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蔡永明口中的大师应该是那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人,毕竟想要达到整个浙塘省的古玩界都以其为尊的地步没有常年的积累是绝对不行的,就好像真正的古玩大师耿宝昌老爷子一样。
可眼前这个人,头发黑亮,年纪甚轻,而且活力十足,根本就是个年轻人。
并且这个年轻人何冲还认识,确切的说是见过,因为这家伙就是昨天在古玩市场碰到的薛平谷。
“蔡哥说的人居然是你?”薛平谷也很惊讶,但随即便释怀,笑道,“怪不得他说会让我大吃一惊,本来我还不在意,现在看来还真是要吃惊的。”
“我也没想到。”何冲更是摇头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浙塘省享誉盛名的大师,不过想想也是,以你的眼力确实当的起这个称号。”
何冲不是故意恭维对方,要知道只凭一眼扫过就能判断出是否张大千真迹,这个本事就不是泛泛之辈能做到的,哪怕是那些所谓的驰名专家也不可能做到。
“怎么?”反倒是蔡永明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俩见过?”
“老哥,今儿这扇子是白拿了。”何冲苦笑,将扇子拿出来转着,“你要早告诉我是这位薛平谷薛兄,打死我也不会把这东西拿来。”
经过昨晚的拜把子协议后,何冲把称呼也改了,毕竟演戏也得全套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蔡永明越听越不明白,“你们俩谁能给我说的明白点?”
何冲跟薛平谷听到这话先是互相对望一眼,随即竟是不约而同的齐声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你俩这是闹的哪一出?”蔡永明给这两人搞的有些郁闷,“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把扇子……”何冲笑着说道,“昨天就被薛兄鉴定过了,此刻再拿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昨天?”蔡永明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你俩在古玩市场见过的?”
“是啊,薛兄的鉴定水平可真是让我打心底的佩服。”何冲赞叹道,“只是一眼便看出了真假,并还帮我解了围,说起来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他。”
“朋友你这话就言过其实了。”薛平谷开口道,“东西是你自己看明白买走的,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帮你在那三个人面前佐证一下而已,要论起眼力来,我想你也不比我差多少。”
“打住!”蔡永明有些听不下去了,“你们俩在我面前这么商业互吹真的好吗?”
何冲跟薛平谷闻言先是一怔,跟着又大笑了起来,甚至笑的都有些捧腹。
“行了行了,你俩可别笑了。”蔡永明浑身的不自在,“我怎么感觉现在我倒成了个局外人似的。”
“蔡哥你怎么能成局外人。”薛平谷掩不住笑意,却说道,“昨天走的急,也没留下这位朋友的联系方式,我正寻思该怎么找到他呢,却被你带来,所以你才是正经的局内人。”
“老哥,看来咱俩今儿是装不下去了。”何冲也说道,“现在我倒是想正经的跟薛兄探讨下古玩。”
“哦?原来你们来我这是别有用心。”薛平谷微笑,却不在意,“我也正有此意,所谓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实乃人生幸事,不好好探讨一番又怎么能尽兴呢?”
这两人说着说着就有点变味的意思,虽然脸上都摆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眼神的交汇处却能迸出丝丝火花,显然是有了比较的心思。
其实也难怪,无论哪个行业,遇到自己欣赏的人时都免不了会有比较高下的念头,即便是何冲也是一样,更不用说薛平谷了。
“你俩等等。”蔡永明也品出了其中的味道,“你们两个人不会是想比试谁的眼力更高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既然被挑明了,薛平谷也就放开了说道,“不知朋友意下如何?”
“好主意。”何冲一指门外,“不如咱俩就拿外面的那些人练手怎么样?”
蔡永明本只是无意的一句话,哪想还真让这两人杠上了,反倒让他有些着急。
“我说你俩可别闹幺蛾子啊。”蔡永明郁闷道,“坐下来聊聊天不是更好吗?”
“放心吧,蔡哥,我们只是鉴定东西而已。”薛平谷笑道,跟着又看向何冲,“我记得你叫何冲是吧,看起来我应该痴长你几岁,称呼你一声何老弟不介意吧?”
“没问题!”何冲点头道,“年长为大,我完全没意见。”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要比试眼力,却又开始了称兄道弟,明明是较劲,可脸上的笑容却又好像很是亲密,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管你们了。”蔡永明气的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沙发上,“你俩看着折腾吧。”
“那可不行。”薛平谷却不打算放过他,“我们还需要蔡哥当个裁判,否则如何定输赢?”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何冲同意道,“老哥你当裁判再公平不过了。”
从薛平谷的称呼上就能看出来他两人私下的关系很是不错,所以让蔡永明来当裁判是很公正的。
“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闹腾。”蔡永明其实也很好奇他两人到底谁优谁劣,只不过之前是怕两人因为比试出现什么矛盾,现在见完全阻止不了,干脆就不管了,“说吧,你们想怎么比。”
“外面的人抽签选出一半来。”何冲说道,“我跟薛兄同时鉴定,有了结果在纸上写出答案,看谁对的多。”
“同意!”薛平谷点头。
既然提议赞同,那就立即开始实施,薛平谷当即出去将那些正在鉴定的人先暂时赶了出去,找来守在门外的年轻人还有那俩负责鉴定的专家,将比试的方法说出来后便准备去了。
没过多久,那三个人便拿来了一个抽签的盒子,里面放着折叠好的小纸条,随即走了出去让外面的那些人开始抽签。
等了约莫有半小时,让抽到写有编号的人重新排队在外等候,其他人则站在一旁观望,虽然还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却没敢有不满之言,只是不住的窃窃私语。
“诸位,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会让你们抽签吧?”三人一同走到外面,薛平谷大声说道,“今天我这里来了一位贵客,他的鉴定能力跟我不相上下,同样我俩谁也不服谁,所以今天想在这里比试一番,没抽中的诸位如果没兴趣,可以离开,如果有兴趣就请留下观看,也好当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