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儿,真要进去啊……?!”小狗子鬼鬼遂遂的避开着花街守在门口查着路引的衙役,道:“要是被逮住了,多不好?!”
冯璋扫了他一眼,小狗子顿时讪讪的,忙道:“不是我怕,真不是我怕,我这不是怕遥儿知道吗?!况且若是被人认出来,多难堪!?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来示察工作,有什么难听不难听?!”冯璋执意进去了。
小狗子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跟上。
冯璋进入花街,避开了衙役的目光,说实话,他鲜少露面,花街出入的人又都是一些外地来的商人居多,哪里见过冯璋,所以愣是没有人知道。
花街有酒有美人,但因为管的甚严,虽然这是合法的,但是还真没有什么人闹事。
冯璋挑了最好的一个楼上去了,找了个包厢坐了。小狗子坐立难安的。
不一会儿,天网暗卫就回来,对冯璋道:“都找着了……”
“全都废了,”冯璋淡淡的道。仿佛弄死这些人,只是小事一桩。
暗卫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小狗子道:“真要这么做啊?万一路俊林那老小子跟遥儿告黑状怎么办?!”
冯璋淡淡的道:“他不会告状的,一个大男人,跟几岁的小女孩说这种事,他不嫌丢脸吗?!”
也是!小狗子心中想。
“况且告了状又如何?遥儿不是不分是非的人,”冯璋道:“路俊林的人在晋阳添了多少麻烦,遥儿又不是不知道。”
小狗子道:“这倒是的。”
“你去转转,看看这里经营状况如何,有没有违规的事发生过,收费如何!?”冯璋道:“我能容忍它存在,不代表能纵容它发展壮大。若是有拐来幼女良家女子的事,绝不能纵容姑息。官府也没指着这个收税,若是他们收费太高,也不成。这些楼和花街是当初用来安置一些身无长物的风尘女子的,倘若弄什么附庸风雅的花魁类的来抬高价格,万不可能允许。”
小狗子应了,道:“我偷偷看看去。”
“花楼这种地方,规模只能缩小,想要壮大,就是畸型的,”冯璋道:“去看看。若要从良的,官府自会办女户藉,这花楼也不能拦着。”
小狗子麻溜的应了一声,悄悄的出去了。
花楼老板娘亲自递了茶过来,有点战战兢兢的,旁人不认识,但是花楼老板娘却是远远的见到过冯璋的,当初划了这一条街出来安置她们,她是去远远的谢过恩情的。
她身上的风尘味也不敢放出来了,只是干巴巴的站着,道:“……城,城主,喝茶!”
年纪虽小,可没人敢小看冯璋。
冯璋没喝茶,只淡淡的道:“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
“是,是……”花楼老板娘提着一口气,这才小心的退出来了。
一时间这走廊上都被花楼老板娘给清空了,就怕扰着了冯璋,得罪了他。
冯璋坐了一会,看小狗子只怕没个小半天回不来,便出了包厢,信步走了几步。
靠近二楼转角的屋里传来声音,冯璋止了步。
娇女子的声线有点委屈,传出来,“若是能长长久久的与你做夫妻,也是我的福份,可惜我自知与你情深缘浅,我是这般的出身,你若是带回家去,只怕污了你家先人,我也没脸抬头做人。”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我是离不得你的了,能离开这儿,为何不走?!”
“夫妻是何?!何为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为你好,我便不能与你在一起,到时候,我难堪,你也难过,”女子依旧拒绝。
男子一个劲的叹气,道:“你呀,就不怕有一天,我突然不来了?我不是晋阳人,总是要回家的,不带你回家,可怎么整?!”
“不怕,就算不在一起,你心里有我,就不枉我们好上了一场……”女子红着眼睛,声音却是哑了。
冯璋听了若有所悟,他是对人情世故不是太懂。
然而无情之语,未必无情,看似有情的也未必真有情。
果然,过了一会儿,里面就急赤白脸的喘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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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璋不大懂,却没走开,挑开窗户瞅了一眼,只见两个赤条条的人抱在一起一怂一怂的。
小狗子着急忙慌的过来找冯璋的时候,正好就瞅见这一幕,他一哽,一见这屋里情景,顿时就面红耳赤了,抓耳挠腮了起来。眼都没地方放了。
璋儿……怎么在看这种污人眼的东西。
辣眼睛,简直辣眼睛。
小狗子到底嫌脸热,忙去扯璋儿,想把他带走。这种事璋儿还不懂,但是小狗子懂啊,他毕竟比璋儿大上几岁。
哪知道,根本没扯动,再一看璋儿,璋儿表情平静,眼睛也与平时并无不同,正瞅的热闹呢。
小狗子冏了冏,心说这璋儿,只怕根本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
这,这……简直了。
冯璋的确不懂这种事,一副观摩的特别平静的模样。小狗子真是要急死了,偏偏扯又扯不动,想要说话,又怕惊着里面人,到时候嚷开了就不好了。
里面动静越来越大,男的喘着气道:“……心肝儿,我的心肝儿……我就是死你身上也值了……”
女子却只顾着小声的哼叫了,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干脆放开了嗓子嚎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快。
反正到最后,小狗子听着倒不像是怎么着了,倒像是被打了似的。
他看着璋儿一脸懵懂的表情,心情真像是哔了狗的。真是造孽啊。
这都叫什么事啊。直眼看到人苟且。这得多辣眼睛。
其实冯璋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眼神还在屋里,但是眼神却不聚光了,明显的在想事情。
里面的事情越来越激烈,小狗子焦灼的要命。
冯璋终于回过神来,放下了窗子,这才转身回包厢去了。
爷爷啊,祖宗哎……小狗子松了一口气,一张脸跟猴子屁脸子似的,忙跟了进来,马上关上了门,松了一口气,但是气氛突然凝滞,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