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一个动作是这样了,随着动作的运气是这样了,”李华抬起了头,微弱的烛光下,脸显得有些红,双手不住地比划着,烛光映着他在墙上的影儿十分可笑地舞着。
一道劲气正从我的手掌返回胳膊,待它安全抵达了下腹,我长喘一口气。
看着李华,我想了想道:“这个功法的确了得,每一个动作引着内气运行,与俺们前面学的气靠的是念想而转,区别太大。如果将这一套功法的动作整个作了一遍,内气刚好运行一遍,这也根本不用了再去找些个专门的地方练气了,只要会了动作就有了气路,不知当时创了这套功法的人是如何知道这些个事的。”
“可不,这个法子很是有用,”李华看了我一眼道:“这也是任何人都可以学的会的法子,不会出太多的错误。如果将度快些,力道转而刚猛些,又是很有用的武功了。”
我看了看李华道:“的确是这样,不过俺们学它有何用,又不会同人过不去不是?”
李华白了我一眼:“哥,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俺们以后不知会遇上些个什么事,如果学会了它,自是有益无害了不是。”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华、无心和我三个人每天都早早地起了来,在院中开始了缓慢地学习过程,我也知道了我们所学的是中华古老的一种功法全名太极正气功。
太极正气功按李老给的书稿共分为上、中、下三篇,上篇就是人人都会练几手的太极拳谱,中篇即是太极气功,下篇也就是将前两都合二为一后产生了一个在飞跃的太极正气功法。
我们在院中的练习太极功法的事很快地传遍了全村,村中许多的老少一定要跟着我们学习,在征得了李老的同意后,决定将上篇的拳法传与众人。
村长、校长和黄老闻迅后无不欢喜,与村里林林总总地上百号人也每天准时前来,按村长的话说是,那俩个小的都在学,那是绝对错不了的,学了。
于是在学校的操场上上百人随在了我们三个身后,一招一式地学的十分地认真,这一活动至今未衰,而学校的操场从那时起也成了村民们娱乐活动的场所,后来还差一点成了集市,多亏村长、校长的黄老的及时制止,不然学生们将不再有安宁之日了。
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一场轰轰烈烈地太极拳普及运动在村里迅地开展了起来,从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五六岁刚换牙的蒙蒙小童无不会随手几式,这一个风气又直接地影响了周围的村落,更多的各村的村民开始陆续地加入进来。
每天早晨成百上千的人穿了个花花绿绿,围着个了学校里外形成了好几个圈,校长干脆将学校的大喇叭通了电,当然是用电瓶的那种,喊起了一、二的口号,众人们在口号声中齐齐起手,齐齐踏步,很是壮观。
多年后早已养成了习惯的村民们将这一运动更是普极了全乡、全县,从他们中诞生了许多太极拳法的高级教练,并走向了全省、全国,我们村也被人又称为太极村。
在学习的过程中,李老也来到了村里,后来干脆住到了我的家里,他十分富有的家业让我家的生活迅地得到了改善,只是无心不停地与他拌嘴。
李老对村民们的热情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对普及这一功法的活动大开了老怀,有时他还带着村民们一起练习,很是开心。
后来李老与村长商议,想搬入了村中,只是当村里并无多余的房屋,而那时还没有开始土地使用的自由化,宅基地的批复更是难上加难,想盖个屋什么的近乎不太可能,最后只好作罢。
我和李华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徒弟,当然这个头还是逃不掉地要磕地。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由村长主持,老人们观礼,在家中的大院里我和李华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向端坐着的李老磕了三个响头。
无心很是不满,不住口地埋怨自个儿没来得急作成我和李华的师傅,悄悄地搬了个凳,趁众人注意我和李华下跪之时并坐在了李老的身旁,变相地等同于自已也成了我和李华的师傅。
李老高兴地嘴都合不拢,无心是开心地大呼小叫,李华更是亲热地眼看着无心、脸儿对着李老不住口地叫着师傅,自然得到了不少的礼。
师傅带来的几十个人中喊我们为师叔的竟然一大半还多,李华也高兴地合不拢了嘴,很是大开了小怀,时不里弄地装出一付很是老成的模样。
我们练习太极功法的事也不知怎地在县学也传开了,这其中也生了一些不是太愉快的事,不停地有人上门前来寻事比武,我自也不当回事。
凭着我深厚的内气加上师傅认真传授的身法、腿法和掌法,想从我手中讨了好去的几乎不存在,也让同学们们看我的眼光多了些敬意。
同桌近日来有时也没话找话地与我说上几句,很让我觉得愉快。
班主任每天准时地坐在教室内,与我面对面地说话,不停地介绍着她当时学习的过程以及她所在的大学在世界上的影响的事,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要带我出国的话语,我并未当了真,而这也使得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我渐渐地有了些傲气。
直到有一天放学后到了校门口刚想骑车而行,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佛,并拉住了我已运转起来的自行车的后座,接下来生的事才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能人辈出而不可小嘘的。待我家去说给李华和无心后,无心说这也是人修练过程中的必经之路,要不还不是让你个小子上了天。
“施主可是李大师的徒弟?”一个个儿高高很是健壮、穿了一身蓝色大衫的中年和尚站在了我面前。
看着他的双手合十对着我施礼,我不由有了些慌乱。
听无心说过这种礼节对人是相当地高的,也就是说我可能是来人的敌人或者是来人的朋友,这一左一右全在于我和他说话之间是否愉快或生冲突。
“师傅好,俺正是师傅的弟子,不知师傅寻俺有什么事?俺有何处可以帮得了忙地?”我慌忙停放了车,学着他双手合在一起的动作,向他微微地鞠了一个躬。
“俺叫智光,是个和尚,你的名在这个县传的有点玄乎,所以俺来看看你,”智光笑嘻嘻地看着我:“还没长的大些,看来多是人吹出来的了。”口音很是偏重于河南。
我有些不太清楚平时人们是如何传诵我和李华的,听了他的话心里立时有了些不太开心,可是无心曾多次地说过这些个所谓的江湖的事,礼节是很重要的,想了想赶紧地又抹去了不快。
我对江湖根本是一无所知,不知它是指的一个什么地方或者原本就是个地名什么的,很是让无心嘲笑了我几句。
无心说是一个人是个好人,两个人是个国家,三个人是个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至于到最后三个人怎地成了江湖,我始终没弄懂。
“师傅别听他人的传言,俺不过一个学生,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的,师傅还是别信了的好。”我急忙紧着回答。
智光直着腰将做礼的双手分开又是一拍笑着道:“看来那些个人说的还是有些个道理,可是今天的目地却是不能被变了。好,这么着,俺与你过三手,不管输赢俺都走了行不?”
刚听他的话,我很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智光并不是来有意寻仇的,可后来听他说完我又有了些紧张。
“师傅,您可千万别误听了人言,俺只会李师傅教的太极拳,也只是为了个身子好些不生病而已,并不会比个武什么的。”我小心地回答道。
“你这个小童太啰嗦,说比三下比就是了,又少不了你一根汗毛。来吧”智光大手在光光的头顶摸了摸,有些不耐烦地对着我说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天下竟有如此性急之人,看他向后一退,似乎就要动手,心下一急也忙向后退了一步,左手护住了前胸。不知他下面的动作是什么,那个诺大的拳头疙瘩可是不能掉与轻心,气已是瞬间运满了全身。
“哈哈,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果真有些个门道,俺的拳头都不知向那伸了,”智光开心似地大笑着,两大步就到了我的面前:“小心了,这一拳的力量可大。”话音没落,一拳毫无花捎地直直冲着我的胸口而来。
这一拳看似简单,我想晃着身子闪了却又不知怎么能闪的开,他的拳头让我觉得身子闪到那里都避不了,虽然学了太极拳术,身子一侧想要闪开,他的胳膊似会拐弯一般还是直直地对着我的胸前,看来这下我当是避无可避了,只好慌忙地用右手握了拳去挡已快到了胸前的拳,这一下没能挡开,还没等我有所反应,我的拳已与他的拳正正地碰个正着。
我当时就觉的整个胳膊麻了一下,好像抬不起来,只好站定了不动,而智光却是“腾腾”地后退两步,口中“咦”了一声,接着又是几大步到了我的面前,左手一伸,一个大掌斜斜的从空中劈着我的肩膀而来。
看着这如刀劈斧砍般的压顶的气势,我完全地忘记了太极拳里的各种手式,这一会什么招式、什么身法一概想不起来,只能本能地用双臂抬起去搁挡,智光的手掌早已狠狠地劈在了我的两个架着的手臂上。
我又是觉的双肩一酸,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赶紧地活动活动,气息只一转就恢复了原状,小心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智光这一次是后退了许多步,身子晃了几下,口中随即大声地呼喝着,脚下不停地又冲了上来,对着我双拳齐出。
我眼看着这让我无所适从的做法,这不依不饶地拳头根本让我无法思考,还没等楞神一拳奔了我的脑门、另一拳对着了我的下腹带风而来,用说时迟那时快都无法去形容了。
我顿时慌了手脚,这一上一下不知该如何避了去,本能地将双手各自迎了上去,眼看着拳头与拳头再一次相碰时,智光的冲着我的头部而来的一个拳头忽地拐了个弯,又对着了我的肩膀,这一下我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用想了,本能地想去隔挡,已是挡了一个空,只觉的肩膀上被狠推了一把,下腹的拳也已变向地打在了我的胸口,身子已是连续地后退几步。
我慌忙运气一查也没什么伤出现,这才放下心来,心有余悸地看向了智光,这一看不打紧,智光坐在了我不知何时已倒地的自行车上冲着我嘿嘿地笑着。
我楞了楞神,先看着智光然后目光转向了他身下的自行车,很是有点心疼。
“好了,俺比完了,走了。”智光明显地看出了我的担心,双腿一动身子已是跳了起来,双手拍了拍身后的衣摆好像要拍掉些土什么的,冲我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我硬是站在原地楞了半晌,直到看着智光远远地没了影而王成走到我身前将车儿扶起来后才清醒了过来。四周一望十几个同学正远远地站着瞧着我,赶紧地从王成手中接过了车把,与他并肩徐徐而行。
这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智光很是有些特色,虽然吓唬的我不轻,可他的性子直爽,当是个敢做敢当之人。看来他也没能从我的手下沾了便宜,而我空学了近一个多月的太极拳法硬是没能使出半招,被他闹了个手忙脚乱很是灰头灰脸。
我心里正想着,王成拉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就从这回家了,”王成看着我道:“你以后也要小心些,树大招风。”
我很是感激地看着他,这么多的同学只有他能过来帮我扶车,好些个感谢的话自是说不出口,只能对他使劲地他点了点头。
“好了,明儿见,”王成转身而去,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还在原地注视着他的我笑着道:“那个人摔的可狼狈了,一下子就将你的车子撞倒了,还好没事,我走了。”说完没再回头。
回到家中,吃着热乎的面,我将今天生的事告诉了正围着桌子的吃饭的人。
大声呼噜着面条的无心使劲地咽了几口,将嘴角边的几根扯入了口中,瞪着眼含糊地对我道:“你怎地那么笨,只要身子往后一退就啥事没了。”
李华看了看我没做声,只是用筷子将些菜夹到了我的碗里。
师傅盯着我好一阵让我有些不太自在,我不由低下了头。
师傅四面环顾然后放下筷子对着所有的人慢慢地道:“你们可知那个人是什么来路?”
见桌边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摇摇头,师傅接着自己又不住地摇头道:“他便是武术协会的理事、声名显赫的神拳智光大师,使的一手神鬼莫测的少林达摩拳法,在过去那可是个万人敌,在当今的武术界也没几人能挡了他疯子般的三招,早几年我同他对过掌,当时已是输了,可是你能在他的手下过了三下,以他的身份自不会再为难了你,只是不知他为何原因找上了你。”
随即声音一顿师傅似又多了些开心:“你那看来不着边的手法和脚法却是大大的有名,在咱的拳谱中就有,那可是一路拳法的前几招。这也是你平时光是注重练了套路,分开就不知怎么回事的缘故。只不过当时你已是乱了方寸,在他排山倒海似的狂攻下不自觉地使了出来,其实在往下一着你只要静下心来已是稳稳地赢了。”说完不再看我和其他人低头呼噜起了面条。
红红将我的胳膊死死地抓住一脸地担忧。
老人们则没事似地又开始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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