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戚妈妈没骗你，我回来看您了！”
阿戚的话音未来，於皓南和陈琳的脚步已经跟了上来，贺文芳的身子一顿，手里的佛珠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掉落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悦耳的声音，眼泪，也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打在手背上，带着温热的凉意……
“伯母……额……妈，您好，我叫陈琳……”
陈琳的一只手揽着於皓南的胳膊，看见贺文芳，浅浅一笑，柔声打着招呼。
贺文芳深呼一口气，揉了揉眼睛道，“这些花粉北风吹的到处都是，把我的眼睛都给迷住了……”
随即她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来人。
贺文芳和两年半以前想比，苍老了许多。
原本懂药理，善*的她看起来会显得比同年级的女人看起来年轻的多，可是现在，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眼角已经有了许多的周围，脸上也有了老年斑的痕迹，脸上苍白的厉害，头上也有了许多灰白色的头发……
於皓南的心中一痛，眉心不由自主的蹙在了一起，动了动嘴唇，才拉着陈琳的手道，“妈，陈琳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后天就结婚了！”
“陈琳？！”贺文芳上下打量了一眼陈琳，长得很漂亮，个字高高的，身材匀称，看起来很干练，英气逼人中又透露着温柔楚楚，和自己的儿子是极其相配的。
“陈小姐，你好！”贺文芳淡淡一笑，低声打着招呼。
陈琳有些尴尬，心知贺文芳可能不是很喜欢自己，自己刚才叫了别人妈，结果别人喊自己陈小姐，这种疏离和冷漠她自然看得很清楚。
於皓南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贺文芳又开口了，“阿戚啊，来客人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你快带陈小姐去客厅，给她泡上一壶好茶，要最好的碧螺春……”
阿戚听见贺文芳如此说，忙点了点头，随即对着陈琳道，“陈小姐，请吧！”
陈琳自然知道贺文芳这是故意疏远自己，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跟着阿戚去了，於皓南正待要叫住陈琳说些什么，贺文芳声音淡淡的道，“皓儿，将我的佛珠捡起来给我！”
於皓南抿了抿唇，弯下身子将地上的那串祖母绿的佛珠拿起来，好似还是原来被扯断的那串，上面有温凉的触觉，我在掌心的时候，有种沁入心脾的冷意。
“皓儿，现在几月份了？”於皓南将佛珠递向贺文芳，但是贺文芳却并没有去接，而是声音淡淡的问了一个让於皓南诧异的问题。
“妈，现在是五月份了！”虽然不知道贺文芳何意，但是於皓南还是老实的答道。
贺文芳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抬手结果祖母绿佛珠，抿唇一笑，“皓儿，你知道么？这串佛珠，是你父亲给我的，但是当时我还不信佛，所以就一直没有拿出来，放在箱子里，放了很多年……
“自从两年半以前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父亲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串佛珠，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啊，我的心中藏了太多的怨和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父亲是知道的，所以才送了我这串佛珠，希望我能通过念佛，去消散自己心中的那些怨恨和不甘吧……”
贺文芳抿唇一笑，有点干燥的手指轻轻的滑过那写珠子，声音淡淡的继续道，“你父亲说，祖母绿是五月份的诞生石，象征着幸福和幸运，还说古人都认为带着祖母绿的人都有超自然的先知能力，让人智慧，让人聪敏……可是啊，我竟然就那么糊涂的过了一辈子……”
於皓南的眉心微蹙，忙蹲下身子拉着贺文芳的手道，“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再想了，而且……那些也并不是您一个人的错……”
贺文芳摇了摇头，“皓儿，你不用劝慰我，有些事情我比你懂得多……我这辈子，终究是负了你父亲，也负了旭哥……还有，负了皓儿你……”
“妈……”於皓南的嗓子已经有点哽咽，他突然之间有点后悔自己这么两年多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也后悔回国那么久没有来看母亲一面，哪怕是一面。
当时阿戚去找他的时候，那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的，阿戚说不希望他后悔，而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就算贺文芳曾经做错了很多的事情，她也不过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就如当年的自己，不是么？
“妈，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不懂您……”於皓南说着，紧紧的拉着贺文芳的手，声音之中略显凄楚。
贺文芳低低的叹了口气，“傻孩子，你能原谅妈妈，妈妈心里已经很开心了，只是关于刚才那个陈小姐，你确定，你要娶她为妻么？”
於皓南的眉头一蹙，随即声音低低的道，“是的，妈，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娶她为妻！”
贺文芳看着儿子的脸，微微的探出手，轻轻抚着他鬓角的白发，眼里闪过一丝疼惜，“皓儿，虽然妈妈是个妇道人家，但是有些事情心里还是有个数的。”
“当年陈老爷子和你爸爸的那点交情，其实我心里也有底，说实在的，我们於家的确是劝陈家的，欠了很多。你爸爸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你爷爷却将生意交给了他，那么多年，翼龙集团能够撑得下来，也的确是陈老爷子在背后帮於家撑着……”
“后来你父亲突然去世，翼龙集团的高管，你的那些基本不来往的叔伯们作难，为难我们孤儿寡母……”
“那些人眼里哪有什么亲情，只有利益，只有钱，有一次他们趁你去上学了。跑来为难我，威胁我交出翼龙集团的股份，那群畜生，甚至还对我动手……不过后来陈老爷子派人来摆平了这些……否则你当时根本不可能接任成功……”
於皓南蹙了蹙眉，没想到事情竟然比他想的还要复杂，原来这份人情，比他想的还要重。
“皓儿，我们於家欠了陈家的，但是还人情的方式不是拿自己的幸福去换，这样子，你不但是害了你自己，还是害了那位陈小姐啊！”
贺文芳握着於皓南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已经错失了自己的幸福，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也失去幸福。
於皓南抿了抿唇，随即淡淡一笑，“妈，我怎么会不幸福呢？晓琳漂亮能干，对我也很好，很……爱我，能娶到这样的女人，您该为您的儿子高兴啊！”
“那……你爱她么？”贺文芳低低的道。
於皓南张了张口，很努力的想要说出那个“爱”字，但是最终还是没法欺骗自己的心。
贺文芳淡淡一笑，紧紧拉着儿子的手道，“皓儿，人生在世短短的几十年，我们会错过许多事情，但是却是有一样不能错过，那就是你心底那个最爱的人……
皓儿，我知道莫小姐没有死，我也知道……你其实还是喜欢莫小姐的吧，如果……如果你还爱她，我回去跟她道歉，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会求她原谅我给你机会……”
“不，妈……这件事情，您就听您儿子的吧……您儿子是个离过婚的人，甚至还和别的女人有过孩子，晓琳不嫌弃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一次，您就听我的吧！”
贺文芳还想说什么，却见阿戚从远处慢慢走来，咬了咬唇，“算了，你也大了，妈现在没有什么其他的请求，只希望你幸福就好，只要是你愿意这样做的，妈都支持你！好了，陈小姐已经在屋里等很久了，我们进去吧！”
於皓南点了点头，起身推着轮椅往主厅的方向走去，身后，海棠花靡荼成灾。
***
莫清诚的视线淡淡的扫向餐厅主厅的电视上正在播报的娱乐新闻，上面正在说着於皓南你和陈琳将在明天完婚，期间请了多少商界名流，婚礼举行的有多么盛大奢华主持人一一报幕，那些数字和人名都让人惊诧。
一场盛大的葬礼没过去多久，一场盛大的婚礼又接着进行，这让整个a市都为之沸腾了，莫清诚顿了顿脚步，申明乐马上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我们走吧！”
莫清诚点了点头，两个人快速上了二楼的楼梯进入包厢，包厢里此时已经坐了四个人，正是上次和申明乐等人一起打高尔夫求的陈波和赵军，以及他们分别的女伴。
几个人一见面气氛马上就热闹了起来，对莫清诚也是相当的客气，一口一个嫂子的叫，莫清诚只是淡笑着承受，来者不拒的喝了许多的酒，申明乐拦都没拦下来。
“嘿嘿嘿，还是申帅疼嫂子啊，申帅打算什么时候将嫂子娶进门啊！”
赵军看着申明乐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可跟他平时拍戏时候的吊样子差了十五万八千里，看来这个放诞不羁的马儿终于被人驯服了。
申明乐瞥了一眼赵军，不以为意的一笑，“怎么？你看着眼红啊，眼红你也去找个女朋友呗！”
赵军的脸色登时就红了，虽然他平时个性大大咧咧，但是在男女关系上却很是矜持，和身边那个女演员*了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有点破。
其实以他现在半红不紫的状态，也不好点破。
“唉唉唉，小军子，你还是别在这捅娄子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炒得最厉害的婚礼即将在明天举行么？听说啊，a市很多人知道他们明天结婚，都赶着趟儿的将婚礼放在明天……靠！你说这群人是不是疯了，人家是为了完成老人家的遗愿，他们起个什么哄啊，导致现在酒店酒楼什么的供不应求，真是悲催……依我说，申帅你还是等这阵子过了，大家都结了婚了，然后你再爆出结婚消息，准火！”陈波也毫不客气的搭腔。
“嗯，这话说的也对，陈家和於家在a市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家族，这次的婚礼可真是够盛大的，听了报道上的那些天文数字，我心里直泛酸，你说这同样都是结婚，怎么结婚的差距会这样多呢？”赵军也跟着帮腔。
“你比不得，陈家玉石行，据说富可敌国，而於总，咱们会长啊，那也不是只一个富字了得的！所以啊，你羡慕不来！”
“砰——”的一声，是酒杯落地的声音，莫清诚忙低下身子去捡，却被申明乐一下子拦住，“你别动，我让服务生进来清理……”
莫清诚咬了咬牙收住心神，随即站起身对着众人道，“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言毕，也不等众人反应，抬脚就走出了包厢。
赵军诧异，“哎，嫂子这是怎么了？哎，嫂子走路摇摇晃晃的，是不是醉了……”
申明乐一个冷艳瞪过去，“管好你自己的嘴！”言毕，就跟着莫清诚走出了包厢。
赵军微微诧异，他这是说错什么话了？！好似没有吧！难不成嫂子听到他们说让申帅将婚礼延后生气了？不至于吧！真是奇怪！
莫清诚拦住一个服务生问了洗手间的具体位置就直奔洗手间而去，身子很冷，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冷，步子有点虚浮，她感觉到胃里一阵恶心，慌忙加快了脚步，刚走到洗手间里就大吐特吐了起来。
该死！她还真是笨到家了，别人都要结婚了，她还纠结个什么劲啊，有用么？
头好疼，胃里也难受的紧，吐得整个舌头都发麻了，但是还是不住的恶心，难受。
申明乐站在洗手间门口，心里焦急的一片，又不能冲进去看，当莫清诚苍白着脸颤巍巍的走出来的时候，看见莫清诚的样子，申明乐心里一阵的疼痛，上前就莫清诚整个的抱进怀里，口中喃喃道，“傻瓜！”
莫清诚深呼一口气，可不是么？她就是个傻瓜，即使她现在在这里难受死，伤心死，吐死，那个男人也不会知道，更不会来管他，她就是个傻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因为莫清诚吐得不轻，身子很弱，申明乐随意给赵军打了个电话就带着莫清诚现行离开了，坐在车里的莫清诚虽然难过伤心，但是因为喝醉，她的脑子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发冷，很冷。
申明乐没有将莫清诚带到顾宅，怕莫清诚这个样子让张管家和刘婶担心，所以给刘婶打了个电话回去，便带着莫清诚去了自己买的别墅。
第二次将她带到那里，原因却是不二，申明乐不觉得有点好笑，当然那个可笑的人是自己。
申明乐将莫清诚一路抱到楼上的卧室，放在*上，将被子盖在她身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的身子滚烫的厉害，她却一直在发抖，那个样子，让申明乐莫名的心疼……
“清诚，你真的是好傻！傻得让人心疼！”申明乐低低的说着，探出手抚摸着莫清诚的脸颊。
醉倒的莫清诚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的呼吸浅浅的，白希的小脸上红扑扑的两片霞云，嘴唇是淡淡的粉色，睫毛长长的卷曲着，玲珑的身材掩在单薄的被子下面，全身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魅力，像一朵玫瑰一般的绽开，散发着异样动人的美丽。
莫清诚动了动身子，白希的手臂就那样无巧不巧的探出来，一把抓住申明乐的手臂，修长白希的脖子勾出美好的线条，申明乐的喉结就那样无意识的动了动。
“我想喝水……水……”莫清诚探出舌尖，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那个动作性感撩人，申明乐只觉得身子微微一僵，大脑中陡然之间“轰”的一声，微微晃了晃神，才意识到莫清诚刚才是要水。
“清……清诚，你等一等，我去？……我去给你拿水……”申明乐抿了抿唇，放开莫清诚的手，又为她捋了捋被子，站起身，深呼一口气，将思绪拉回来，这才走出房间下楼给莫清诚倒水。
申明乐回来的时候莫清诚已经换了个睡姿，原本被申明乐盖住的白希手臂这个时候又不安分的伸了出来，申明乐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将杯子放在*边，将莫清诚抱起来放进自己的怀里，将水递到莫清诚殷红的唇边。
“清诚……你…那个…水到了！”申明乐深呼一口气，低声说着。
莫清诚张开口，一口气将杯子中的水全部喝完，申明乐将杯子放在*边，见莫清诚嘴角还有水渍，她抿了抿唇，殷红的唇漾着动人的光芒，申明乐顿时只觉得呼吸一滞，几乎是无意识的，低头就轻轻地吻住了莫清诚诱人的红唇。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吻她。想起之前，除了最亲密的事情没做，他们几乎所有的亲密动作都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