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加紧去处理蛇,连蛇带人,一个也没再放出来。
神殿很快就被掩埋了,也掩埋了一切的过去。
太子回到东宫,幕宾道:“……殿下,陛下疑心怀彰公主了吗?!”
“嗯,不过孤没让父皇往晋阳联想,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父皇联想到晋阳,便会联想到当初拐去晋阳的孤,”太子道:“父皇主宰着这艘不稳的船,尽管他现在好奇的要死,吃惊的要死,他也不敢深究,一不小心现在翻了船,南帝就要打过来了,他怎么敢?!而这艘不稳的船一旦翻了,江面之上还尽是开水,所有人都得死,还是烫死……”
幕宾道:“不过现在却成了最好的时机,贤妃被禁闭,太后昏迷,永宁侯府惊慌失措,可以大举收割太后一系的势力了,陛下也乐见其成,”
“此事还得感谢怀彰……”太子笑了笑,只是笑的有点惨淡,眸中微有光,道:“对孤这个妹妹,孤真的越来越有兴趣了,一定要牢牢盯紧了她。”
“殿下放心,定万无一失。”幕宾道。
“不是万无一失,是一定要绝无闪失。”太子手上捏着手上的指环,道:“拿住了她,就拿住了晋阳。”
“殿下以为太后宫中诸事会与晋阳有关?!”幕宾道。
“不知道,”太子道:“可孤心里就总是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晋阳是控制不住的地方……”
幕宾略有惊讶,心中却不以为然,总觉得太子实在太高看晋阳一地了,晋阳的变故,的确可以说是瞬变,和意外,但是只是一座孤城,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眼见太子略有点愁绪的盯着窗外,幕宾实在不知道太子到底在顾忌着什么,他默默的退下去了。
“路遥,如果你与孤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你,却选择了老古董去支持……”路俊林道:“你到底所求的是什么?!你想要的,孤也能给你。”
如果路遥身上真的有些秘密,比重生更大的秘密,那么……他一定会挖出来,若真是不愿支持自己,他不会留有后患。
路遥,还有谁比孤更了解你的来处和归处,还有谁能给你最最想要的,只要你肯支持孤……
而你至今却仍不肯表态,你到底……所求的是什么呢,莫非是更大的野心?!
如孤一样么?!
路俊林微微敛了眼敛,去了皇后宫中。
路显荣召见了王谦,细细的打量了他一顿,没见他有什么稀奇之处,便道:“你便是怀彰在民间的师父?!”
“正是草民,草民王谦,拜见陛下。”王谦跪了下来道。
路显荣下了丹陛道:“怀彰出生之时,正适兵变,朕没顾得上她,以致她遗落民间,好在皇后找回,这些年,多有你照顾,朕当要赏赐你,听闻你略通些风水之术?!”
“正是,草民在江湖行走算命为生,略通些术法,”王谦道。
“哦?!”路显荣道:“都会些什么?!”
“点龙穴,寻风水宝地,驱鬼避邪,另外再会算命摸骨,八字拆字,草民还略通些歧黄之术,公主殿下幼时生病,皆是草民为她诊治,所以公主一直以来都很皮实……”王谦道。
路显荣道:“怪不得怀彰跟个皮猴子似的。她能见鬼?!”
“正是,天生阴阳眼,草民才收她为徒,当时并不知她是公主殿下,只是略觉得她面相是大贵之相,一直以为是看错了……”王谦道。
“天赋之上,草民比不上这个徒儿,但是草民的本事,公主殿下也只学个皮毛,但公主一向机灵,在江湖上,凭着这点本事,也能混得开了……”王谦继续说道。
“何止是机灵,”路显荣道:“后宫这些妃嫔,朕的其它公主,全被她整的团团转。”
“草民惶恐,公主殿下在民间长大,确实不知规矩了些,还望陛下恕罪……”王谦道。
路显荣道:“活泼些也是好事,先生既知术数,便留在朝中,为朕之官员吧,钦天监那帮家伙都是废物,正好腾出空位来,给先生,先生可愿意?!”
王谦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伏地道:“草民求之不得,能得陛下看中为官,是草民祖上冒了青烟,实在是,实在是……”
王公公见他说话不像样,便道:“大人不可再自称草民了,快快请起吧……”
王谦笑眯眯的道:“多谢公公。”
一副范进中举的欣狂模样。
路显荣看了,心道到底是江湖中人,再草莽,也是向往庙堂和富贵荣华的。
“以后还望先生多费心好好教导怀彰这丫头,天天在宫里宫外的跑也不是事,”路显荣道。
“是,臣遵旨。”王谦忙欣喜的道。
“一会儿便有圣旨下达,先生既是公主的师父,在宫中住下也罢了,不必避忌,万没有避亲避师的道理,”路显荣对王公公道:“安排先生住下来。”
“是。”王公公忙带着王谦出来了,笑着道:“臣子的荣宠,还是第一次有大人这样的福气。”
王谦喜滋滋的道:“沾了公主殿下的光了……”
王公公见他答话不像话,也颇有些好笑,但是却知道现在的这对师徒是不能得罪的,更是重点关注对象,尤其不能放他们轻易脱离视线。
王公公将王谦安顿下来,才回去复命。
王谦静坐了一会,果然见到路遥过来了,路遥欣喜的道:“你终于留下来了,以后跟着我在宫中吃香喝辣的啊……”
王谦哈哈大笑,见她身后跟着人,也道:“以后全托公主了,为师现在有了官做……”
待将人打发出去了。王谦才道:“授官,也是被管。以后咱行事更要小心,更被人盯紧了。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路显荣却轻轻揭过去了!”
“他现在的处境,必须要将此事压下去,但是在他心里,此事一直存着,梗在心里,就一直会过不去!”路遥眼睛沉沉的道:“待他抽出空来,刀又闲着,咱们就是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