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小洛躲在一旁深深的为凌皇太后捏把汗。这个陆商函说她可怜被家族利用, 可是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什么叫‘他的心里只可以是我’她的想法完全变得极端了嘛。都说深宫可以改变一个人,看来说的真没错。
“娘娘, 当年我可以救你一命, 现在我依旧可以要了您的命。您不把骆小洛交给我也可以。那我就要了您的命让白殇恨骆小洛一辈子。”
“你........”凌皇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倒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可是商函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我跟你走!”躲在一旁的骆小洛走了出来。
“小洛......”
骆小洛冲凌皇太后笑了笑:“娘娘, 如果说我们两个人终有一个人会遇到危险, 那么我希望这个危险我来承担。”
骆小洛收起笑容转身看向陆商函:“我跟你走可以,不过我还想和凌皇太后说些话,还请你允许。”
“好。”
回到内阁骆小洛不好意思的说道:“娘娘, 我不是不听你的话,其实, 我想跟她走是因为我想师傅了。嘿嘿。”
凌皇太后本还想坚持, 听到骆小洛说的这话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必须他们两个人去经历, 希望殇儿能照顾好她。
“娘娘,这是我画的, 送给你留个念想。我会想你的。”
凌皇太后打开手中的画,画中白殇满脸嫌弃的拿着骆小洛绣的‘鸭子’手帕在那里微笑。
“娘娘,当初让师傅拿着这个我费了好大功夫呢。您看看他这一脸的嫌弃。”骆小洛一边指着画上的白殇,一边讲述当初画这幅画有多困难。
讲着讲着骆小洛突然安静了下来。
“娘娘,我喜欢师傅。”骆小洛本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凌皇太后。可是她总有一种感觉, 她感觉这次走后她将会再也见不到这个和蔼可亲的人。
凌皇太后和蔼的看着骆小洛, 让她趴在自己的膝上, 抚摸着她的头:“殇儿他因为之前的事情, 心中总是有个结。你要理解他。虽然殇儿面上有些冰冷, 但是他的心是热的。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的。”
骆小洛强忍着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恩。娘娘,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还叫我娘娘?”
骆小洛一怔, 随即微笑的说道:“娘!”
几年后,每当骆小洛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如果能和凌皇太后呆的时间再长一些该有多好。
骆小洛跟着陆商函来到了她居住的殿阁。
“娘娘,白大人已经过来了。”宫女在陆商函的耳边轻轻说道。
“哦?他今日来的真够早的,看来是打算给我把完脉后就去看你啊!”陆商函一边说一边看着骆小洛。
“走吧,跟我一起进去见见你的师傅。我还挺期待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呢。”
骆小洛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陆商函的身后,她在心中祈祷,师傅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回看到自己他一定不会惊讶的!
或许上天真听到了骆小洛的祈祷,当白殇看到骆小洛的那一刻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娘娘,您现在已怀胎有七个月了,实在不宜走动。”
“看白大人这一脸的镇定,是没有看到你的爱徒吗?”陆商函手一挥,屋内的宫女全部退了出去。
骆小洛连忙躲在白殇的身后。
“这不正是娘娘您希望看到的吗?”白殇反问道。
“呵呵。”陆商函低笑“白大人您理解错了,进门前我还在说希望看到您惊讶的表情呢。”
“你答应过我不会动小洛。”
“哦?”陆商函挑眉,满脸的妩媚。“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白大人说我打消杀了这丫头的想法?白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可什么承诺都没说过。”
陆商函的笑越来越狰狞:“如果白大人还觉得我是原来的那个陆商函,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白殇皱眉死死的盯着陆商函,以前的她那里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或许自己真的错了,现在的陆商函早就失去了理智。他想过要带着骆小洛走,就算有人追杀又能如何,他白殇可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了他们一群。可是早上皇上却告诉他,如果他敢带着骆小洛走,他便要了自己母亲的命。这叫他如何选择。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我怎么做才可以放过小洛。”
“如果说,我!要!你!死!呢!”陆商函特意放慢了速度将这五个字说出来。
“不行!”一听这话骆小洛立刻站在白殇面前“你想杀的人是我,你冲我一个人来就好。”
“小咯!”白殇想要将骆小洛拉回身后,可是任他怎么使劲,骆小洛就是不动弹。
‘啪啪啪’陆商函拍着手,一脸厌恶的看着他们两个:“我真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啊!”
“丫头,既然你想为你的师傅牺牲,那我便成全你。”陆商函挑起骆小洛的下颚慢悠悠的说道:“从今往后你便在我这里生活了,白大人也不用这么勤快的来我这里了,半个月来一次就好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徒弟。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骆小洛深知自己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可是她却没有想过是这种过法。
“喂!你快过来,这就是你洗的衣服啊!没看到没洗干净啊!”宫女将骆小洛刚刚洗好的衣服仍在地上踩了两脚。
“赶快洗干净,洗不干净晚饭就别想吃了!”
好不容易骆小洛在晚饭前将媳妇洗好,正当她想要去吃饭的时候,有人过来又往盆里扔了些衣服。骆小洛看着盆里的衣服,这些明明是她昨天刚洗好的。
“你!!!!!!!”
“你什么你!赶快洗,晚饭没有你的份!”
骆小洛忍着心中的怒气,一日三餐,她每两天能吃上一回饭就已经是不错的了,除了做饭以外,整个殿阁里面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在干,不仅要被这些宫女打骂,还要没日没夜的干活,连口水都喝不上。
她本来还盼望着师傅过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能带她走。可是每次白殇一来,陆商函就让玉清给骆小洛好好梳洗打扮,白殇看到骆小洛的时候她总是光鲜亮丽的。见过一面后骆小洛便被玉清带走根本和白殇说不上话。
骆小洛每次见到白殇的时候他总是皱着眉头,她多想抚平师傅那眉间褶皱,可是她却做不到。
每次见完面之后骆小洛的工作量便会被加大。骆小洛总是安慰自己,在坚持几个月,等皇后生产了她就可以和师傅离开这里,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这日,骆小洛被叫到陆商函的面前。
“丫头,最近我觉的让你做粗活有些太便宜你了。既然你有花香血为什么我不好好利用呢。”
陆商函刚说完话,她身边的玉清就将骆小洛的衣袖撸起,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在骆小洛的胳膊上划了一下。
骆小洛咬着嘴唇疼的皱眉,滴滴鲜血顺着她的胳膊流了下来。
“以后只要这个屋内没有了这个香味我便会取你一次血。你说好不好?”
骆小洛哪里敢说不好,看着陆商函那扭曲的笑容,骆小洛恨不得用刀也划她一刀问问她好不好。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要忍,为了师傅,为了凌皇太后她必须忍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每隔两个时辰骆小洛便会被玉清用刀在手臂上划上那么一刀。从最开始的疼痛到后来的麻木,骆小洛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她好想哭,好想将这一切都告诉白殇,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在这个已经疯了的女人面前留下一滴眼泪,她不能让陆商函看出她的懦弱。
师傅,小洛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按照约定的日期白殇准时来到陆商函的住处,还没进门满院熟悉的香味让白殇的瞳孔瞬间增大。他疯了一般冲进内阁,此时玉清刚要在骆小洛的手臂上再划伤一刀,只觉得眼前一个人影飞过,白殇手捏住玉清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娘娘......娘娘......”
陆商函淡定的吃着水果:“白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白殇手一松,玉清直接跌落在了地上。他没有理会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抱起骆小洛便往门外走。
“白殇!你可要想好了!你敢带着她从这个门口走出去,我便立刻会让你替凌皇太后收尸!”
“随你便!”白殇冷冷的说出三个字后便带着骆小洛离开了。
骆小洛在白殇的怀里不安的扭动着:“师傅,快放我下来!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不能让她们动凌皇太后啊!”
白殇看着骆小洛那苍白的嘴唇,那满是刀伤的手臂。他的心在痛,就好像那些刀痕不是划在骆小洛的手臂上而是划在他的心里。此时此刻他好后悔将骆小洛留在这里。他好狠他自己。
白殇将在自己怀中乱动的骆小洛稍稍抱紧:“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伤了母后一分一毫,也不会让你再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