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的脸都白了,冷汗直流。
敏行许是跟着教主大人跟久了,偶尔发起狠来,也很有几分震慑人的气势,她死死地钳制住侍女的手腕,一字一句慢慢说道:“这些话,我只说一遍,这个孩子,跟你们的皇上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们都给我离孩子远一点儿!若是谁管不住自己的爪子,我便剁了她的爪子!若是谁嫌自己活得太长,我不介意送她下地狱!”
“你!”梨妃惨白着脸,惊恐地瞪着敏行,就好像那个手腕几乎要被掐断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其他宫妃亦是神情复杂地看着敏行。
“我们只是好心来跟妹妹打个招呼,妹妹不领情便也罢了,为何竟还要对我们恶言相向?”梨妃揪着锦帕,又委屈又害怕的模样,若是男人见了,怕是要忍不住怜香惜玉。
可问题是,这里没有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啊。
敏行似笑非笑地看着梨妃一个人在那里演得高兴,目光一一扫过一众女人,确定沈瑞儿并不在此,便也没有了继续与这些人纠缠的兴趣,她看似轻轻那么一甩,便将侍女直接甩到了那些宫妃的身上,现场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好一片惨不忍睹。
恰好这个时候,远处有人高声唱和:“皇上驾到——”
敏行挑眉,玄溟来了?
来得还挺是时候嘛。
难道是特意赶来救场的,生怕他那些大小老婆们会受欺负?
这么想着,敏行眯起水眸,稍稍后退一步,对林飒飒笑眯眯道:“林师姐,要不要跳支舞啊?”
林飒飒会意,当真一旋身便跳起舞来。红衣飘飘,舞姿轻盈,美哉妙哉。
那些宫妃原本在听说玄溟来了之后,是打算倒地不起等会好装个可怜博个同情什么的,哪知道人家一言不合就跳舞,跳得偏偏还……那么好看。
羡慕啊,嫉妒啊,恨啊。
然后,看着看着,目光就呆滞起来。
玄溟走过来的时候,林飒飒早就已经停了下来,所以他只看到自己那帮妃子一个个倒在地上,神情格外花痴,不管是春心荡漾也好,贪得无厌也罢,总之,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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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是怎么了?”玄溟皱起眉头,眼中有着不悦。这些女人,原本就不是他想要的,无不是各方势力塞进宫里来的棋子。
敏行笑得眉眼弯弯,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玄溟,这人比之从前看起来成熟不少,身上再没有了当初那种文质彬彬、弱质纤纤的气质,反而多了一股帝王气势,右臂垂在身侧,掩在衣袖里,似乎有些僵硬。
“没什么,只不过是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言,说我和林师姐是皇上你从宫外带回来的新人,我的女儿是小皇子之类的。唔,大概还想趁机害我的孩子。然后我就把她们稍稍地教训了一番,仅此而已。”敏行说得不紧不慢,语气也说不出的漫不经心。
玄溟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这么丢人的事,玄溟的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来人,传朕旨意,今日所有在场的宫妃,皆降一品,禁足三月,违者,就地正法,格杀勿论!拖下去!”
宫人面面相觑,但想起自家陛下自从登基以来便阴晴不定的性子,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当即就把梨妃她们通通拖走了。
真的是用拖的。
敏行看了,只觉得屁股隐隐作痛。
摩擦生热啊。
只是,不知道那些陷入美妙幻境的女人,此刻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容玄和沈傲天是跟玄溟一起过来的,眼见着那些碍事的女人被带走了,沈傲天火急火燎地冲到林飒飒身边,前后左右上下无死角地把她给瞅了一个遍,“你没事吧?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玄溟在一旁听得额头青筋直跳,什么叫她们有没有欺负你?只要不是瞎子,都应该看得出来,明明是敏行和林飒飒在欺负那群女人吧?
林飒飒满不在乎道:“就她们?你别太看得起她们了,这种人,再来一百个,我也能应付得了。”
玄溟额头青筋更甚,他心里竟然真的在默默地考虑,是不是应该请林飒飒和敏行去把剩下那些女人也一起给整治整治?
容玄沉着脸走到敏行身边,“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敏行眉眼轻弯,“我没事。”
容玄薄唇紧抿着,“我现在就去把他们统统杀了。”
玄溟面无表情道:“有劳容教主。”
敏行拉住容玄,皮笑肉不笑道:“皇上的女人,自然还是要交由皇上自己来解决,我们看热闹就好。不过,皇上是否可以解释一下,沿途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溟面色一变,继而垂眸道:“那些人,并不是朕派去的。朕的确有叫人一直关注你们的动向,但对你们动手的,另有其人。”
敏行问:“是谁?”
容玄道:“沈瑞儿。”
敏行木着脸,“什么?”
玄溟解释道:“的确是沈瑞儿。她自从进宫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朕有时候觉得,她——”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不正常。”
敏行神情终于认真起来,“不正常是什么意思?”
玄溟想了想,似乎是在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这事说来话长,当初因为你们,柳嫣然死了,柳月笙也死了,朕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做国师,正当朕一筹莫展之际,前任国师柳潇潇找到朕,说只要朕肯娶沈瑞儿为妃,她就愿意继续辅佐朕。朕当时才刚登基,就发生了那么多事,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得已只好遵从了柳潇潇的意思,纳了沈瑞儿为妃。”
“沈瑞儿不是沈清秋主动送进宫的?”敏行忽然问道。
玄溟愣了一下,苦笑不已,“自然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后,沈家对朕颇有怨言,哪里还肯把女儿送进宫来。朕当时是以一个条件作为交换,沈清秋才松口的。”
敏行想起离开清州城时城楼上那道身影,心情忽然有些复杂,“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