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将近黄昏的时候,突然接到曾豪电话,馨悦万分惊喜,自从离开学校之后,他从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这次是怎么了,怎么想起给她打电话了?
电话中的他异常焦急,她似乎能喘息的声音,“馨悦,我父母病了,在医院里,需要手术,我急需钱,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给你打电话,我想你先借我点钱。”
他刚没了工作,还没从失落和不安中走出,这突然间父母怎么又生病住院了,而且还需要手术?家里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肯定万分着急,她忙安慰道:“你别急,你说,需要多少钱,我帮你想办法。”
“医生,医生说差不多得准备十万!”
十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曾豪既然打了这个电话,张了这个口,她无论如何都要帮他!
“十万呀,你放心,没事的,我一定帮你找到!”
她挂了电话,直奔远大集团,飞一般进了母亲办公室,也不顾母亲正在打电话,张口道:“妈,我需要钱,立马就要。”
罗睿婕示意她坐下,她怎能坐得下?在办公室内来回的踱着步,看到母亲挂了电话,一个箭步冲上去,“妈,我需要钱,十万块钱!”
这个女儿,怎么这么不稳当,沉不住气,上次开董事会的时候她就这样急匆匆的冲进来,弄得大家莫名其妙的,今天,又是这样,自己正在和规划局的一人领导电话里说点事情,她,竟然如此没礼貌,不等自己挂断电话,就大声的插话。
母亲似乎没听到女儿说些什么,生气道:“馨悦,妈妈上次是不是就和你说过,遇事要冷静,是稳得住,你看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妈,曾豪的父母生病了,都住院了,医生说需要手术,我怎么能稳得住?”
又是曾豪,只不过他父母病了,就让女儿急成这样,要是阿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依她的脾气,她该会怎么样?罗睿婕不敢想下去!
她眼里的关心和急切看的罗睿婕心痛,能让女儿这样不顾一切的,只有那个叫曾豪的男孩子!
“孩子,你刚才说的太急,妈妈没听清,只听见你说他父母生病了,然后怎么了?”
“他父母病了,都在医院,需要手术,急需用钱,我需要拿钱给曾豪,给他父母看病。”女儿重复道。
“噢 ,是这样呀,那大约需要多少钱?”
女儿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是志在必得的,她,能做的,只能顺了女儿的心意。
“十万!”
“孩子,十万不是小数目,不过你既然一心要帮他,妈不会不同意的,但是今天太晚了,妈明天让财务打到他账户上。
“不,我要现金。”馨悦固执道。
“宝贝,转账和现金有什么区别?你难道,难道?”
“妈,不用难道、难道的, 我就是要拿现金,明天去他老家,去看他父母,我要把钱直接带过去!”
罗睿婕呆了,这个女儿,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和年轻时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
“好,好,好,咱就是要去也得等明天不是?我明天让财务上取出十万现金,让司机小李开车送你,这你心里满意了吧!”
馨悦上前紧紧搂着母亲,在母亲的脸上狠劲的亲着,“妈,我以为,我以为你会批评我,反对我这样我,我真的没想到,妈,你真好,只有你最疼我了。”
“好了,好了,别糖衣炮弹来哄妈妈了,你是妈的心头肉,妈不疼你谁疼你,只是你明天去,要快去快回,你爸爸明天下午的飞机,你一定要赶回来,咱一起去机场接他……
如今,风尘仆仆的赶来,见到了阿豪,他瘦了,更憔悴了,看到他的一刻,她是那么心疼,她多想上前搂搂他,抱抱的,给他力量,然而,她不能,他的旁边,有他的父亲、哥嫂,还有彩云。
她没想到,会见到彩云!
其实,她应该想到的,她是他的女朋友,也就是他们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这个时候,她理应守在老人的身边。
而她张馨悦算什么,只是一个外人,来看看人家就得走的外人,那怕她带了十万块钱,是曾豪全家的救命钱,她,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始终是外人,而彩云,则是他们家人!
阿豪是那么聪明和善解人意,吃饭的时候,他留下了彩云,自己一个人陪着她,吃了他们县城最出名的小吃,桐县烩面!
时间是那么短暂,吃过饭,她不得不走了,而彩云,却留下来,陪着他,陪着他家人。
想到这一点,她觉得车内异常的闷气,连呼吸都是不顺畅的!
“小李,把车窗都打开!“
“姐,这马上上高速了,咱可是急着赶回平都公司,接着罗董事长,然后还得赶往机场接张董事长,我这车开的都像飞了般,哪敢开窗户?”
“废什么话,让你开你就开!”
小李闭上嘴,不再说话,这个大小姐,可是如何都不敢得罪的,他顺从的开了车窗,风儿好像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似的,急不可耐的钻进车厢,肆意在车厢内外狂舞,舞的好像要把她吹出车厢,她深深的吸一口气,觉得有这狂燥的风儿做伴,心里舒服多了……
把母亲推进病房,嫂子道:“彩云,爸妈有我和你哥照顾,你和曾豪晚上回去住吧,记着明天来时给爸带些换洗衣服。”
曾豪坏坏地看着她,一丝笑容在他脸上展开:“老婆,嫂子都发话了,咱们回家吧,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彩云脸红红的,看着哥嫂,“这是你哥骑来的三轮车,停在楼下车棚。”嫂子接着道。
是呀,回家住还能节省点钱,这个时候,能省一点是一点,曾豪接过嫂了递过来的三轮车钥匙和家的钥匙,两人相跟着下了楼。
县医院离家有四十多公里,曾豪骑着三轮车带着彩云,走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父亲终于做了手术,心中的石头终于暂时落下了!
两人都不说话,他骑的很慢,享受着清新的带着家乡味道的宁静,等到家时,已快七点了。
想起上次回来时父母哥嫂孩子都在,热热闹闹的,而今冷冷清清,物是人非,彩云心里异常凄凉,道:“哥,父母不在家,真的好凉清,无论如何,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要把父母治好。”
“这个是一定的。”曾豪坚毅道。
“哥,我饿了。”终于又回到了家,彩云不想气氛太凄凉,岔开了话题道。
“饿了是不?晚上喂饱你。”
“哥,瞎说啥,我中午没吃饭,真的饿了。”
“知道你肯定没吃,是不是看到馨悦,又胡思乱想了?别想了,躺床上歇会,我去给你煮面条。”
“馨悦,馨悦的,叫的怪亲热的,是不是看到人家给你送这么多钱,心里 感动了吧。”彩云坐在三轮车上,恨恨道。
彩云的一顿抢白,听的曾豪莫名其妙的,他愣了愣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媳妇,这外人都是外人,再怎么帮咱都是外人,只有你,是我家里的人,和我最亲!听话,别吃这没来由的醋,这晚上了,我不还是带着我媳妇你回家,难道还能带外人回来?好了,好了,我媳妇肯定累了,来,我抱你。”
曾豪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到里屋的床上。
曾豪又打开厨房门,里面除了一包挂面,其它什么吃的都没有,幸亏院子里母亲种的青菜还在,曾豪洗些青菜把面条煮了。
两人吃了面条,碗也不想洗,早早地躺在了床上。“老婆,以前不知道钱这么重要,不知道生活是这么艰辛、不容易,这次真的是知道了。”曾豪搂着她道。
“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爸的手术不是很好吗?”
“是的,只是父母病这一场,咱欠下的人情和债务会压得咱喘不过气来的,日子会比以前更辛苦更艰难。”
“哥,我就奇了怪了,张馨悦什么对你这么好,十万元钱在咱农村可是天文数字,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咱,她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
曾豪抚着她的头发,用胡须蹭着她的脸颊,缓缓道:“老婆,你想多了,我以前不就和你说过,张馨悦是我哥们,铁哥们,朋友有难,做哥们的还不两肋插刀,全力相助?”
“可,可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她,她是不是喜欢你?”
“她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喜不喜欢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不—喜—欢。”曾豪拖了长长的声音道。
彩云仍是不放心,道:“哥,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我感觉她就是喜欢你,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喜欢她,我们不欠她的,父母出院后,我们努力挣钱,把借她的钱赶快还上,那样我们就不欠她人情了。”
曾豪扳过她的身子,搂着她,道:“宝贝,她喜欢不喜欢我,是她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喜欢的是你。看见她,我就没有想要的欲望,看见你,我就想抱你,亲你,要你。”
说末说完,就一翻过身来,把彩云压在身下。
“哥,你好坏,回来慌着忙父母的事,也没想着带避孕的东西,怀孕了咋办?”
“怀孕了咱就要呗,我也快毕业了,妈早想抱孙子了,生个儿子给咱妈冲冲喜。”曾豪说着双重重的压了上来,多日的压抑得到释放,曾豪如疯了般,一夜不停地索要,好象过了今夜两人再没有机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