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白天忙了一天,这一到晚上,累得浑身无力,早早躺在床上睡了。
这正做着美梦那,突然这咚咚冬的敲门声,把他从梦里惊醒!
谁呀,这么无聊,这么晚了来敲门?
他睁着迷迷糊糊的双眼,动也不想动,朝着门口吼了一声:“别敲了,睡着了。”
“丁老师,我是阿豪。”
“谁?你是谁?”
“我是阿豪。”
“哪个阿豪?”丁晓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曾豪。”
怎么会是曾豪,他,不是在美国吗?
“你是谁,再说一遍,阿豪他去美国了,你到底是谁,这不是半夜逗我玩的吗?”
“我的老师哥,你快开门吧,我要是个女人,你估计不会这么唠叨了吧。”
真的是阿豪的声音,丁晓再也不困了,蹭的窜到门口,迅速的打开门。
“阿豪,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深更半夜回来了?”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这就回来了,回来看看我的老师哥呗!”
曾豪上前一步,紧紧的抱着丁老师。
“你个阿豪,你个没良心的阿豪,这都走一年了,也不说给你老师哥我打个电话,早把我忘到爪哇国去了吧,这会,倒会假惺惺的说想我了,谁信?”
“打不打这个电话,你,不是一直就在我心里!”曾豪认真道。
“臭小子,这在美国待了一年,倒是学会哄我开心了,这身上,怎么这么凉,快,快,快上床暖暖。”
曾豪脱了衣服,爬到床上,两人头挨头,靠在一起。
“阿豪,累了吧,先睡一觉,等你醒了,咱师徒两个好好聊聊。”
“我,不累,也不困!”
“那,来,抽支烟,抽支烟。”
两人也不顾这是睡觉的卧室,互相为对方点着了烟。
两人喷起烟圈,吹向对方,这感觉,马上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两人头靠着头,身子靠着身子,没有了一点距离。
“阿豪,你在美国一切可好,馨悦哪,她还好吗?”
“挺好的,挺好的。”曾豪心不在焉道。
“那你们,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冷不丁的,吓我一跳。”
“欣悦的奶奶病了,病得很严重,老人家天天念叨这个孙女,他爸就打电话,让我们火速赶了回来。”
“噢,是这样呀,阿豪,睡吧,这着急慌忙的从美国赶回来,肯定累了。”
“丁老师,你,你可有彩云的消息,她,她现在怎么样?”
他终于忍不住,还是问起了她。
其实丁晓又何尝不知,他迟迟不睡,肯定、肯定心里想知道,想知道她彩云的消息。
“阿豪,你,你这又是何苦呢,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了又如何?你和她之间,那都是过去了,回不来了。”
“丁老师,你要是还把我阿豪当你朋友,就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曾豪不容置疑道。
“阿豪,你,你这是造孽呀!等馨悦办完了家里的一切事情,你,你还是走吧,不要再呆在这了,不要再伤害彩云,也不要伤害馨悦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没有退路,只有往前走了,放下包袱往前走吧。”
“丁老师,我,不过是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生活的还好不好,我,我从未想过去打扰她的生活。”
“打扰?你,早把她害得惨不忍睹,又何必再提打扰不打扰的?”
“ 我离开她,别人不知,难道你,我最好的兄弟,你也不知,我只是不想拖累她,又怎么会害她?”
“造孽呀,阿豪,你可知,你当初,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了,还反复交待,不让我告诉她你的消息。她,后来来学校找我了两趟,我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她当时给我说,丁老师,你,你要是知道阿豪在哪,你如果不告诉我,你,你会害了一条人命的。”
“丁老师,难道,难道她做了什么傻事不成?”曾豪的心突然揪成一团。
“阿豪,我当时不明白,只是以为这,这是她找不到你,心里太过着急而说的胡话,可后来,后来我明白了,一切,一切都晚了?”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豪,你真是是造孽呀,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走的时候,彩云,彩云她怀孕了?”
“什么,丁老师,你说什么?”
他依稀记得,那时候,彩云有一次开玩笑的和他说:“哥,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那时的他,以为她只是开玩笑,和他开玩笑,可,可没想到,这,都是真的!”
“那,孩子哪?”他紧张道。
“孩子,孩子没了,有一次,彩云从你们住的楼梯上滚落下来,她,摔断了腿,孩子也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滚落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事后才知道她从滚落下来,她,摔断了腿,孩子也没了。”
报应啊,这是报应啊!
曾豪突然拿起正燃着的烟,狠狠朝自己的手腕戳去,一股肌肉被烧焦的味道,迅速的散发开来!
“阿豪,你疯了?”
丁晓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头。
记得当初,他曾在他同宿舍的兄弟和她最好的姐妹云霞和美娜面前发过誓,如果有一日,她负了她彩云,会断子绝孙的。”
老天有眼,这真是应验了,这么快就报应到他的身上了,他的孩子,他和彩云的孩子,没了,他真的会断子绝孙吗?”
“那,丁老师,彩云她现在在哪,她还好吗?”
“阿豪,她在哪,好或者不好,和你有关系吗? 如今,是你和馨悦,再不是你和彩云,过去的,都忘了吧,赶快睡吧,明天还要去欣悦家哪!”
丁晓扭过身,再不理他。
而曾豪盯着天花板,彻夜难眠……
他和馨悦在美国时,有一次,他陪她去医院看妇科,医生严肃的告诉他们,馨悦有可能怀不上孩子。
当时有电话响,他出了医生办公室,具体什么原因,什么情况,他也没听医生说。
馨悦也再没有提起这事,他,也没有再问起。
只是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她看他的眼神,时时会有一丝愧疚。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他,违背了誓言,终是负了彩云,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