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被顶嘴,气得浑身都颤抖个不停,“来人啊!来人!”
一群侍卫应声出现在花厅门口。
敏行冷眼旁观,心中越是冷笑,嘴角笑容越是灿烂。
容玄挡在敏行身前,浑身的威压释放出来,他凤眸微眯,眼底尽是冰寒,“我看谁敢!”
众侍卫哪里受得了如此强大的威压,禁不住个个噤若寒蝉,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上前。
沈清秋暗自心惊,没想到容玄居然有着这般深厚的内力。他锐利的眸子看向容玄,这当真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子?
雪惊风同样暗暗打量着容玄。
容玄无视一众或审视或惊讶的目光,立在敏行身前,不动如松。
敏行自容玄背后微微抬头,看着他,看着他挺身而出毫无退意,明明他现在男扮女装身体不似先前那般高大,却恰似一座巍峨高山,立在那里,为她挡风遮雨……她缓缓勾唇,终是忍不住眼角微湿。
沈傲天被容玄散发出来的威压压迫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但还是顶着压力站到容玄和敏行面前,对沈清秋道:“爹!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把敏敏给盼回来了,就是这样子疼她的吗?”
沈清秋有些颓然,挥手叫那些侍卫散了去。
沈傲天又回头对容玄道:“蓉蓉姑娘——”
容玄无视沈傲天。
沈傲天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敏行。
敏行伸手拉了拉容玄的手腕,低声道:“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们走吧。”
容玄身上的威压骤然消散,他转过身来,握紧敏行的手,柔声道:“好。”
流云目送容玄拉着敏行一言不发地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沈瑞儿还在哭,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
沈清秋不耐其烦,“来人,送三小姐回房!”
沈瑞儿哭着离开后,沈清秋对雪惊风道:“不好意思,让雪兄见笑了。”
雪惊风呵呵一笑,“无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呵呵。”
沈清秋叹息道:“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转而看向流云,“流云啊,这件事非是沈伯伯非要逼着你娶了瑞儿,而是圣意难违,为了沈家和雪家,就当是沈伯伯求你了。”
到底是一个长辈,被长辈用上一个“求”字,流云险些站不住。他沉默许久,脑子里一直盘桓着之前容玄拉着敏行离开的画面,终是在沈清秋和雪惊风期待的目光里,沉重地点了点头。
兜兜转转,诸多逃避,有些枷锁,却原来终其一生也难得解脱。
眼见着自己的好兄弟被逼成这样,沈傲天的心情也很复杂。若说亲疏远近,他自然更加倾向于敏行跟流云在一起,可既然提出解除婚约的人是她自己,那他也无话可说。
走到流云身侧,沈傲天对沈清秋和雪惊风行礼道:“爹,雪二叔,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与流云便先下去了。”
沈清秋摆摆手,“去吧。”
待到沈傲天拉着仿佛丢了魂儿的流云离开,沈清秋这才忍不住长叹一声,“真是造孽啊!敏敏离家多年,好不容易回来,婚事却成了这样,我这个做父亲的,心中有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