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音乐蜡烛非常精致,可以发出生日歌的旋律,我冲乔奕谌笑笑:“生日快乐。”
“谢谢宝贝。”乔奕谌一手护住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倾身下来温热柔软的唇瓣压下来,纯冽的男性气息和滑腻的舌尖同时灌进口中,一下子就打乱了我的呼吸。
想到这里并不是自己家,还有别人家的仆从在场,我就窘得不行,极不配合地用手臂抵住乔奕谌坚硬的胸肌,想要躲避乔奕谌越来越臻狂放肆的亲吻。可是后脑被牢牢地固定住,一点都动弹不得。乔奕谌唇齿间带着微微苦涩的绿茶味道渐渐蔓延开来,似乎从每一个毛孔渗透到了我的身体里,我的脸涨得通红。宝宝忽然在肚子里动了几下,由于乔奕谌的身体与我肚子的贴得很近,他显然也感觉到了。但他仍旧舍不得放开我,用手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肚子,又在我的唇角依依不舍地轻吻几下。温馨的氛围萦绕在空气中,一丝一缕地弥散在满是花草香气的空间里,乔奕谌捧着我的脸,用额头贴上我的额头,他的睫毛可真长,又黑又密几乎都要扫在我的脸上了了,乔奕谌勾起嘴角:“宝宝是不是在跟我说‘爸爸,生日快乐’?”
“他说的是,妈妈呼吸不畅了。”我与乔奕谌相视一笑,故意逗他。
“才不是,宝宝很喜欢爸爸,会支持一切爸爸‘爱’妈妈的行动。”乔奕谌挑挑眉。
“哎呀……蜡烛都要化掉了……吹蜡烛……不对,先许愿。”我看着化得有些不成样子的蜡烛连忙催促。乔奕谌像模像样地吹了蜡烛,我狐疑都看着他,“你许愿了吗?”
“当然,我觉得挺灵的。”他点点头,“去年我想要个宝宝,现在不有宝宝了。”
“那你今年又想要什么?”我好奇地问。
“现在不告诉你,等明年再说。”乔奕谌吻了下我的鼻尖儿。
周播剧已经很磨人了,人家乔总这生日愿望还是年播剧,这悬念可够深的:“我要吃蛋糕,要草莓多的这边。”我在蛋糕上比划着自己喜欢的位置。
“喜欢草莓呀,晚上我帮你种,想要多少都给你。”乔奕谌的笑容说不出的邪肆。
我连忙往四周看了看,后知后觉地发现原先在花房里的仆人已经都自动消失了,才松了口气:“你能别乱说吗?注意胎教!”
“宝宝跟爸爸说完生日快乐就睡觉了。”乔奕谌一本正经地说,“况且我也没说什么吧?”
“哼,色狼!”我翻了个白眼。
“你这么说宝宝爸可不对,欠收拾!”乔奕谌给我切了快蛋糕放到我的面前的个人点心盘里,“我晚上要拆礼物。”
“谁让你搞突然袭击把我带到这里,礼物在家没带来……”其实我准备好礼物了,可惜就是没带来。
乔奕谌用手指拈起我蹭在唇角的奶油,对着我的耳朵吹热气:“我要像去年那样拆礼物……”
去年……哪样?我不想还好,仔细一想……可怜的小白兔可不就是去年的今天被大灰狼吃干抹净的么!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脸也越涨越红,拆个毛线礼物啊!
乔奕谌吻了吻我红扑扑的脸颊:“唔……看来是想起来了……”
“别胡闹。”我嗔怪地瞪了乔奕谌一眼。
“不会乱来的。”乔奕谌收紧环在我腰上的手臂,“我会轻轻的,保证你跟宝宝都会喜欢的……”
“……”为什么乔奕谌可以用这么正儿八经的语气,讨论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这里有地洞吗?我先先钻进去静一静。
我垂着头把吃了一小半的蛋糕推给乔奕谌,我发现自己最近的口味跟以前差别变大了。以前特别喜欢的蛋糕,现在吃几口就腻了。我用夹子夹起了一块黑加仑果干司康饼,先咬了一口。这里的的点心师傅做得糕点还是相当有水准的,可能是我说过蛋糕里不要用巧克力,司康饼里的巧克力碎也换成奶香味十足的白巧克力,应该还加了少量的黑加仑果汁,点心呈现出的香甜滋味里混了一些果香的清新,再配上了一小碟德文郡奶油,简直就是传统皇室下午茶的教科书范例。
乔奕谌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我现在并不适合喝茶,所以搭配的是一壶鲜果茶,乔奕谌打开糖罐:“要糖吗?”
“给我半块就好了。”我吃完司康饼,又选了一块熏鱼三明治,尝了一口摇摇头,“没宝宝爸做的好吃。”
乔奕谌把我的手拉到唇边,咬了一口三明治:“我觉得差不多。”
“反正就是不一样。”我把剩下的半块三明治都喂给了乔奕谌。
“好,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时候想吃我就什么时候做,这还不是简单的事么?”乔奕谌笑着说。
夕阳西斜的暮色中,乔奕谌棱角分明的脸由于暖暖的笑意变得柔和起来。我用指尖描画着他的眼角眉梢:“睫毛这么长,好漂亮。”
乔奕谌把我圈进怀里,让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宝贝,‘漂亮’可不是对男人的赞美……”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在赞美……”‘漂亮的男人’我在心里念了一遍,确实有点儿不那么顺耳。
“调皮!”
我们在李明阳的大宅子里住了一个星期,真是应了那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这里虽然什么都好,但我总觉得不太习惯。新年假期已经过了,但乔奕谌没一直没说我们要回家,我也没提。我知道乔奕谌把我安置在这里不单是让我散心,主要还是出于安全考虑。宝宝越大我的胆子就越小,无论风险指数有多低,我是一点儿都不愿意涉险的。
我穿着厚厚的斗篷在花园里散步,冬天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抬起头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落尽树叶的粗壮枝条将碧蓝的天空割裂成不规则的形状,彰显着一种肃杀沧桑的美感。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我摸出手机后有些意外,电话是王声打来的。如果不是很要紧的事情,王声是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安全起见我们通常是用邮件联系。我握着手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喂?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我在容振堂的办公室看到一份财务报告,容振堂看了那份东西就怒气冲冲地带着张蕾出去了。根据那份报告显示,其实从几年前就一直有公司暗中吸纳盈嘉的股份,那些股份被打散之后又重新包装,然后再由盈嘉买入。显然这条线很长,所以几乎没人注意到盈嘉一直在高买低卖,这样一直进行了好几年,几乎是把盈嘉给掏空了。盈嘉看起来是一艘商业航母,外表金光闪闪无往不利。在做的项目个个光鲜亮丽似乎都在赚钱,可是那些钱转了个圈就流去别的地方。甚至连作为根基的不动产几乎都不复存在了,盈嘉名下所有高端地皮都以最高估价作为抵押,向全球知名的银行和金融机构融走了可怕的资金投入到了很多不同领域的项目里,可是这些项目似乎都进行得不是很顺利,由于太过琐碎,所有的资金流向一时还无法全部查清楚。但是以目前的状况看来,我估计这亏空就是个无底洞,别说是资债相抵,估计把容氏都填进去也未必填的满。
现在盈嘉的整个资金链都绷到了最紧,最大的在建项目翠湖度假村,只要出现一点点闪失,那么整个链条就会断裂,那些被掏空留下的债务就会像是巨大的铁球,将整个公司拖进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王声继续说,“这是很可怕的,到时候所有股东估计都是血本无归。我估计容振堂会想尽办法来延缓这个时间的到来,然后尽可能地将手里的股份抛出去。乔先生这个局应该是准备了很多年,并且动用到很多复杂的关系与机构,做得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法律上的隐患。我是学金融出身的,这个方案完全可以成为商界融资的经典的案例写进教科书了。容振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那么多不动产的盈嘉集团早就脆弱得如同一个经不起一点儿打击的鸡蛋壳了。”
“你确信不会牵涉到经济犯罪吗?”我完全没想过乔奕谌会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把盈嘉的财富给掏空了。虽然很意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乔奕谌只是得到盈嘉的掌控制权,基本上也谈不上可以给郭芳华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无论他拥有什么,只要乔政不承认郭芳华的存在,一切就都是没有意义的。可如果这样将盈嘉完全据为己有,那所有的一切定位就会重新洗牌……我已经完全明白乔奕谌的用意了,即使没有我没有任何人,他与容清浅订婚也完全就是想要容振堂侵吞盈嘉股份的野心一个出口。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契机,让自己抽身并且把盈嘉推向不可挽回的境地。一切都是早就规划好的,所以在对付容振堂这一点上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乔奕谌这么做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毕竟那些股东都不是傻子,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资产化为乌有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