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看了看梁飞,又看了看刘三水,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我,我,好吧,我先去做饭,村长还是和之前一样吗?四菜一汤?”
刘三水点燃旱烟,连连摇头道:“四菜一汤怎么行?梁总可是我们村的贵人,招待贵人当然用最好的酒菜,去,你现在就去做几个拿手菜,至少要八个菜,快去吧,回头去村里领钱。”
吴妈只好离开,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八个菜,对吴妈来讲也不算一件难事,她是十里八里最出名的厨娘,做的菜不仅好吃,而且还很好看。
一会功夫,吴妈做好了三道菜,这三道菜都是些简单的凉菜,虽然看上去很一般,但吃起来却十分美味。
梁飞注意到,吴妈神情有些恍惚,或许她是在担心自家的牛。
在来的路上,梁飞听村长讲起过,村里女人的大多收入都是来自刺绣,除此之外就是畜牧养殖,村里几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牛,一头牛的价格也算不菲,刚才他还听村长说,吴妈养了头母牛,而且母牛已经怀了小牛犊,过不了几天就该生产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吴妈理应去照应一下母牛。
梁飞用透视眼看向吴妈的后院,只见一头老黄牛正趟在地上,它看上去情况并不好,眼睛还流着泪。
在吴妈准备离开之时,梁飞将吴妈叫住,平静的说道:“吴妈,我刚才来的时候,我听村长说,您家里的牛快要生小牛了,可有此事?”
吴妈一直在为母牛担心,这会总是心神不安,此时梁飞提起母牛时,吴妈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了,她无奈的说道:“是呀,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合眼,我家母牛这几天不吃不喝,今天早上我去看它,居然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可真是愁死人了。”
吴妈家的主要收入,全部来自这头母牛,因为她眼睛不好,所以干不了刺绣的针线活。
吴妈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一直坐在身边的刘三水,看了一眼吴妈,给了她一记大大的白眼,气急败坏的说道:“就你家牛值钱,不就是一头牛吗?你一个女人哪里懂得牛的事,你给镇上的沈大夫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给牛打针不就完了,快点给梁总做菜去,大不了今天多给你几块钱。”
刘三水有些不耐烦,在他看来,吴妈家病一头牛是件不疼不痒的事,可他却没为吴妈想过,这头牛可是吴妈家的全部。
若是没了这头牛,以后吴妈的日子将会过得很难。
梁飞注意到,吴妈养得这头牛正值壮年,价格应该在八千块左右,牛肚里还有两头小牛肚,若满月后卖掉换钱的话,每头的价格应该会在三千块左右,一头大牛加上两头小牛,加一起能值一万四千块。
这对一个农村妇女来讲,这些钱不是个小数目,怪不得吴妈整天心神不安。
“沈大夫来过了,他也给牛看过病了,可来了两次,牛也不见好,花这诊费就花了两三百,比人看病还费钱,我是真的看不起了。”吴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一个女人家,没有男人,孩子又在上学,她实在没有办法,梁飞看得出,她的绝望,这是个悲催的女人,在农村,像吴妈这样的女人还有很多,日子不仅过的清贫,还很压抑,处处被人压迫,家里没个男人,就连镇上的兽医也欺负她,不过是给牛打上一针,一次的价格就一两百块,确实是黑心到家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啥用,不争气的东西,真是晦气,还不快点去做菜,好好的酒,让你哭得喝不下。”刘三水气得将酒杯扔在地上,开始严厉训斥着吴妈。
吴妈吓得不成样子,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擦拭着眼泪准备离开。
梁飞见状,立刻站起:“吴妈,等一下,我之前学过医,你可否带我去看下牛,或许我有办法治它的病。”
梁飞是打心眼里想帮吴妈,不知为何,他很同情吴妈,她是个淳朴的女人,家里的收入全指望那头牛,若牛真的死了,吴妈的生活会跌入谷底,日子将会过得更加清贫。
没等吴妈开口,刘三水立刻站起,一把将吴妈推置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败家娘们,真是扫性,还不快点去做菜,梁总,别理她,一会我亲自给镇上的沈大夫打电话,大不了给牛看病的钱我来出,这女人整天就会哭哭啼啼,怪不得男人死得早,不病死也被哭死了。”
刘三水越说越过份,梁飞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没有理会刘三水,他径直站起,走向后院。
吴妈一边哭着,一边跟了出去,刘三水依然骂骂咧咧,无奈之下,他也跟着去了后院。
梁飞来到后院,看到牛的情况时,他不禁一阵冷汗。
黄牛真的要生产了,不知为何,黄牛居然没有任何的力气。
好在梁飞可以和动物交流,他立刻蹲下,小声对牛儿说道:“快点告诉我什么情况,我会救你的,你肚子里有两头小牛,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原本黄牛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力气,当它听到梁飞的话后,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立刻来了精神。
“哞哞哞哞……”
吴妈和刘三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方才梁飞可是说过的,他懂些医术,一般兽医会先为牛检查身子,看看舌头之类的,可梁飞甚是奇怪,他直接趴在牛耳边,与牛儿对话,这也太扯了。
吴妈原本对梁飞报了很大希望,她以为像梁飞这样的大人物,他自然不会说谎,方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他能为牛儿看病。
此时看到这种情况,吴妈已经对梁飞失去了信心。
“梁总,我看,我看还是算了吧,您,您还是去吃饭吧,别管它了。”吴妈看着牛儿有些心疼,她真心害怕,梁飞会给牛儿打针吃药之类的,牛现在只是病着,若被他看后,牛儿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