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张茅如往常一样来到郡守府上,这一切都太稀疏平常了,没有半点不妥的地方,所以张茅真的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因为来喝酒,这是常有之事。
他身为大司马,与郡守一直紧守城池,合作的亲密无间,所以,他虽动了杀心,来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想到现在动到杀心,更没有半分想到郡守会动不该动的心思。更没有想到郡守会下了决心,先对他动手。
“来,喝酒,外面的事咱们先不管,待那边杀的你死我活了,咱们再决定……”郡守笑着道。
“喝,”张茅笑呵呵的道:“醉生梦死,管他们怎么同室操戈,父子相残,待他们分出结果来以后再说吧,哈哈哈……”
郡守笑嘻嘻的,与平时根本没什么两样,待张茅酒至半酣处时,他突然将手中的杯子掷下去了。
大司马不知为何心中一个激凌,便忙去看郡守的脸,却见他早已经换了一张脸,他心中一沉,待要唤心腹取来兵器,却发现,心腹被唤了出去,兵器也不在身边。
郡守退到几十步外,其它的人早已经往张茅这边扑来,俱都是安排的高手,狠狠的将斧头往他身上砍去。
张茅也是极为英勇之人,徒手便相抗起来,可是郡守是必要他死的,所以安排了很多的高手,甚至将这个屋子都变成了封闭的环境,自己也不畏死的站在屋角,并没有逃离。
张茅挡开斧头,因为徒手,手上全是伤口和血,他咬着牙,瞪着郡守道:“……你竟然敢暗算我?!我要杀了你,死也要拉你一起!”
郡守道:“决定动手,就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了,不然就是一起死。我们,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间屋子,张茅,你敢抗旨不遵,对朝廷重臣不敬,生了反心,你,当杀!本官奉陛下旨意前来镇守北郡,现在自当先斩后奏,想必陛下也不必怪我,你早早受死吧……”
“枉我将你当兄弟,你竟然敢这般暗算我,我要杀了你……”张茅愤怒至极,反抗更激烈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有他的心腹过来拍门,然后很快外面也响起了兵器相接的声音。
很快,外面的声音悉数都听不到了,想来他带的人手,根本没有防备,已经被全部杀害了。
他死死的瞪着郡守,道:“……果然文人最为狠辣。真是名不虚传。”
他费尽了力气,往地下一跌,随即两柄斧头砍来,他力气弱了不少,躲避也不快了,很快便被砍掉了一只手。
“啊……”张茅发出痛苦的沉闷的声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撒了一地,手也飞向天空,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然后斧头还没等他倒地,就又砍了过来,砍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噗,”他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鲜血来。
顿时其它人根本不给他反击的机会,都纷纷扑上来,将他剁成了肉酱。
郡守见他死了,心中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却依旧不敢马虎,道:“立即将他未带来的亲信,全部唤来,立即解决!记住,只说大司马唤他们来喝酒,绝不可让他们看出半分不妥来……”
“是。”门外立即有人安排着去了。
虽然很急,可是安排的的确是十分精密而理智了,几乎毫无闪失。
“恭喜大人,真正的掌握了北郡,”幕宾道。
“还是先生说的对,”郡守道:“与其如此内外不安,不如定下安局,才能真正的心安。”
天色还未黑,就已经全部将心腹都给解决了。手段残忍,如瓮中之鳖的下场。
“事定了。”心腹过来道:“已全部伏法。”
“张茅的家人,好好看着,祸不及妻子,好好养着,待以后再送他们走……”郡守道。
得了令的人匆匆的去了。
“大人心慈啊,爱民爱人,为人着想,定可更好的治理北郡……”心腹道。
“既然都处理好了,立即将所有地方全部收拾出来,我也去换一身衣服,事不宜迟,早早的迎定远侯进城才对。”郡守道,“准备客房,只怕贵客们要在咱们府上落宿了。”
管家匆匆的过来应了,又匆匆的去了。
郡守雷厉风行,一面将张茅的事昭告全城,一面带着人出城迎接。
事实上,其它人都被郡守这一手给吓到了,一个个的全跟在他身后,谨言慎行,十分小心的模样。
定远侯果然在城下呢,本来以为今天又要无功折返了,心中正焦虑不已,却又找不到解决办法而着急,却没料到有人迎他们进城。
“拜见定远侯!微臣来迟,还请恕罪,劳侯爷即刻进城,以颁布旨意,”郡守道。
定远侯将信将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图谋了。
可是,更大的事在等着他,所以容不得迟疑,便道:“郡守大人为何迟迟不出城迎接圣旨,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
郡守跪在地上,道:“回侯爷,实是大司马张茅目无君上,才致此举,臣却万不敢生出此心来,如今他已为抗旨之罪而伏法,臣这才敢出城迎接侯爷进城,”
定远侯怔了一下,扶了他起来,道:“看来此事与郡守大人无关了,是本侯急躁了,冤枉了大人。”
“张茅这些年来,一向拔扈专横,臣也没料到他竟生了反心,被逼无奈之下,这才动了手,”郡主一面泣,一面道。
定远侯心中有点复杂,觉得这一位更不是善与之辈。只怕情况没有那么乐观。
郡守让着他进城,走到城门口,却见昨晚挑衅的张茅的首级被挂于城墙之上示众,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到了郡守府上,香案都已经准备好了,定远侯立即拿出圣旨宣读。郡守接到了手中,恭敬的供于香火台上。
“陛下旨意在此,还望郡守速令本侯入府军中,点齐人马火速去救京城之危。”定远侯道。
郡守道:“陛下旨意,理该当遵,只是,这些年来,北郡也十分艰苦,收成根本养活不了这么多兵马,所以早就已遣散了不少,再加上冬季,老弱病残退了一些,只怕根本调集不了这么多人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