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当然不明白!我什么时候说过只给你一个人看了?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断章取义,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潇琳琅恨恨地想着,却一语不发地甩开了端木洌的手,站起来就走。
“干什么去?”端木洌急了,一伸手就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拽,将她重新拽倒在了沙发上,“话还没说清楚,你哪里都不准去!”
被端木洌拽得差点趴在沙发上,潇琳琅更加恼火,别忘了她现在可还穿着那件所谓“露肩露背”的性感晚礼服呢,而且那裙子是该死的短,不过刚刚盖住一半的腿而已,稍微一动就有可能泄露出大片的****。刚才如果真的趴在沙发上了,那还不把一身的****都给漏尽了?有些狼狈地甩开端木洌的手,潇琳琅拼命拉扯着裙子的下摆,口中没好气地说道:“都跟你回到这里来了,我还能往哪里跑?我想先去洗个澡,把这一身的污浊晦气都洗掉!在夜总会呆了半天,你不嫌有味儿,我还嫌脏呢!你不是一向自诩有洁癖吗?从来不许任何人随便动你的东西,怎么现在你又不在乎我不干净了?”
听到潇琳琅的话,端木洌总算稍稍安心了些,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身体一边点头说道:“有道理,的确应该先去清洗一下,把那些男人留在你身上的目光给送进下水道里去!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洗完了澡,我们再好好谈一谈。琳琅,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我们就干脆一次把它解决得彻底一些,不要再玩这些高难度的游戏了,我实在奉陪不起。”
你奉陪不起?难道我很玩得起吗?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迫卖身给你也就算了,到今天居然还沦落到去夜总会卖身的地步,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我潇琳琅虽然一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总算心地不错,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好像没必要这么整我吧?依我看,我一定是上辈子烧高香的时候没有找对先人居住的地方,所以这辈子不但没有得到祖先的庇佑,反而把你这尊恶魔神给招来了。
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潇琳琅简直有些欲哭无泪,转来转去,居然还是落到了端木洌的手里,既然如此,她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呀?何必还要跑到夜总会去受这一番折腾?早点答应陪他一个月,然后算是还债不就完了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何必还要那么矫情,自命什么清高?现在怎么样?清高不起来了吧?还不是跟一开始的时候说的一样,要拿端木洌的钱还给他自己?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脑子有毛病。
其实潇琳琅非常怀疑端木洌这样做到底有多少必要性。就算他的确喜欢上了自己,好像也没必要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吧?一开始已经赔进去了两百万,现在居然又面不改色地抛出了一笔巨款,她潇琳琅又不是金丝银线做的,更不是什么公主格格,哪里值那么多钱了?依端木洌这种人品家世,要说他缺什么潇琳琅都会信,但是如果说他缺女人,打死潇琳琅她都不会相信的。
脑子里转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潇琳琅仔细地将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地清洗了个彻底,就连指甲缝里都没有放过,直到她认为自己身上已经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异味和污垢了,才擦干身体穿好浴衣走了出来,满脸的神清气爽。
“洗完了?”客厅里,端木洌居然也早就换上了海蓝色的睡衣,将他整个身躯的线条都完美地勾勒了出来,说实话,蛮有看头的。他本来就是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而且非常挺拔,所以看起来线条就非常具有男儿刚柔相济的美感。更何况他的肤色比较白皙,皮肤也非常有弹性,再加上那双如苍茫夜空中的繁星般深邃璀璨的眼眸,所以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充满了让异性无法抵御的吸引力。虽说男人在看到漂亮女人的时候会想到床很正常,但是反过来说,当一个女人看到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而不想跟他春风一度的话,那也只能说明她有点儿不大正常。
潇琳琅很正常,所以,她一下子就有些看傻了:乖乖隆的冬!以前怎么没发现端木洌居然这么帅?简直帅得人神共愤!他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显然也是刚从浴室里出来没多久,所以脸庞同样显得特别清爽,而且居然还泛着微微的水光,真够滋润的。也所以,他的嘴唇好有光泽,而且看起来弹性十足的样子,如果碰一碰的话,触感肯定超级棒的……
眼见她只顾盯着自己发呆,对自己的问话却置之不理,端木洌不由奇怪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看什么呢?那么认真?不认识我了?”
“啊?啊!没事……没什么!”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潇琳琅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并且偷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以确定一下有没有连哈喇子都在看帅哥的时候不小心流了下来。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她拼命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问道:“端木总裁,接下来您是想……”
“琳琅,”不等潇琳琅的话完整地问出口,端木洌却突然打断了她,不管神情还是语气都认真得让人不安,“跟我说实话,你恨我吗?”
潇琳琅一怔,接着却又想到自己跟端木洌之间实在有了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这些恩恩怨怨,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同样,又岂是一个“爱”字或者“恨”字便能轻易了结的?轻轻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宁愿不恨。”
似乎也并不怎么意外潇琳琅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因此端木洌的表情很平静,他轻轻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潇琳琅坐了下来,然后才接着问道:“为什么不?一开始的时候,逼你卖身还债的人是我,后来对你隐瞒真实身份的人也是我,再后来逼你去夜总会标价卖身的又是我,如今花钱买了你一个月的人,也是我。我对你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你为什么不恨我?”
是啊,你为什么不恨我?如果你恨我,那至少可以说明你心中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正是因为这份感觉,才会让你觉得我的欺骗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如果你不恨我,那岂非就说明你对我根本已经毫无感觉,我对你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
果然,听到端木洌的问话,潇琳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恨和爱一样,都是要付出感情的,我记得我应该跟你说过这样的话。那么既然我已经决定斩断跟你之间的一切关系,又怎么会继续恨你,继续浪费我的感情呢?要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不再有爱,更不要再有恨。因为在很多时候,恨都比爱要强烈得多,有许多爱无法完成的事情,恨往往可以办到。”
爱无法完成的事情,恨往往可以办到?那就是说,爱若看不见,就让恨来成全吗?潇琳琅,你有个性。端木洌吐出一口气,抬起手撩了撩自己额前的乱发说道:“真的那么迫不及待,要跟我断得干干净净?琳琅,要知道你现在正是满腔怒火的时候,很多事情你都来不及看清楚,更来不及好好思考的。所以如果太草率地做出了决定,也许将来你会后悔的。给彼此一些时间,让彼此都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所有的事情……”
“我不要听这些!”随着端木洌的话,潇琳琅的脸色突然剧烈地变了几变,仿佛被触及到了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一般,所以她很快开口打断了端木洌的话,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淡一些,绝情一些,“端木总裁,咱们在商言商,还是来说一说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在夜总会的时候你说过,愿意出两百七十万买我一个月。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计较到底多少钱了,总之我陪你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欠你的一百八十万就算是还清了,怎么样?”
因为之前的话被打断,端木洌暂时地沉默了下来,潇琳琅这番话听在耳中,让他更加沉默,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冷意更是渐渐在他俊朗的脸上弥漫开来,望之令人不安。片刻之后,他突然冷笑一声问道:“又是在商言商?潇琳琅,你不是个真正的商人,倒真懂得跟我讨价还价!我问你,一个月之后,你欠我的一百八十万还清了,接着你打算怎么做?”
那股森然的冷意很快地逼到了面前,潇琳琅不是不觉得害怕,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也已经顾不得许多了,重新恢复自由身的念头主宰了一切,让她暂时忘记了面前这个男人曾经多么冷酷无情了:“还能怎么做?当然越快离开越好!咱们一拍两散伙,从此之后婚迎嫁娶,各不相干,你我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各不相干?现在就说这样的话,只怕为时过早吧?”端木列冷冷地笑着,紧盯着潇琳琅绝美的脸,“潇琳琅,你给我记着,一个月之后,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收回这句话,并且从此之后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再也不会说离开这两个字!”
“是吗?”对于端木洌这番掷地有声的誓言,潇琳琅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这句问话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却透出了掩饰不住的怀疑和笃定:她知道,她已经绝不可能留下来,更谈不上“心甘情愿”这四个字,所以她真的很怀疑:端木洌凭什么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怕到时候做不到,会很没有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