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凯庆 张虓
滕思远坐在办公桌前,戴着眼镜,正埋头写着什么。彭啸天慌慌张张地走进来:“局长。”
滕思远抬起头,问:“什么事?”
“有点不太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儿?”
“陶亮失踪了。”
滕思远摘下眼镜,奇怪地问:“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叫失踪?”
“噢,本来他说先去马来西亚,过些日子再去xianggang。可是,早晨我派人给他去送护照,一直等到船开了,也没见他人影。”
滕思远的脸沉了下来。想了一下:“他会不会是害怕了?躲起来了。”
“应该不是,他要躲,应该躲得越远越好啊。”
“会不会是顾文斌把他抓了?”
“有可能。不过,局长,就算顾文斌抓了他,也问题不大吧。人是陶亮杀的,跟咱也没关系。”
“跟咱们没关系吗?他不会推到你我头上吗?陶亮为什么抓住朱云鹏?不是你我指使得吗?你说的清楚吗?”
滕思远一连串的反问,让彭啸天惊出了一身冷汗。
电话铃骤然响起,彭啸天浑身一抖,缓了缓,他拿起电话:“喂。”
电话里传出一个严厉的声音:“请滕局长接电话。”
彭啸天把电话递给滕思远。滕思远接过电话:“我是滕思远。”
“次长请你立刻到他办公室,有急事,立刻。”电话里的声音异常严厉,彭啸天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好,我马上到。”滕思远挂断电话,走到衣架前,摘下帽子,边戴边说:“剑锋回来了吗?”
“还没有。”
“他回来后叫他别走。”边说边向门口大步走去。正好,薛玉明进来了。滕思远没等薛玉明开口,厉声说:“你们都别走,在会议室等我。”说罢,大步流星的出了屋。
薛玉明见彭啸天傻呆呆的站在那里,赶紧走过来问:“怎么了?”
彭啸天怔怔地说:“不好,要出事。”
顾文斌怒气冲冲的站在桌边,滕思远匆匆进来,故作轻松地问:“次长,什么事这么急啊?”
顾文斌用讥讽的口吻说:“那天下午,你们的演说很精彩呀,你们的推论很严谨呀,啊!”他怒吼一声:“看看这个。”
“啪”的一声,顾文斌把一个文件夹狠狠地摔在茶几上,大吼道:“朱云鹏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滕思远一闻此言,赶紧上前,拿起文件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迅速看着那几张讯问笔录。看毕,他慢慢抬起头来,脸色聚变。
彭啸天呆呆的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忧心忡忡地说:“这下麻烦了。”
薛玉明倒是十分轻松:“我看也没什么麻烦的,朱云鹏是陶亮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怕什么?还有我和老滕给你作证嘛。”
彭啸天叹了口气:“唉!你不懂啊,有好多事儿,你还不知道,陶亮要都秃噜了,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那你就说说呗。”
他俩正说着,萧剑锋趴在门窗上往里看了看,然后,推门进来。
“剑锋回来啦?”薛玉明笑嘻嘻地说
“你俩怎么躲这儿了?老滕呢?”
“被次长叫走了,还挺急。”
萧剑锋回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彭啸天:“干嘛拉着个驴脸,又怎么了?”
彭啸天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没事儿了,我他妈麻烦大了。”
萧剑锋嬉皮笑脸地说:“欠哪个娘们儿的钱了?人家找上门了吧。”
“去你妈的,烦着呢。”彭啸天骂了一句。
萧剑锋嘻嘻一笑,转头问薛玉明:“他哪根筋不对了?”
“唉,陶亮失踪了。”
萧剑锋故作轻松地说:“失踪就失踪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就应该失踪,换我也得失踪。”
彭啸天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屁呀,好多事你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走了。”
薛玉明急忙说:“哎哎哎,你别走,老滕让咱们在这儿等着他。”
“好,我先回趟办公室。”
萧剑锋从会议室出来,向办公室走去。
萧剑锋预感到要出事,滕思远被顾文斌火急地叫走,彭啸天阴沉着脸;陶亮也失踪了,这一切都预示着要有大事发生。会是什么事呢?他紧张的思考着,浑身的神经又一次紧紧绷起,他的心里已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顾文斌公馆地下室阴森森的,通过墙上的一个小窗射进的一束光,勉强能看清屋里景象。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子坐在一把椅子上,她看上去很漂亮,但此时,她已是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门声响起,滕思远、顾文斌和杜绍康一起走了进来。那女子浑身抖得像筛糠,还没等谁开口问话,就抢先结结巴巴地说:“长官,我除了和……和那个人跳舞聊天之外,我……什么也没干,求求你们,你、你们绕了我吧。”
滕思远走向前去,俯下身子,和蔼地说:“姑娘,你别害怕,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女子点点头。杜绍康坐在桌边,准备记录。
滕思远说:“你刚才说跟一个人跳舞聊天,记得是那一天吗?”
“10月12日晚上。”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呢?”
“因为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噢,晚上大约几点钟啊?”
“8点多钟时,我看见那个人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喝酒,我不知道他们是几点来的。9点多钟的时候,那两个人拉着那个瘦瘦的人跳舞,他和我跳了一会儿舞。可他根本不会跳,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老踩我的脚。后来,他问我是不是江西人,我说是,他说咱们是老乡,就让我陪他聊天。快10点了,那两个人先、先走了,那个瘦瘦的人说要带我出去兜风,我就和他出去了。”
滕思远拿出朱云鹏的照片,递到女子眼前:“你仔细看看,跟你出去的是这个人吗?”
女子凑近看了一眼:“就是他。”
“他带你去了哪里?”
“先到江边转了转,后来,他说要回局里取点东西,就开车带我去了什么局里。”
“你也去局里了?”
“没有,他把车停在院子门口,自己上楼去了,我在车里等着他。”
“你们到局里时是几点?”
“我在车里看了一下表,是10点20分了。”
“他在局里呆了多久?”
“有半个多小时吧,他出来时还不到11点。”
“后来你们又去了哪里?”
“又回到百乐门饭店了,他开了房,我就和他住在饭店了。不过,他只是让我给他按摩了一阵,我们没干那种事,真的没干。”
“开房以后,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是。”
“你们几点睡的觉?”
“快2点了。”
“你们睡下以后,他起来过吗?”
“没有,他睡得很死。可我,因为他没跟我干那事,担心他不给钱,所以,一直睡不着,直到天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
“你们是几点离开饭店的?”
“第二天早晨7、7点多。”
“他还说过什么话吗?”
“他说,他每天都工作的很晚,脑子里老是想事,就想找个亲近的人聊聊天,放松一下。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说。他虽然没跟我干那事,可走的时候还是给了我不少钱,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凭着多年的审讯经验,滕思远知道这个姑娘说的句句是实话。滕思远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女子喊:“长官,我都说了,放了我吧,呜呜呜。”女孩儿哭了起来。
顾文斌和杜邵康跟着滕思远出来,在门口顾文斌对杜邵康说:“先把她关到警备司令部的拘留室去,别为难她,等完事后,再把她放了。”
“是,”杜邵康把讯问笔记递给顾文斌,转身又进了屋。
(《神秘的隐形人》已登录喜马拉雅,由摩崖时刻团队播讲,欢迎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