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元方的陈述,陆羽眉头一皱,似乎这件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不愧是能困扰孟府这么久的棘手案件。
可如果不把案件处理,那么他就会错失晋升之路,良机摆在眼前,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李庆之忽然开口:“敢问一下孟爷,昨天府上是否又死了一个下人?”
孟元方还没开口回答,一旁的老管家则先惊慌失措,满脸惊恐。
孟元方叹了口气:“唉,连你也听说了,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实不相瞒,从半个月前发生诡异的事情到现在,加上请来的道士,和尚,我们府上已经死了近五十人了。
其他的家丁仆人逃走的逃走,卸任的卸任,现在府上除了我跟小姐也只剩下这位从小跟我到现在的老管家,以及几名忠心的老丁了。”
事态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么?这情况比李庆之想象的还要严峻。
元可芮则重重的冷哼一声:“这些狗东西,吃家主的用家主的,现在有难却跑的比兔子还快,孟爷您放心,他日我帮您全部处理掉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罢了,我真要想为难他们,早出手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孟元方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
不过他心中对元可芮失望到极点,通过短暂的接触便可知道此人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女儿和整个孟家万万不可能交到这种人手上。
随即说道:“我看诸位都风尘仆仆,调查的事情慢慢来,今晚我先安排好下人给你们收拾出房间休息,沈管家,去准备一下,对了,还有安排好晚上的宴席。”
“是,老爷。”
沈管家回应后便退出大厅去着手安排事宜去了。
下午时分。
沈管家带着陆羽和元可芮两人到这座三层大楼后的别院左翼处,那里有着两间自带小院的客房。
而对面右翼处则是另外两间别院,古氏建筑讲究对称规整。
李庆之想着和张洞挤一个房间,罗千一人住隔壁的另一间房。
不得不说孟府之大尤为可观,四间别院都是自带小院的房间,布置的就像隐世的房子一般,完全看不出这只是一座府邸内的一处小院。
左右翼别院之间相隔着一条宽大的石路,石路的周围都是种植着一些矮矮尚未没过脚跟的翠绿小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儿。
别院的小院两旁分别建筑着一排长长的房子,连带着有木质护栏的走廊,走道。
听沈管家介绍,那是之前给下人住的,孟府上下几乎百来号人都是居住在里面。
于是他安排了陆羽的警队人员居住在张洞这一边的长排房间,而元可芮的贴身精兵则在他的那一边的长排房间。
合理分配好住所后,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傍晚。
众人包括士兵在内都汇集在中央大楼的二楼内,这是平日孟府招待客人吃饭的地方。
此刻的二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是冷清许久的孟府第一次变的闹腾起来。
二楼大殿内摆放着十几张圆型大木桌,厨房内不断地有新出炉的热菜由下人端上来,整齐的摆放到木桌上。
正当这时,孟元方和孟小董走了进来,吵闹的众人一下的安静了下来。
孟元方走到中央圆木桌的主位上,拿起一杯早已斟满的美酒放在胸前。
“今日是一场家宴,也顺带给诸位接尘,小小佳肴还望各位吃好喝好,
往后调查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沈管家开口便是。”
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能给孟爷办事是我等荣幸,敬孟爷。”陆羽率先殷勤的拿起酒杯一口闷空。
而元可芮也笑着说道:“孟叔叔海量,今日我敬你。”
接着也跟着喝空酒杯。
张洞和李庆之则是笑了笑,拿起茶杯敬孟元方。
“孟老爷,我们不便饮酒,今日只能以茶代酒,还望谅解。”张洞说道。
“呵呵,张公子不必拘束,放松自便就行。”孟元方对这位叫张洞的后生颇有好感。
从外表,乃至举止言行谈吐都十分符合他的择婿标准,心想这要是我儿子那该多好。
至于孟小董则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张洞,仿佛像是在看心仪的胭脂。
这一幕被元可芮注意到了,心中冷冷的哼一声。
等去调查案件的时候,有你好受的,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象张洞被他踩在脚下的场景。
拿起一壶酒就猛的灌了进肚。
陆羽则坐在桌上默默地吃菜,时不时的盯着孟小董看,那扫视的目光简直就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看到一只小白兔一样,流着口水,充满侵略性。
孟小董仿佛感知到谁在盯着她,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谁在看她,心里毛毛的,只能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菜。
待的晚宴结束,在场的人逐渐离席回房休息去了。
元克芮的精兵部下们晚宴过后早早的便就寝了,时刻保持充溢的体力来支撑他们完成任务,从细节可以知道是一支有纪律高效的部队。
而到了深夜。
陆羽警队的一些警官们无法入眠,竟纷纷围靠在一起,聊起了家常是非。
“喂,你们难道都没听说过吗?孟府之前可是有很多下人的,现在之所以这么冷清就是因为那件事。”一个留着胡子约莫三十岁的警官说道。
“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你知道具体内容?详细说说。”
“对啊对啊,队长您给我们说说。”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口询问,显然他们是被小队长勾起了好奇心。
这时,就在众人都看不见的某个角落,浮现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发霉一样,靠近闻的话会闻到些许酸臭味。
那留着胡子的队长继续说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之前孟府出事的时候,我们有出过一次警。
那时孟家府上的人还有很多,就在我们队伍勘察死亡现场的时候,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这胡子队长显然很会吊人胃口,说到关键的地方故意停顿下来让别人猜疑。
“发生了什么?死状恐怖?”有一个年轻的警官回答。
胡子队长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啊队长,别卖关子了,我心都绷到弦上了。”
于是胡子队长收起了玩心,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当时我们有个新来的小伙不懂事,没见过这么气派且巨大的府邸,于是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好奇心作祟偷偷溜去四处逛逛。
结果我们收队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人,不得不重新组织大家去分头寻找。
于是当我们找到的时候,那可怜的新人整个人都已经长上尸斑,僵硬的保持怪异的走路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待我们法医检查过后,你们知道结果是什么吗?法医居然说他死亡时间已经三天左右了,当天跟我们进到孟府的,现在死亡时间超过三天。”
胡子队长心有余悸的述说着当时的情景,表情变的惊恐,慌张起来。
围着的众人听到这里纷纷咽了下口水,见惯死亡案发现场的他们怎不知道其中的诡异和荒唐。
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官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呢,队长,后面怎么处理?”
胡子队长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露浓烟,围靠在木桌烛台的这些人瞬间被烟雾覆盖,覆盖在他们那张张充斥着惊恐,好奇,疑惑,以及恐惧的脸上。
看着表情各异的队员们,胡子队长凝重的说道:“然后陆局让我们不要再追查这里,连忙暗中介绍大师来给孟老爷作法,陆局怕沾染霉运,故而吩咐人把那个倒霉的新人给扛回去火化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个新入伍的小伙子怎么一直没见过了呢,感情还有这个故事。”人群中一个警官不由的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好了好了,故事到这就结束了各自回床睡觉吧,明天可能还要有的忙了,这府邸这么宽广。”胡子队长遣散听故事的众人。
随着木桌上的油灯被吹灭,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床位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