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卖身葬父?在本公子眼皮子底下,竟敢有人卖身葬父,这岂不是很可笑?”.
他脸上立刻浮现一丝怒火,明知故问,令人看来想要打他的感觉。
偏偏他这样出门带了一队侍从的人,旁人哪里敢招惹?大家唏嘘不已,也只得私下议论。
“是是是,少爷说的对,少爷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属下这就去教训教训她去。”
那侍从在自家公子面前看起来低头哈腰,脸上带着一脸的恭维之色,转头却是恶狠狠的模样,他立刻指挥着身后的家丁走到那女子面前。
咬牙切齿道,“好大的胆子,京城之下,如此繁华干净之地,岂容你在这里污染了?
今日遇见我家少爷是你天大的夫妻,快点带上你这恶心的尸体,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那地上的女子抬起头,看着面前说话难听要她走的人,眼泪簌簌落下,哭得梨花带雨,拿着袖子擦拭眼泪,袖子却未沾湿半分。
“小女子家道中落,父亲染上恶疾,还请各位行行好,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做牛做马报答各位的恩情,还请各位帮帮小女子将父亲葬了,小女子……”
一开始围观的全是平凡的老百姓,那女子跪着不抬头,也不见哭诉说话,来了个带了一堆下人的公子,她便哭得可怜求大家帮助。
沈倾月看出了那女子的企图,偏偏大家不知,还觉得这女子十分可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被京城的恶少欺负驱赶。
那公子看到地上哭得摇摇欲坠的女子,顿时眼前一亮,觉得这女子可真是个尤物啊,那姿色,那身段,穿着一身孝服却别有一番韵味。
“快,来人!”
他十分激动,一开始恶狠狠的表情,都变得笑脸相迎,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那狗腿子侍从却是个笨的,以为自家少爷嫌他驱赶的慢,所以发飙了,于是,他战战兢兢的立刻开口道。
“少爷莫要生气,属下这就将她赶出去,定然让她再也来不到此处污了少爷的眼睛。”
他立刻转身恶狠狠的命令手下将那女子赶走,生怕晚了一步被少爷惩罚。
“来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些将这女子和尸体给我赶走,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那少爷脸上浮现一丝怒意,只觉得自己身边的下人简直是猪脑子,这样美貌的女子,竟然要给他赶走,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给我滚开,瞎了你的狗眼了,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本少爷疼还来不及呢,你竟然要给我赶走?”
那侍从只觉得屁股上一痛,他立刻捂着屁股,口中求饶着。
那女子眼神闪躲,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想要往后退,却被那年轻的公子给一步步逼的退无可退。
“公……公子,你……”
众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不由得替这样的姑娘可惜,如今也只有这样的败家子有银子有势力能够帮她葬父了。
不过,这样的男子,大多是个不成气候留恋青楼的败家子,家中不知道有几房妾室了呢,这女子若是跟了这样的男子,指不定以后日子过成什么样了。
江玉宁有些不服气,觉得这男子竟然当众欺负一个父亲去世,可怜无辜的女子,虽然刚刚月姐姐说的很对,可这女子死了父亲却是真的。
怎么着也不能就这样被这男子带走失了清白,这女子日后还怎么做人?
“月姐姐,不如我们帮帮她吧,她一个女子没了家人,死了父亲,就算被我们救了带回府中做个烧火丫头也是好的。”
沈倾月直直看着江玉宁,只觉得她到底是年龄小,见识少,竟然轻而易举就可怜同情了这个女子。
“玉宁,我知道你善良,看不得别人可怜吃苦,只是太傅和夫人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你不知道有一些女子,天生是不适合带入后院的。”
“为什么?”
江玉宁不解,立刻开口询问,这一刻她甚至觉得月姐姐竟然有些冷漠,这女子已经这般可怜了,为何还不愿意帮她一把,明明她们有这个实力。
“玉宁,你且看着,若是没有比这个恶少公子更好的男子,这女子定然会跟她走的。”
于是,江玉宁答应再等一等,观察一下,看月姐姐说的是否正确。
那年轻的少爷仗着自己的人多,周围围观的百姓不敢大声议论,也只能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着。
地上跪着的女子,看起来惊慌失措梨花带雨,好不委屈的模样。
“公子……小女子福薄,还请公子放了小女子。”
那少爷对着自己的下人笑了笑,下人们也跟着笑,附和着公子。
“哈哈哈……真好笑,本少爷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有姿色的小娘子卖身葬父,今日被我撞见,是你的福气,你不是要卖身葬父的吗?
本少爷愿意出银子,你躲什么?莫非你看不起本少爷,觉得本少爷不配?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谁……”
那年轻公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虽然他看起来混不吝,是个败家子,但是他确实是个有银子的。
他的侍从立刻递到他手中一大包银子,沉甸甸的,看起来就不少。
那女子却没有半分想要跟他走的意思,令那年轻的公子气得火冒三丈,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变成了生拉硬拽。
“月姐姐,这是为何?”
沈倾月脸色冷凝,觉得这个女子不是一般女子,只是她掩饰的不是很好,她重活一世,看事情自然多个心眼多个角度。
“这女子虽是卖身葬父,可也是为了给自己寻一个好去处,这年轻公子看起来好色,定然有几房小妾了,这女子不甘沦为小妾,定然想要继续寻找有缘人了。”
江玉宁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地上那女子,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穿着一身银色绸缎的太子君彦归,拿着折扇带着贴身侍卫走了过来,两人一副寻常打扮,看不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