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都城外,困守着城池的妖、魔二族也不例外,也有无数承受不了威压纷纷爆体,吓得穷奇脸色大变,急忙祭出了仙器鬼灵幡。¥f,.
漆黑的幡布上,一颗血色骷髅头异常醒目,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却瞬间覆盖了数百万妖族大军,将所有的威压挡在结界之外,让所有妖修长吁了口气。
而在轩辕墟内,围困着玄天宗的魔族营帐内,不断有小魔进来禀报外面的惨死场面,魔族少主魔尔面沉如水,目光掠过沉稳如山的骨魔、心魔和邪主三人,急道,“怎么回事?白虎真神不是来帮我们的吗?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连我们也灭杀?这样下去,我们魔族人少,等人族死光可就轮到我们了!”
骨魔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左上首的太师椅上一言不发,坐在他下首的邪主却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还在悠闲的品茶,对外面魔族的死伤似浑不关心。
一直闭目似假寐的心魔徐徐睁开眼睛,他的面容惨白却很普通,一双黑眸虽小如绿豆却透着无尽的邪恶,尖细的嗓音似女人般响起,“少主莫急,此乃三族大限,熬得过去便可平安渡过到下一世,熬不过去只能灰飞烟灭,不能怪谁。”
魔尔一滞,目光里透着难言的怒意。
可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这个魔族少主根本就是名不符实,真正当家做主的应是心骨和骨魔两位大能,他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一旦魔族全部死光,自己应该也不用活了。
这让他既气又恨,怪只怪自己太过弱小。否则也不用处处受制。
不自觉握紧了座椅上的扶手,将满腹的愤怒压至心底,正考虑要不要取出父亲曾经留下的仙器阻挡白虎神兽的威压,解救所有魔族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叮当环佩的响声,抬头看去,一身盛装的魔君夫人寒瑶缓缓踱入。身后两名仕女各自端着托盘,盘中有飘着异香的灵酒,分别送至四人身前。
从寒瑶进来的那一刻。一直纹丝不动的骨魔眼中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接过仕女递来的灵酒轻抿一口,却听陪坐到魔尔身边的爱女柔声问,“父亲。外面很多将士忍受不了白虎真君的威压自爆身亡。这可怎么办呢?”
魔尔心中一动,右手无声的按住了寒瑶的手。
无论二人的结合是怎样的无奈,他也明知她心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可为了江山大业,为了稳住骨魔心甘情愿帮助自己,这柔情似水的戏码总是要演下去的。
被他的大手覆盖的一刻,寒瑶感觉每一寸肌肤上都涌起了鸡皮疙瘩,可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幕血腥惨状。终究压下心中不适,温柔的看他一眼。四目相对,仿佛无限柔情密布,却只有二人心中明白,这假象背后有多少的阴谋算计!
骨魔看了寒瑶一眼,爱女有他赠送的法宝定然无事,可若魔族真的全部覆灭,就算白虎真神会铲除人族,最终的结果,他们也会被妖族过河拆桥,屠杀殆尽。
于是,他抬头看着对面端坐的心魔,沉声道,“老豆,我愿意捐出‘魔灵石’守护全族,不过你也知道,使用这东西会虚耗多少力量,一旦人族反扑或者妖族趁乱攻击,你可得挑上大梁啊!”
心魔无声而笑,那笑容却无比可怕,比死人还恶心,他点头,“骨兄放心,我也不想当个光杆司令呀,妖族那群龟孙子,我可不相信。”
听他这么表态,骨魔心中稍定,随手一祭,一块闪着乌黑光芒的菱形石头火速飞出营帐,悬于魔族大军的上空,一道黑亮的光幕嗡一声撑开,仿佛一把巨伞将整片军营保护起来,将天地间无形的、恐怖的威压尽皆阻挡在外,让所有活着的魔族大大松了口气。
妖、魔二族大军里,迅速清洗着尸体和血液,不过半日的时间就清理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之前的血腥事件,重新恢复到寂静当中。
穷奇的营帐里,听到魔族那边传来的消息,摒退探子之后,冷哼道,“这个时候倒是团结一心了,看来魔君夫人才是这股中心力量的连接枢纽,妖尊之前的安排真是给力。”
目光突然转向司霆道,“你现在是本座最信任的人,一旦此次灭族战役获胜,本座定不会亏待你,这大护法的职位非你莫属。”
“多谢大护法,属下只想一报师父的血仇,其他的事,大护法只需要吩咐即可。”司霆抱拳一揖,忠贞不渝的表情让穷奇失笑道,“那个本座记得,你也无需多次提醒。行了,我现在需要你去一趟魔族,送一封信给魔族的一个人,切记,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万一被发现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他说完,将一颗乌黑的弹丸弹给司霆,后者伸手接过,只消闻到味道便知是剧毒的毒药,神色微变,却仍是俯首应是。
穷奇十分满意,从怀中摸出一个空白玉简,将自己想说的话印入其中,又加上封印才伸手交给他。
接过玉简,司霆慎重的放进储物戒指,拱手一揖,转身走出了营帐。
无虚宗门外,妖族少主离殇眼看无数手下爆体身亡,吓得飞速逃窜,化成一道流光瞬间远去。其余妖修一见群龙无首,连忙四散轰逃,倾刻便逃得干干净净,倒是还了无虚宗的清静。
而在无虚宗之内,杭离等人看着摇晃不止的护宗大阵,也是脸色煞白,好半晌才转问身后的重要管事,“这可怎么办?”
不远处,将小紫从千灵谷抓回来的紫衣喊道,“杭大哥,你别着急,他会解决的。”
她的手心里,小紫看着护宗大阵半晌,摇头道,“紫衣姐姐,这威压太厉害了,并非我能控制的呀,除非……。”
“除非什么?”紫衣落到众人面前,焦虑的看着手心里的紫色小人问。
小紫沉默了一瞬才答,“除非我以身为阵灵,也许能够阻挡阵法的破碎,可最多也只能支撑百年,百年之后,一旦我身死道消,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