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相比,那些三不五时出现在巴黎街头拍照留念的亚洲小伙子们,可绝不会是些寻常的游客!根据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的调查,有相当数量的亚洲退役军人加入了法国外籍军团。虽说那些亚洲退役军人中鲜少出现曾经拥有中国国籍的退役军人,但是……
天下人都知道,在亚洲,除了中国能训练出那种具有强悍战力、且悍不畏死的职业军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亚洲国家,能够训练出让法国外籍军团都觉得满意的士兵了!
既然如此,如果荆楚锋也能在短时间内调集出数百人的精锐军人作为自己的武力后盾,也不该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同样的,既然武力方面的事情已经由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处理,那么在其他的一些细节上,乔尔.乔瑟夫.若瓦列便只能大包大揽了!
安排与法国商务部的某些实权人物共进晚餐或午餐,以便在进餐时的闲聊中,尽可能多的掌握一些有关巴黎歌剧院保护性维修工程的进展情况。
私下与某些历史学家会面,从另一个角度去了解那些已经被开发的法国皇室秘藏究竟用了怎样的方式来埋藏、而开启那些皇室秘藏的方法又是什么?
还得接触一些盘踞在黑暗中的地下势力首脑人物,这样才能另一个层面去了解荆楚锋等人是否与其他的某些势力进行了接触?有那些来自东方的古怪人物通过非法渠道、在近期进入了巴黎……
林林总总的信息,在极短的时间汇聚到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眼前,这几乎让平日里将动脑揣度当成人生一大乐事的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叫苦不迭!
当一周后杜尚.皮蓬.达诺从那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出来时,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竟然愣怔了好几秒钟,方才想起来杜尚.皮蓬.达诺闭门静思这回事。
尽管在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赶到杜尚.皮蓬.达诺身边时,心中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杜尚.皮蓬.达诺究竟想明白了什么,但在看到杜尚.皮蓬.达诺那憔悴到了极点的模样时,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却不得不止住了自己几乎冲口而出的问话。
长达一个星期的禁食,长达一个星期在寒冷环境下赤身的苦熬,再加上别无选择的痛饮葡萄酒,杜尚.皮蓬.达诺的面容已经枯槁无比,就连眼球中都已经出现了中度酒精中毒后所独有的充血、发黄症状。
在冲了个温水澡、喝下一盆热腾腾的法式玉米浓汤之后,杜尚.皮蓬.达诺终于缓过些精神,疲惫地朝着乔尔.乔瑟夫.若瓦列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看来……那个消失的死亡骑士在跟我们捣乱。否则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去打开小丑看守着的法国王室秘藏!”
伸手取过了一支香烟,杜尚.皮蓬.达诺在将香烟叼到了嘴角之后,却又重新将香烟放回了桌子上。
在长时间的饥饿和低温状态下撑过了一周,人体内的许多脏器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在这个时候,哪怕是再小的刺激,也有可能导致整个人体脏器系统的崩溃!
就像是前苏联潜艇事故中幸存下来的那些海军士兵们,不过是在被营救一周后、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的情况下抽了一支香烟,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九名在绝大灾祸中幸免于难的前苏联海军士兵,无一幸免地死在了一支香烟上!
贪婪地看着那支被自己扔在桌子上的香烟,杜尚.皮蓬.达诺语调缓慢地继续说道:“按照曾经发掘出来的法国皇室秘藏为依托来判断,五名死亡骑士存在的位置,不仅是致命的陷阱,同时也是开启秘藏的开关。如果我没判断错误的话,这个深藏在巴黎歌剧院蓄水池中的法国皇室秘藏,使用的便是水压型开关。”
抓过了一张洁白的餐巾,杜尚.皮蓬.达诺伸手从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西装口袋中摸出了一支签字笔,顺手在餐巾上画出了一幅简略的草图:“我记得在路易十四执政的年代,皇宫内曾经有那么首俚语诗歌——亚瑟的长剑刺向莫里哀,而莫里哀却不能阻挡。因为莫里哀的连枷正打在贝当的肩头,让贝当松开了紧握盾牌的手默默哭泣。幸灾乐祸的乔瑟芬在拍手大笑,全然不知波多斯的匕首已经刺向了他的心口。五个争斗的死亡骑士中没有赢家,因为国王手持双剑,要砍下亚瑟与波多斯的人头!”
只一听那首晦涩的俚语诗歌,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立刻眼前一亮,脱口朝着满脸疲惫的杜尚.皮蓬.达诺叫道:“这俚语诗歌是描述百年战争中五位骑士之间相互争斗的故事!也正是因为这五位骑士之间的不合,最终让当时的法国国王占到了便宜,用极小的代价征服了彼此间已经打得灯尽油枯的五位骑士,并且得到了他们的领地!”
微微点了点头,杜尚.皮蓬.达诺喘息了好一阵子,方才继续着方才的话题说道:“不仅如此,那五位曾经心怀不轨的骑士最终也没能得到名誉的死亡!而且在他们死后,作为惩罚,这五位骑士荣誉被剥夺、的家徽也被勒令销毁。而在那个年代,被剥夺了荣誉与家族徽章的骑士,也就被人称为……”
不等杜尚.皮蓬.达诺说完,大步走进房间的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已经飞快地接上了话头:“他们被人称为——死亡骑士!而且这些倒霉的家伙还被当时的法国皇室御用工匠依照他们的面孔,雕刻成了死亡骑士雕像,在国王去世后被埋葬在国王坟墓周围,永远为国王看守陵墓,以此来救赎他们生前所犯下的罪孽!”
自顾自地拉过了一把椅子,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一屁股做到了那张结实的椅子上,顺手将几张资料纸扔到了桌子中间:“瞧瞧吧,我们的中国朋友可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时间里,巴黎多出了十二个来自中国香港的商务考察团!猜猜这些商务考察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一名女性,且所有商务考察团成员的年龄都在二十八到三十岁之间!”
同样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便笺,乔尔.乔瑟夫.若瓦列也轻轻将那些便笺放到了桌子上:“五个集装箱的货物,在抵达巴黎后马上被人领走!很凑巧,发货地点在南非。但发货方却是一家中资贸易公司!嗯……有几个好奇的家伙曾经不小心看到了那几个集装箱里装载的货物,那可绝不是什么发货单上写着的缝纫机!”
尽量放缓了自己喘息的频率,杜尚.皮蓬.达诺用一种极其虚弱的声音笑道:“看来那些中国人还真打算硬碰硬?难道他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动脑子的人永远要比动手的人过得滋润么?噢……我想我说的对象中间不包括您,我尊敬的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上校!”
再次喘息了一阵,杜尚.皮蓬.达诺一边伸出了胳膊,让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招来的私人护士为自己的静脉里注射一些维系身体正常运转的药物,一边继续说起了与他相关的话题:“好吧……在这一周时间里,我恰巧在电脑上找到了一本古老的手绘画册。说实话,除了年代略有些久远,那画册上的画的确乏善可陈。但是……那画里面恰巧出现了一张草图!”
不等杜尚.皮蓬.达诺招呼,随侍在杜尚.皮蓬.达诺身边的一名壮汉已经将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草图放到了桌子上。
指点着桌子上那画工蹩脚的草图,杜尚.皮蓬.达诺艰难地喘息着说道:“瞧瞧……整本画册中,都是些建筑类的草图,而这张也是!只是……你们看见这草图上的五角星和五角星中间的圆形了么?还有从那个圆形图案中延伸出去的一条通道?我敢肯定,这就是个建筑学徒临摹而成的巴黎歌剧院建筑草图!利用水压的力量,分别转动五个死亡骑士位置中心的石柱,就能逐渐排出这条通道中的积水,然后……我们从王冠的位置上,应该能找到这条通道的入口,进入一条……”
因为兴奋、同时也因为过度的虚弱,杜尚.皮蓬.达诺终于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喘息着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
但也不需要杜尚.皮蓬.达诺再多说什么,乔尔.乔瑟夫.若瓦列与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也都已经从那张草图上看出了端倪。
在十八世纪时期的欧洲,一些大型藏兵洞或是军粮储存地,为了保密需要,都曾经将唯一的出入口建在水面以下,利用潮水的涨落时差来出入。有些藏兵洞甚至将洞口开在了瀑布后面,即使是抵近侦查,也极难发现藏在水幕后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