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林,问你话呢。”刘一菲提高了嗓门。
邬桐林已经习惯了刘一菲的盘问。既然你想折磨我,我也不会像个犯人一样被你审问。他侧过身来,问道:“你说什么?我跟网友正聊天呢。”刘一菲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一次听起来并不像是漫不经心,也不像是随口问的,邬桐林警觉起来。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邬桐林答道。
“你会不记得?看看这张账单大概就能想起来吧!”说完,刘一菲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穿上棉拖鞋,走到邬桐林背后,啪地一声把那张纸拍在桌面上。那是一张信用卡账单,有一条被刘一菲用粗粗的铅笔勾圈出来,赫然就是“紫荆花经济酒店”!
“啊,你说这个!是,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跟阿豪一起打球,打完球就去喝酒,喝多了。阿豪说这咋办,现在查得很严,不能开车,干脆我们就在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
“你们两个大男子一起开房睡觉,不回家?你们是同性恋吗?”刘一菲双手叉腰,满脸愤怒。
“好兄弟嘛,一起疯一疯也正常啊。”邬桐林看出刘一菲还有牌没有出,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好了好了,一菲宝贝,不生气了啊,我们睡觉吧。”邬桐林关了电脑,站起身,走到刘一菲的身边,要拉她的手。
“你少来这一套。”刘一菲使劲地甩开他的手,扭身从床前的小柜子上拿起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猛地一下推到邬桐林的面前。“说吧,是不是跟她一起开房了?”
邬桐林一下子懵了。这不是Zoey的照片吗?不对,是我躺在Zoey怀里的照片。看样子,是她趁我睡着了,偷偷拍下的照片。可能你也猜到了。Zoey就是那位抱着小狗Mimi的吊带裙美女。邬桐林非常不解,刘一菲从哪儿找到这张照片的?
“你接着撒谎!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这张照片。”刘一菲冷笑着,举起手机,冲着邬桐林吼道。邬桐林深切地体会到刘一菲的愤怒,她随时都可能把手机摔倒他脸上。手机,对了,是手机,我加了Zoey的微信,她发给我好几张照片。我的手机明明锁着的,30秒无动作锁屏,刘一菲怎么就能看到呢?他忘记了一句话: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人家一直惦记着这事,一个简单的图案锁屏,记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吧。
邬桐林决定好好哄一哄她。于是他走到刘一菲身后,双手揽住她的腰。一来这样不被手机瞄准着,感觉安全一点,二来他跟刘一菲温存的时候,她总是小绵羊一样的可爱,不吵也不闹的。“一菲,我错了!我跟她就是随便玩玩而已。你就狠狠地处罚我吧。”说着,邬桐林想把刘一菲抱到床上去。
刘一菲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正好踩在大脚趾头上。疼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邬桐林顺势一下子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脚,大呼小叫地:“哎呦哎呦,宝贝,你把我的脚趾头踩断了。”
这一招也不灵了。刘一菲靠在柜子上,冷冷地盯着他。
冷战正式拉开序幕。
冷战持续了7天,丝毫没有一点要结束的征兆。原本温馨的住所简直变成了人间炼狱。地没有打扫,可以清晰地看到散乱的脚印;家具无人擦拭,落了厚厚一层积灰;厨房里的炊具上不知是油腻包裹灰尘,还是灰尘包裹着油腻,锅碗瓢盆上,洗碗池里清一色的灰蒙蒙的一层。邬桐林不得不自己洗衣服。虽然是洗衣机,他总找不到衣服放到哪里。谁怕谁呀,邬桐林干脆搬到客厅里睡觉,脏袜子甩了几只在沙发上。整个屋子一股发霉发馊的味道。
第8天晚上,刘一菲照例是十点钟才回来。让她意外的是,邬桐林已经回家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不理他,在从包里翻出卧室的钥匙,径直向卧室走去。
“刘一菲,你站住!”看来邬桐林不是想和解。但刘一菲还是站住了,一言不发。
“你都跟赵雅朋又搞到一起了,有什么资格批评我?”邬桐林嘲讽道。
刘一菲很愤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赵雅朋搞到一起了?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跟你一样无耻!”
“呵呵,证据?证据就在华风广场上,十层楼那么高!你自己看看!”邬桐林气冲冲地走过来。本来他想走得更帅一点,却不小碰翻了垃圾桶。邬桐林到底是邬桐林,反应敏捷的他,一个小跳跃就避开了危险。垃圾桶里全是他塞进去的啤酒易拉罐、饮料瓶和方便面桶。叮叮咣当一通后,一股难闻的气味在屋里弥漫开来。
刘一菲用手掩住鼻子,瞄了邬桐林的手机一眼。6寸的大屏幕手机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一张华风广场中心大楼上那个巨幅海报。是赵雅朋和女模特一起拍的那张海报。
“这是你们公司的广告。你是公司里负责广告的,选谁不好,你非要选赵雅朋?你说你们没有搞到一起,谁信啊?”邬桐林真的愤怒了。赵雅朋有这么帅吗?他,一个垃圾一样的网络菜鸟,他可能有这么帅吗?我要去拍,比他帅十倍,帅百倍!
“这么重要的广告,根本就由不得我来做主。再说了,模特是广告公司推荐的,哪里有我们向广告公司推荐的道理?你不要没事找事!”刘一菲转身要进卧室。她不想跟他东拉西扯的。
“你得解释清楚,到底是谁把赵雅朋弄进来的!否则……”邬桐林气急败坏地说,伸手抓住了刘一菲的胳膊。
“你放开我!”刘一菲手里的钱包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邬桐林一翻手腕,抓住刘一菲的手腕。“你,今天也得跟我解释清楚。你们是不是又搞到一起了!”
刘一菲挣不脱。她大口地喘着气,说道:“是阿香和你的前女友唐丽丽推荐赵雅朋来的,我们老板丁总批准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什么?阿香?和唐丽丽一起推荐的?这几个女人都认为赵雅朋比我帅?她们真是有眼无珠。赵雅朋这样的绣花枕头男人有什么出息呢?怎么看怎么多余。邬桐林更生气了。
有的人,在一方面比别人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在所有方面都比别人优秀。那怕对方是个鞋匠,给他的鞋提个如何保养的意见,他都会认为是不对的。如果别人坚持自己的看法,就会激怒他,而且他会认为对方故意要激怒他。
邬桐林现在就是认为刘一菲、阿香和唐丽丽合起伙来要激怒他,要嘲笑他!特别是这个刘一菲,我都忍你这么久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有沉鱼落雁的美貌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耍脾气,使小性子。你是小瞧我了。
“好,你们都觉得赵雅朋好。那就跟他过去吧。”听到邬桐林这样讲,刘一菲以为他要松开她,要跟她提分手。谁知道邬桐林一哈腰,抄起她的双腿,抱起来,向沙发走去。
“放开我!”刘一菲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能答应他。就么顺从了,过去7天的冷战就功亏一篑。她挣扎要站起来,邬桐林把她抱得更紧了。轰地一声,他把她扔到沙发上。她吓了一大跳,翻身要起来,邬桐林比她更快,俯身把她死死地压住,她的双手也被紧紧地按在沙发上。
“放开我。你这臭不脸的!你要干什么?”刘一菲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侮辱,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
“我要干什么?问得好!我要……在你回到赵雅朋身边之前……好好地……享受一下你的肉体。不对,我要好好地……享受一下……赵雅朋的女人的肉体!”邬桐林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新鲜的快感,一股让他窒息的快感。他腾出一只手,去撒扯刘一菲的牛仔裤。
“你休想!”刘一菲挣扎着,扭动着弱小的身躯。她仰脸朝天地躺在沙发上,看到一张无比丑陋的脸。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畜生!她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厌恶,她张开嘴,对准那张邪恶的脸狠狠地唾了一口。
结果怎样?邬桐林发泄了兽欲,刘一菲的心死了。有几次冲动之下,她想从阳台上跳下去。她害怕,她并不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子。
(作者按:可能你期待看到一个狂野的*场景,可是作者写到这里却流泪了,刘一菲算是幸运的。相比较而言,作者认识的两位女子,就在类似的情景下被丧失人性的男友活活勒死,身后留下的,是白发人年复一年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