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之章(一百一十三)深处

享用了美味的午餐,“夜翼”一行人被带到了休息区,等工作人员调试完毕,就进行雅典娜和黑鳐的测试。李飞的本想闲着也是闲着,虽然51区的休息区虽然设备齐全,什么游泳池啦!酒吧啦!应有尽有,但他还是想再参观几个实验项目。结果,洛森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他派来的手下,在基地里的权限还不如李飞他们,很多地方进都进不去,要他做向导,还是算了吧!

“你们说,会不会是洛森起疑心了?炸!”等待的时间很是无聊,李飞打发走了洛森的手下,一群人聚在酒吧里,打牌消磨时间。

“老大!你不给活路啊!”诸葛狐望着一手烂牌无奈道,他是聪明,可,一手奇烂无比的牌,大大限制了他的发挥,“不会,他应该是真的有事,进餐厅前,我留意到他接了个电话,看上去出了些问题。”

“总不会‘帝国’找他麻烦了吧?早上拿四个家伙,看上去不老实呢!”李飞打出了手里仅剩的一张牌,“赢了!嘿嘿,小狐狸,你这下欠我的可大发了!”

“那四个肯定还要来找茬,现在当务之急是在‘帝国’搞事前,找到‘AI’的下落。”司马律明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记下了这局的胜负。

“下午试试,套套洛森的话?”李飞提议道。

“老大,我觉得,那条通道有问题。”诸葛狐边洗牌边说道,“那条通道,一直通向地层深处,我推测,往下走会有51区核心的秘密,得找个机会打探下。”

“但那条通道有多长,谁也搞不清,一直去,不会走到地心吧?”李飞开了个玩笑,但他的担忧不无道理,那条通道深处有什么,谁都没底,就这样冲进去,风险太大。

“我想,我们不如趁着晚上,溜进去看看,即使找不到‘AI’,可如果能挖到点别的,倒也不错。要是能偷一台黑鳐来……一定很过瘾。”司马律明可是念念不忘那些玻璃窗下面的新鲜玩意儿,做梦都想搞几个出来。

“这事儿,晚上再看看吧!对了,凯瑟琳,你忽悠洛森的‘E’计划,没问题吧?我担心他心血来潮,去和上头一核对,那就麻烦了。”李飞记得凯瑟琳是靠一个所谓的“E”计划取得了洛森的信任,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还很难说。

凯瑟琳放下手中的资料,那是洛森派副手按照凯瑟琳的要求拿来的,黑鳐所有能公开的资料都在这里,不过,凯瑟琳看了半天,只当是看八卦杂志,倒是路羽遥,研究地津津有味,还拿着尺子在草图上比划着,“‘E’计划吗?这个不会有问题的,他要去国防部核查就核查吧!反正我也不是骗他。”

“不是骗他啊?那就好……什么?你不是骗他的?”李飞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还把一张牌打错了,看着打出的牌,李飞都要哭了,“你是说,那个‘E’计划,是存在的?”

凯瑟琳凑到诸葛狐身边,端详起了诸葛狐手中的牌,“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以前,在西伯利亚,有一回,我遇上了一队美国的小队,出于某些,原因,我和那个小队交上手,检查战利品的时候发现,那个小队的士兵狗牌上没有编号,都是一个‘E’,在他们身上,还找到了一个优盘,破译后,里面就是‘E’计划。”

“这个‘E’计划是个什么东东?”凯瑟琳难得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李飞来了兴趣。

“Evolution,进化计划,美国国防部的特殊计划,大体上就是招募‘清醒者’,执行特殊任务,还有试着利用科技手段,将普通人强行觉醒为‘清醒者’,我遇到的那对士兵,就是五个‘清醒者’,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清醒者’。”凯瑟琳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把他们全部干掉了?”司马律明问道。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说道:“是的,全部,本来被干掉的是我,但幸好,我觉醒了,刚觉醒的‘清醒者’,在短时间内会爆发出极强的战力。所以,我一个人,干掉了他们五个。”

回忆,带给了凯瑟琳痛苦,她的脸色苍白了不少,李飞便没有再去询问更详细的内容。

“李飞,其实,我担心的不是凯瑟琳忽悠洛森的话。”司马律明扶了扶眼镜,打出一张好牌,“我担心的,是‘黑刃’。你不奇怪吗?那家伙,明知我们会来,但这里的‘帝国’成员却并不认识我们,‘黑刃’难道没有警告过他们吗?”

实际上,李飞同样很困惑,“黑刃”是肯定不希望自己交待在51区,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但“黑刃”也没理由,放任“夜翼”在51区里瞎晃悠,“除非……”

“除非他是故意,或者说有意放我们进来。”诸葛狐说道。

“目的。”司马律明不反对诸葛狐的猜测,但51区好歹算是“帝国”的一大科研机构,放任“花园”的一支精英小队在这里晃悠,“帝国”的高层难不成秀逗了?

沉默片刻,诸葛狐在凯瑟琳的建议下,打出一张鬼牌,赢下了这一把,“给我们看想让我们看的,要不然就是……”

“陷阱?”李飞懊恼地将手上余下的牌扔进桌上的牌堆里,自觉地洗起牌来,路羽遥则拿起了凯瑟琳放下的资料,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坐到李飞身边,饶有兴趣地看起来。

司马律明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我倒不认为是陷阱。”

“不是陷阱?”李飞不可思议地说道,结合种种迹象,他能想到的,只有陷阱,一个“黑刃”特地为“夜翼”准备的,“夜翼”又不得不跳进去的陷阱。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小公主殿下,你的小玩具还能用吗?”诸葛狐一脸无奈,又是一手烂牌,他的牌运,实在是差得没边了,但他身边的凯瑟琳却不以为然,看似随意地打出了一张牌,牌落到桌上,李飞和司马律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臭狐狸!你一个大男人,有本事不要躲在女人身后!”司马律明抗议道。

“那有本事你也找个女人躲啊!不然,索性我到旁边休息去,换凯瑟琳来?”诸葛狐耍起了无赖。

“算你狠!臭狐狸,我还不信赢不了了!”李飞只能逞逞口舌之能了,诸葛狐一手的烂牌,在凯瑟琳的指导下都能赢,换了凯瑟琳来,他和司马律明还不输得连内裤都不剩?

“啊?玩具?”全身心投入进资料中的路羽遥,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歪着头问诸葛狐,“啥玩具?”

“对啊!金乌灸舞的那八个小鸟。”诸葛狐提醒道。

“哦!那个啊!”路羽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能用啊!状态好着呢!你要在哪里开洞吗?”

诸葛狐和其他人一脸的黑线,这位小公主太激进了吧?他诸葛狐对天发誓,他绝没有过那么暴力的想法。

“那个,殿下,不用开洞,不用。”眼看路羽遥已经兴奋地唤出了八只金色的小鸟,诸葛狐急忙摆手,“不是要开洞啦!也用不着那么多,来个一两只就好了。”

“不用开洞吗?”路羽遥萎靡了下来,收起了在屋子里乱晃的金色小鸟,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开洞是不用,不过,殿下,我们需要你的小玩具帮个忙。”诸葛狐说道。

“帮忙?”萎靡的路羽遥又来了精神,“帮什么忙?”

“那个通道。”司马律明阴险地笑起来,李飞看得身子一阵发寒,“晚上,我们想让殿下的小朋友们活动活动,去看看,那个通道深处藏了什么好东西。”

房间的门轻轻地被推开,温妮萨领着“尼德霍格”鱼贯而入。

“关上门。”温妮萨淡淡地说道,“路障”点了点头,将房门关上,想了想,又将房门从里面锁死。

温妮萨手一挥,房间里的空气躁动了一下,又平复下来。

“一个隔音的结界而已。”说完,温妮萨身子摇晃了几下,跌坐在了房间的床铺上。

“温妮萨大人。”“尼德霍格”三人同时惊呼,温妮萨的脸色苍白,仅有星星般的一点点血色,方才还在广场上,力压群雄,救下侦察机,无人能敌的“狂风”温妮萨,现在看起来却是疲惫不堪,半眯起的双眼,哪还有半分神采,简直就是一个刚做完大手术的重病号。

温妮萨这般的憔悴,“尼德霍格”三人看在眼中,很是心疼,他们知道,自打维琳娜耍性子,一意孤行,只身杀进美国,“花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落在了温妮萨的肩膀上,她不但要做维琳娜的替身,还要全力隐瞒维琳娜失踪的事情。而且,温妮萨还一直在心里自责自己没尽责,没能阻拦住维琳娜,诸多的压力下,失眠、食欲不佳,一系列的心病,正摧残这个女强人,同时,她还不能在公众面前露出丝毫的异样,她必须维持黑蔷薇家族强大的形象。

“这么关键的时刻,‘天使’大人哪去了?还有我们那个所谓的‘公爵’大人呢?他们怎么不站出来?”“影爪”为温妮萨递上一杯温水,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天使”和“公爵”,站在“花园”这座金字塔顶端的两个人物,偏偏在关键的时刻没了消息,好像蒸发了一样。

“‘天使’我还能理解,她终究还是外人,甚至还不是我们世界的人,可‘公爵’呢?这个时候,不正是他该站出来的时候吗?还躲在暗处,算什么?他不是号称G级了吗?有G级的实力,还会魔法,他出手的话,一切都能轻松摆平了吧?一个躲在影子里的胆小鬼!”

“闭嘴!”病殃殃的温妮萨猛地暴起,好像一下子又充满了精力,“‘影爪’,这话,不要让我听见第二次!包括你们!听好了,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以为这段时间里看到的就是一切了?不!我告诉你们,远远不是!你们可以置疑,可以不理解,但,我只警告你们一次,谁要是再敢对‘公爵’大人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念朋友情分!”

“尼德霍格”三人呆住了,他们没想到,“影爪”的一句抱怨,会引得温妮萨有如此大的反应,要不是有隔音结界,温妮萨的咆哮估计能够到达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咆哮的警告过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影爪”不理解,温妮萨为何要维护一个躲在背后,看着手下拼死拼活,却一言不发的家伙,他张口想要问个究竟,但“绮雪”拉了拉“影爪”的衣角,摇了摇头。

“影爪”不甘地呼出了一口气,只见温妮萨坐回了床上,又恢复到了疲倦的样子,好像刚刚的咆哮,只是众人的幻觉,而在温妮萨的眼中,“影爪”看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叹了一口气,“影爪”将不满深压在了心中。

天完全亮了,但在黎明露了个头的太阳,没了踪影,翻滚的灰色天空侵袭到了小镇上,云间不时亮起让人不安的金色光芒。广场上的人不再喧嚣,两名角斗士在分别断了一条胳膊和两条腿后,停了下来,坐在一旁,平静地接受着治疗,所有的人都没了清晨的轻松和愉快,每个人的神情都是那么严峻。

“很不舒服对不对?”沉默是温妮萨带来的,又是由她打破的,疲倦的音调隐藏了她复杂的情绪,“在外头,你们以为自己虽不是最好,但起码算得上是顶尖了。到了这里,一下成了需要仰望他人的存在,很难受吧?”

“尼德霍格”还是沉默着,温妮萨说话软绵绵的,没啥力气,却重重地打在了他们心里,何止是不舒服,这股气憋在他们心里,快要扯出毛病来了,自打和广场上的那群家伙交了手,笑容和自信就从“尼德霍格”三人脸上消失了,他们很怀疑,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做啥的,一个旁观者?一个见证者?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假如我告诉你们,小镇上的,还不是家族所有的强者呢?在世界各地,包括欧洲,类似的行动还有不下十处呢?”温妮萨很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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