠身上。
他堂堂的一国之君,岂能让女子背负这些?
姜铎叹道:“臣听说皇后有喜了?”
魏恕道:“皇后与柔妃都有喜了,两人相差不过几天。”这喜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毕竟皇后还中毒中。
一直没有说话的温润晁,道:“臣,倒是有个主意,只是只能顾及两全,陛下怕是要……”
魏恕道:“快说来听听。”
“快活散”的事虽然更重要,但是并不急迫,毕竟就算是想做些什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是掌珠失踪这件事最为紧急,“失踪”的时间越长越不利。
温润晁道:“臣觉得此事只有将计就计才能让大家信,也能让……姜少夫人脱身。”
魏恕眉头一皱,明白温润晁的意思,他现在只能当坏人了,只当真的是将陈掌珠软禁起来,是姜铎从宫中救出掌珠,这样皇后肯定没事,但是掌珠……
姜铎道:“那掌珠岂不是……”姜铎其实早就想到这个了,但是他还是更担心掌珠的名声,单纯的说来他本人知道掌珠没有受辱,更何况他只要掌珠好好的活着就可以,对于其他的无所谓。
但是他堵不上悠悠众口,他也不希望掌珠承担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
温润晁笑了下,道:“这个时候就是烘托姜少奶奶高贵的品质了。”
魏恕与姜铎对视一样,魏恕点点头道:“如此最好,这个坏人真愿意当。”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当年“抢”姜荷娘不也是这样?
其实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魏恕与姜铎表面上也真的决裂了。
对于这块,魏恕与姜铎两人本来打算“冷战”三五年就可,等到姜铎周游列国回来,两人关系慢慢修复好。
但是出现和快活散一事,魏恕就改变主意了,这是有人盯着魏家呢,那么魏家就需要有一个暗中行事的人,这人非姜铎莫属。
姜铎拱手道:“那就多谢陛下了。”
魏恕摇摇头,不再提这事,将关于快活散的猜测说与姜铎,姜铎想了下,道:“若是能弄到这快活散就好了,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东西,味道又是什么样,咱们看见了尝到了,也好去找出他的出处,总好过在这里瞎猜。”
魏恕道:“这快活散朕倒是看见过,是先帝服用的,白色粉末,看起来和面粉差不多,但是这东西是宫中太医添加过其他的香料后的,并不是皇后吃过的,皇后吃了不过三四个月,便如此,可见药劲十足。”
此时进来一个太监,跪下道:“启禀皇上,惜太妃招了,说这药是陈夫人周氏给她的,说是能生儿子的药,惜太妃后来送给了皇后娘娘……”
魏恕、姜铎、温润晁三人面面相觑,这药不是快活散么?怎么又变成生儿子的药了?
过了会,魏恕喃喃道:“或许当初也是用这个借口哄着……他吃下的。”这他指的就是先帝。
姜铎与温润晁异口同声道:“臣想起一事。”说完对视一眼,温润晁道:“姜兄说吧。”他二人想到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姜铎眼眸沉了下,道:“当年内人儿时从在薄情庵居住,原因就是臣的岳母曾经生下过……不健康的孩子,后来臣听内人说,岳母曾经吃过生儿子的要,而且……”顿了下道:“臣的妾侍也曾得到过这种药……”
看来,所谓的快活散不仅仅是针对皇室魏家,而是整个大魏朝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