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回到大厅刚扫视了一圈,便在宾客中发现了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栾大哥。
栾大哥抬了抬眼,没作回答,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一身西装的郑开阳正缩在厅中一不引人注目的沙发上。
“郑开阳?”我疑惑。
“他一定要来这里,说只要我带他来这里,就给我画出图纸来。”栾大哥无奈的说道,这已经是再见他时多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了。
“嗯,少帅也来了。”
“我看到了。”
“你们接头了吗?”
“还没有,这里说话不方便。”
“这里情况比想像的复杂,还不知道姓聂的是什么底细,大家都多留个心眼。”我警惕地环视过四周,轻声说道,掩饰地和栾大哥碰了一下杯。
“姐夫!”只听一声大喊,一个人冲过来紧紧抱住栾大哥。此人身着白色蕾丝连衣裙,长发微卷戴着珠花,虽然此时紧紧抱着栾大哥看不着正面,但即使只是个背影,也让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扣儿。
“扣儿?”我哑声叫道。
“竹子姐?”她回过头来,见了我也很是惊讶,稍稍一愣,随后眼中大放喜悦光彩。
“叫这么大声,看,别人都看着我们呢!”我瞪了她一眼提醒道。
“我就是太高兴了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招摇,压低了声音笑盈盈地道。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栾大哥不愿放开,“姐夫,你穿上西服真是帅气。”
“扣儿,终于找你了!”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
“清河?”看着一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清河,而且个头也长高了不少,我几乎认不出来。
“竹子姐?”清河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也愣了一愣。
“你小子不吭不响的就这么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啊?”我拍了他一把,质问道。
“我……竹子姐……”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低下头有些愧疚。
“竹子姐,人家清河这一走还走出名堂来了,人家现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扣儿说道,惹得垂着头的清河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她却瞪过去回了他一个鬼脸。
有身份有地位?
“清河,你升官发财了?”我好奇的打趣问道。
“清河,这就是我姐夫,我经常给你提到的,你还没见过我姐夫,”扣儿很兴奋地说道,突然声音有些吵哑,“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你好,”清河抿嘴问候,微微对栾大哥礼节地恭了一下头,面上却看出不大高兴,“扣儿总是说起你。”
“好小子,能干啊!以后要好好对待我们家扣儿!”栾大哥看出两孩子的情份,当即嘱咐,“要不然我这个姐夫可不挠你!”
“姐夫你放心,我会好好对扣儿的,”清河机灵地答道,脸上有些愧色。
щщщ¤ ttKan¤ Сo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姐夫你别猜想,我跟清河是最最好的朋友,喏,清河?”扣儿急忙辩解。
清河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扣儿笑笑。
“你这丫头急什么?就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要好好照顾你,”栾大哥也不和扣儿争辩,看着两孩子哈哈笑了起来。
“我不嘛,我要你照顾我一辈子,”扣儿挽住栾大哥的手说道,话一出口,脸却“唰——”一下红了个透,急忙改口到,“我要和你们一起闯荡江湖一辈子。”
“女孩子家家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闯荡什么江湖?赶紧找个人把你嫁出去!”我叱她道。
“对,扣儿你也应该想想自己的婚姻大事了,”清河一听我这么说倒是来劲了,也催促道。
“我看清河就挺不错,”我笑了起来。
“瞎说!”扣儿瞪了我俩一眼,复而拉住栾大哥说:“姐夫,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快跟我说说……”
突然间,灯光熄灭,聚光灯骤亮,打在台上西装革履的主持人身上。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光临。下面我们有请此次宴会的主角,聂有为聂老板及夫人江月珊。”
一个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挽着郑有为随即走上台。
突然的惊喜,让在场的宾客们一阵哗然,然而并不影响掌声的响起。
“在座的各位,鄙人举办这次晚宴,实为爱妻生日宴会,月珊年轻貌美,嫁给我这个暮年老者,实在是太过委屈,今日就请各位亲朋好友在此做个见证,今生今世,不负月珊待我之情。”聂有为说过,向下方的众人恭了一恭,又侧过身去,对聂夫人认真的作了一恭。
“聂老板不是已经有了五房太太了么?怎么称那女人为爱妻?”一个女人小声嘀咕,搓了搓旁边的女伴。
“不是五房,是六房,”女伴冷哼一声,尖声娇媚地说道,“这算什么,这些当爷们的有个第二春第三春乃至七八春算不得稀奇,嘘——”那女伴没再说下去,只是轻声示意。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让我们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台上的主持人激情呼吁道,随即整个大厅又响起来一阵掌声。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江月珊年轻清丽,聂有为年迈老沉,我是没看出哪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音乐响起来,舞步动起来,让我们借助聂老板及其夫人的喜气,有个美妙的夜晚。”
优美的旋律徐徐响起,五色的琉璃灯光下,穿着华丽的客人们款款步入舞池。在这纸醉金迷的五光十色间,几家欢喜几家愁,又不知,有多少滔天罪恶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