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明珠郡主。一群少女见叶玉卿走到了进前,纷纷行礼。
叶玉卿并未朝着其她人看去,而是直直的看向夏清歌,随即转脸看向被一群大臣围着闲聊的慕容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夏小姐,刚才我说的可对?”
夏清歌一直保持着适度的笑容,丝毫未曾因为她的一番话而闪现丝毫的恼意“看来郡主很是关心小女的一举一动,不过您刚才所说的这几件事情不应该强加到小女的头上,凤世子买花灯是凤世子的事情,五殿下送礼他也说的很清楚明白,至于我为何住在小王爷的府中嘛!”
她停顿了一会儿,眼神内闪过捉弄之色“还真是凑巧了,五殿下、小王爷、凤世子都在此呢,您若有什么好奇的大可以开口问一问。”
她声音刚落,就见凤飞郎和五殿下身后还跟着欧阳文瑾、叶檀和一位长相颇为柔媚的男子阔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问什么?问什么?”叶檀看到夏清歌后,脸上明显闪过一抹喜色,大步走到了夏清歌的身边,而紧跟在他身边的男子就像是粘皮糖一般紧紧拉扯着他的衣袖不放,叶檀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柯佑林,你还有完没完了?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拉扯我的衣服,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若在这样,小心我一拳头打爆你的门牙。”
“你打呀!你打呀!我正愁着没人和我打架了,你尽管打吧,打掉我的门牙,我也打掉你的门牙,这样咱们就更般配了。”一道极其轻柔的声音随之传来,夏清歌看向说话的人,心里暗叹,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那位喜欢叶檀的大长公主之子啊,长得——长得还真像是柔媚似骨的女子,此时他穿着一身红色长袍,面容精致,五官深邃,唇红齿白,夏清歌脑子里开始幻想着柯佑林穿着女装的模样,必然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
叶檀听了他的话后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他转过脸看着夏清歌“清歌丫头,你等着,我收拾了这家伙再来找你。”
说着他就抡起一拳头直冲着柯佑林面门而去,下手的劲道十分强劲,而后者的面色却仍旧保持着愉悦的笑意,在叶檀的拳头快接近他双眸时,看他仍旧未曾还手,叶檀的脸色更是难看“你倒是还手啊?”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舍得打我。”柯佑林见叶檀停下了挥拳的动作,更是开心的摇摆着他的衣袖。
夏清歌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位传说中面若女子的柯世子,当她审视过之后,嘴角不自觉的挽起一抹轻笑,看来这柯世子倒真是有趣的紧呢。
“美人,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被我这迷倒众生的容貌被幻惑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柯佑林发现夏清歌的审视,眼神微扫,放开了叶檀的衣袖,优雅的度步来到了夏清歌的面前。
夏清歌低声笑了笑,摇了摇头“美人不该是称呼我的而是称呼你的,柯世子果然名不虚传,只怕柯世子的容貌摆在这里,我身后那些所谓的京城才女、美女们就要纷纷靠边站了。”夏清歌顺势不忘将刚才的仇恨一并报了。
果然,她这句话一出,身后那些女子的面色都十分难看,尤其是叶玉卿,刚才她还讥讽了夏清歌一顿,却不想自家哥哥来此后首先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夏清歌这个贱人!
“哼!夏清歌,你倒是不忘侮辱我们,只怕你自己都忘记你是女子了吧!刚才你这番话不是将你自己都骂了?”
夏清歌抿嘴轻笑,侧过脸去看向站在一旁的叶玉卿“小女可从未觉得自己是才女、美女,自然不算了!”
“你——”叶玉卿伸手气愤的指着夏清歌“你这等粗俗不堪、丑陋无垠的人自然是不配被称作才女了,美女自然更不是你这等毫无气质的乡野村妇匹配的起的,算你有自知之明!”
“扑哧!”夏清歌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抬眼看向叶玉卿,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了一遍“啧啧,这才女美女不都是别人吹捧起来的么?怎么郡主自己倒是好意思夸赞起自己了呢?”
叶玉卿脸色阴黑一片,咬牙切齿的反击“夏清歌,你瞎说什么?我何时夸赞过自己了?”
夏清歌摇了摇头“刚才我说我自己无才无德更无貌,可郡主您可没这么说,您这难道不是认为自己就是刚才我口中所说的才貌双全的人吗?呵呵,原来郡主竟然这么自恋啊。”
“你——你瞎说,我何时有这个意思了,夏清歌你别再这里侮辱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玉卿被夏清歌这番话说的怒不可失。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说郡主的不是,刚才我对柯世子说那番话的时候可有点名道姓?可有指明是谁?”眼见叶玉卿反驳不出,夏清歌冷笑一声“刚才我可没说郡主您的才情相貌如何如何吧?我既然没有说明是您,您干巴巴的爬出来做什么?岂不是自己就认了我那句话说的是您吗?”
“夏清歌,你一派胡言。”叶玉卿气急,上前就抡起巴掌朝着夏清歌的脸上扇去,众目睽睽之下,她今日的颜面算是被这个贱女人给侮辱没了,她如何不气?
“郡主请戒躁戒躁,您这番行为着实有些不合时宜。”在叶玉卿那只手准备朝着夏清歌扇去时,却被一只刚劲有力的手紧紧的扣住了。
叶玉卿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五殿下,这是我和夏清歌之间的仇怨,还请五殿下莫要多管此事。”
慕容策脸上仍旧是那一沉不变的千年冰窟,嘴角扯了扯“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假,可这里是兴武门,是皇家大门外,你作为皇上钦点的郡主,众目睽睽之下掌掴朝中重臣之女,传扬出去怕丢的不是你们东平王府的脸面,而是整个皇室的脸面。”
叶玉卿面色明显一变,站在一旁的叶檀挑了挑眉,朝着慕容策看了一眼,嘴角含着一抹怪异的笑,心里暗道,这根木头何时喜欢多管闲事了?
“三妹妹,五殿下说的没错,你今日若真的打了清歌妹妹,就莫要怪哥哥我待会将此时禀告给父王处理了。”
叶玉卿青色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不甘心的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怨恨不言而喻“五殿下请放手吧,玉卿不打她便是。”
站在一旁的夏清歌冷眼旁观,她不打了?只怕这事情今日还未曾完呢,刚才叶玉卿那番侮辱她的言语,她夏清歌岂是那忍气吞声之辈?
慕容策松开了叶玉卿的手腕,叶玉卿明显皱了皱眉头,将青紫一片的手腕藏在了衣袖里,心里暗恨,夏清歌这个贱女人果然是个妩媚子,连一向沉默寡言的五殿下都站出来帮她,她究竟有什么值得这么些王公贵为看重的?
“郡主不打了?我看郡主这气焰还是未曾减退分毫,哦!我差点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夏清歌清亮的瞬子闪过冷绝之色,胆敢当众侮辱她,那她就让这女人尝一尝何为颜面扫地的滋味。
她抬眼一一扫过众人,率先从凤飞郎温润的眼神转向慕容策清冷如寒冰的瞬子,在看向缓步朝这边走来的那位风姿绝世的白衣男子。
嘴角含笑,轻启朱唇润声道“刚才明珠郡主来此时说了一番话,小女也很是好奇呢,正好乘此机会各位都在,小女就斗胆开口问上一问。凤世子,您前阵子在白鹿书院遇到了小女,为何要送小女花灯呢?您这一送,可是让这一众”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大家小姐们都将矛头指向了小女,小女实在是为难。”
夏清歌说完这番话,朝着凤飞郎眨了眨眼睛,会意他自己的深意,凤飞郎何等人物,在接收到夏清歌的暗示后瞬间明白过来,怕自己送给她花灯的事情给她带来了困扰。
眉目微微轻抬,含着一抹适当的笑意拱手道“实在是在下的不是,如今中秋将至,那一日在白鹿书院刚巧遇到了清歌小姐,而她当时孤身一人,家奴们纷纷被她派去看花灯了,于是在下就顺路将清歌小姐送回国公府,却不想在路上看到了卖花灯的,于是兴起就买了一个送给了她,不想竟然为清歌小姐带来如此烦恼,实在是不该。”
“凤世子不必如此,镇国公府和修国公府一向交好,小女的祖母又是出自镇国公府,您只是好心送了小女一个花灯,俗语说君子坦荡、无愧于天地,我想一般人自然不会将此时想歪了的。”夏清歌这番话的深意是在侮辱叶玉卿思想龌龊。
叶玉卿脸色极其难看的站在原地,而刚才还十分猖狂的李新柔和宋玲娣就像是拔了毛的母鸡,将自己缩了起来,自始至终不敢抬头来看向众人。
她们个个心里暗自觉得倒霉,按着平日的情况,眼前这几位可是从未像今日这般走上前来说话的,而那些未曾开口或者还未及时开口的人心里欣喜自己没有对夏清歌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夏清歌扫了众人一眼,面容上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而当她看向慕容策时,眼神明显暗了下去,带着一抹微怒的道“五殿下呢?您当日抬着几大箱子的贺礼送进了修国公府,想来这几箱子东西让各家的小姐们误会了,您还是给郡主和众位小姐们解释一番吧,以免众位小姐在指着鼻子骂小女的时候连带着将五殿下的大名也给顺带着说出来。”
慕容策清冷的面上闪过一抹寒气,朝着叶玉卿和李新柔、宋玲娣等人射去,后者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将头低垂的更低了一些。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被白貂抓伤,你及时给了我医伤的良药,那几箱子贺礼只是感谢礼而已。”
慕容策回答的极其简单,夏清歌很捧场的点了点头“小女自是知晓的,可是郡主和其她小姐们不知道啊,所以小女今日才胆敢当面质问五殿下,还请殿下莫怪。”
慕容策低头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冷峻的面容上似乎闪过一抹笑意,却极浅极轻的一闪而过。
“宫门都开了,怎么大家伙还不进去?”慕容钰面色依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笑意,但瞬子里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深不见底。
“小王爷来的正好,小女正要有事情要劳烦小王爷再此给郡主和各位小姐解释一番呢。”夏清歌微微颔首,丝毫没了平日和慕容钰在一起时那般模样。
看她好不容易摆出这般温柔的姿态,慕容钰眉毛微微上扬“何事?”
“小王爷和小女在凌霄山一带遇袭,所以这件事情除了小女以外就只有小王爷最是清楚明白,郡主刚才气不过小女在小王爷府上养伤,就找小女理论,如今小王爷在此,还请小王爷仔细给郡主解释一番吧。”
夏清歌轻轻柔柔的将自己的话说出,从始至终未曾抬头去看他,慕容钰面色保持着微笑,转过脸看向早已经痴痴的盯着他看的叶玉卿“哦?这件事情我已经向修国公府的老夫人传了话,她老人家应该是心知肚明的,至于明珠郡主我似乎不必多做解释吧?”慕容钰言外之意便是,修国公府的老夫人都能同意夏清歌住在平南王府养伤,自然是事情极其特殊,至于要和叶玉卿解释,就不必了,他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何必多此一举?
叶玉卿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她却仍旧将所有的怨恨记在了夏清歌的名头上,如果不是夏清歌的出现,钰哥哥怎么会如此对她?她和钰哥哥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他们才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接收到叶玉卿的不满,夏清歌浅笑一声继续道“刚才似乎是宋小姐说起,小王爷和郡主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小女不该,即便身受重伤也不应该劳烦小王爷的,让您和郡主之间的感情产生隔阂实在是小女的过错。”
慕容钰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方才清润开口道“清歌小姐不必多礼,我想定然是宋小姐误会了什么,我和郡主一直都是以兄妹相待,何时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了?还请宋小姐今后莫要在胡乱猜测、妄自菲薄了!”
“钰哥哥——!”若夏清歌说出什么话来侮辱她,她定然不会难过,没想到慕容钰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兄妹?她从未将他当作兄长看待,他岂会不知?可今日他为何还要这样说?是不是夏清歌这个贱人让他说的?
“钰哥哥——不是这样的,是夏清歌——是她刚才侮辱卿儿的,不但侮辱了我,她还侮辱了其她小姐,她们都可以为卿儿做主的,钰哥哥,你一定不要相信夏清歌这个贱人的话。”叶玉卿似乎被慕容钰那番话伤到了,她眼眶泛红,也顾不得自己郡主的身份,上前就想一下子投入慕容钰的怀里。
慕容钰见此,身子微微一闪,避开了叶玉卿,面色依旧没有表露出分毫的情绪,淡淡的看向她“明珠郡主还请注意你的身份。”
叶玉卿扑了一个空,怔怔的站在原地,她瞬子瞬间由血红变成了死灰色,随即转身猛甩衣袖指着李新柔等人“你们赶紧站出来作证,刚才夏清歌是如何拿话侮辱你们的,站出来说给钰哥哥听,让他明白夏清歌这个贱人是何等的卑鄙无耻、两面三刀的。”
夏清歌抬眼扫向李新柔她们,冷冷一笑“若是各位小姐觉得自己是才貌双全的女子就站出来为郡主作证吧。”
李新柔、宋玲娣面面相窥,但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若真的站出去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带高帽子么?若传扬出去只怕不出一日就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叶玉卿怒火中烧的一一看过她们,这些平日里对她吹嘘拍马、殷勤掐媚的人到了关键时刻竟然都这么畏首畏尾、临阵倒戈。
“好了三妹妹,你赶紧的整理一下进宫吧,宴席可是开始了,待会儿若让父王知晓你在宫门口当众和人争吵,定然不会轻易饶了你。”叶檀十分反感的看了叶玉卿一眼,若不是他家老头子站在远处朝这边走来,他定然不会多管闲事,巴不得清歌丫头多欺负欺负这个自以为是正妻所生的嫡女。
“怎么你们还不进去?宴席可是要开始了,各位大臣也已经入殿了,大家伙赶紧进去吧。”随着叶檀的话落下,慕容逸和东平王并肩走了过来。
“老辰见过五殿下、小王爷。”东平王朝着再此两位身份高的皇家子嗣行了一礼,随后和凤飞郎、柯佑林、欧阳文瑾三人拱手见礼后,这才满是冷漠的看向站在人群中,神情狼狈的叶玉卿“珠儿,赶紧带你家小姐去马车上梳妆整理一番。”
“是,王爷。”站在远处的小丫鬟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郡主,跟奴婢先去马车上整理一下在进宫吧。”
叶玉卿呼着闷气,狠狠的看了夏清歌一眼,看到自己的父王微怒的脸色,她方才乖乖的朝着自家马车走去,心里却暗自咬牙,夏清歌,这是你在找死,胆敢抢走钰哥哥的人必须死!
等叶玉卿走了之后,一众人也散了开来,一起朝着皇宫内院走去,慕容逸看了夏清歌一眼,多日不见,她似乎比从前出落的更加娇艳了,眼神微闪,瞬子被一片黑暗笼罩,随即不再多看,转身和东平王一起走在了前面。
叶檀和柯佑林两人依旧拉拉扯扯,一个想要挣脱一个却誓死不松开,夏清歌好笑的看着他二人,柯佑林转过脸朝着夏清歌眨了眨眼睛,夏清歌也回了他一个眼神,深意便是,我可是看明白了!随即朝着他的身上瞄了一眼,后者眼神微微一震,似乎明白过来,嘴角含着一抹娇俏“清歌丫头,难怪叶檀总是惦记着你,有点意思!”
走在前面的平南王眼见自家孽子和柯世子纠缠不休,脸色黑成了煤炭,怒喝一声“死小子,还处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的跟上。”
“哦!”叶檀抬起头回了东平王一句,随即一掌朝着柯佑林胸口挥去,后者脸上明显一惊,身子跟着后退,拉扯着叶檀的纤润玉手也不得不同时松开。
叶檀见有了空档,顾不得自己狼狈不狼狈了,撒丫子开跑,追赶上了东平王,东平王见他跑了上去,抬起一脚就要踹他,却被他轻巧的躲了过去,不知叶檀说了句什么,东平王方才硬生生收回了腿,猛地甩了甩衣袍,转身大步离去。
站在原地的柯佑林哀怨的看着那抹远去的背影,高高崛起嘴巴“他走了,你要陪着我。”他走到夏清歌身边,顺势拉着她的手一脸的赖皮模样。
夏清歌苦笑一声,刚想说话,却同时有两道暗流朝着柯佑林袭来,柯佑林暗叫不好,闪身躲开,慕容钰率先上前将夏清歌禁锢在自己怀里“今日虽是朝凤宴,不过似乎也是不错的指婚日子,听说皇上有意将四公主下嫁到叶家,不知今日会不会指婚?”
柯佑林面色明显一变,随即轻笑一声,伸手优雅的正理了一下自己干净的红色长袍“清歌丫头,改日在找你叙旧了,我先行一步。”
夏清歌朝着慕容钰飞去一个白眼,定然是这家伙又在骗人,慕容钰接收到她瞬子里的深意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次是真的。”
“钰小王爷,你这般抱着清歌小姐恐怕多有不适吧?”凤飞郎低头看向慕容钰搂在夏清歌腰间的手,面色虽然平静,可眼神内射出的冷意在明显不过。
站在一旁的慕容策和欧阳文瑾也纷纷看向慕容钰和夏清歌,欧阳文瑾的面色仍旧是那般轻轻缓缓的笑意,到真的像是一位高贵的花蝴蝶,满面春风,舍我其谁的架势。
而慕容策似乎带着深思,却又似乎什么都未曾想,只是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小王爷、凤世子、清歌小姐,三位慢慢商讨,在下先行一步了。”欧阳文瑾眼见慕容策离开,也不好在处在这里,虽然他确实极其想要看这一场八卦,却奈何,他家那老头子时刻惦记着他那外孙子,所以让他堂堂南安郡王世子却成了慕容策名副其实的保镖。
“蹭”的一声,手里的仕女图青竹扇潇洒打开,说不出的风流韵味,他优雅的挥着手里的折扇,转身追上了慕容策的身影,两人也一同朝着宫内而去。
此时,兴武门外除了守门的侍卫,就只剩下了凤飞郎、慕容钰和夏清歌三人。
夏清歌也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慕容钰这般行为有些过了,于是轻轻推了推他,打算离开他的怀里,却被他禁锢在腰间的手惩罚性的按紧了一些。
“你伤势还未曾好,你既然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怎么着我也要在你受伤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关照你。”慕容钰低头朝着夏清歌轻声说道。
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凤飞郎“凤世子觉得呢?”
“若只是因为清歌小姐救了小王爷,小王爷感恩才如此担心她,清书并未觉得有什么,可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王爷为了清歌小姐的名誉要紧还是放手保持一段距离的好。”凤飞郎面色温润,轻笑一声开口。
慕容钰撇了他一眼“凤世子似乎有些管的太宽了吧,若你实在闲着无事不如多存积一些粮草的好。”
凤飞郎也抬眼对上慕容钰,两人眼神内的暗流涌动,凤飞郎轻笑一声“存积粮草就不劳小王爷费心了,不过最近很少听闻小王爷在去斗鸡了,难不成是你那雪凤凰不行了么?”
慕容钰面色不见恼怒,到是十分的悠闲“雪凤凰啊!我给歌儿炖鸡汤喝了。”慕容钰瞬子里含着一抹戏弄,低下头看向夏清歌“昨晚上我亲自喂你的鸡汤好喝么?那可是我用万辆黄金弄来的呢。”
夏清歌听的云里雾里,雪凤凰她倒是听说过,似乎是慕容钰很喜爱的一只斗鸡,难道——难道她昨晚上喝的那晚鸡汤就是他的斗鸡?
喉咙不自觉的噎了一下,虽然同样是一只鸡,可昨晚上那晚鸡汤也着实贵了一些吧?
凤飞郎面色依旧不变,可握在衣袖中的双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很快将思绪压下后,他方才转过脸看向夏清歌,轻声道“咱们一起吧。”
夏清歌撇了一眼仍旧静静站在原地不动的慕容钰“快松开手,宫宴只怕已经开始了,我可不想做最后到的人。”
慕容钰也知道如今不是闹得时候,抽回了禁锢在她腰身的手,夏清歌没有看他,也未曾多看凤飞郎一眼“我还是自己进去吧,我看小王爷和凤世子聊得很是投机,小女就不打扰二位了,先行告辞。”
她规矩的福了一礼,没有抬头,转身就直接朝着兴武门内而去,留下了身后的两人均是有些怔愣,眼看夏清歌已经进去,两人也不再争吵,面色恢复如常。
“小王爷请!”
“凤世子请。”两人纷纷客套起来,随即不再多言,大陆很宽,各走一遍的进了皇宫。
今日的朝凤宴是设在了太后的青华宫内,夏清歌在进宫后就询问了一位路过的宫娥,方才知晓了具体位置,直直朝着青华宫而去,却不想在半路上却有人喊住了她。
“姐姐,我可是等到你了。”随着这道极其轻柔的声音走来的女子,身穿一身浅紫色滚雪细纱长裙,模样娇美,气质端庄典雅。
夏清歌站住脚步朝着来人看去,微微挑眉含笑道“原来是三妹妹和四妹妹、五妹妹啊。”
跟在夏雨梦身后的两位女子,一位年约十岁左右,梳着两个包包头,发髻两边分别用粉色的丝带捆绑成蝴蝶结,小脸圆润,一双大眼睛甚是古灵精怪,这位就是三叔家的大女儿夏雨佟。
而另外一位女子模样虽算不上精致秀雅,却面容恬淡,隐约间有些胆怯和懦弱,这位就是和她同父义母的妹妹夏霜霜。
“是啊,雨梦和四妹妹、五妹妹一直在这里等候着姐姐呢,一直未见姐姐前来心里着急的很,刚才若不是遇到了七殿下,雨梦还以为姐姐伤势未好不能前来了呢。”夏雨梦十分真挚的含笑说道。
夏清歌轻笑“劳烦妹妹在此等候了,宴席怕是要开始了,咱们这就走吧!”
“嗯,好的!”夏雨梦点了点头,和夏清歌并肩走在前面,夏霜霜和夏雨佟走在后面,四人一路静默,规规矩矩的朝着青华宫而去。
而就在穿过一片牡丹花圃时,刚刚转弯就见到一名身穿浅粉色宫装的婢女手中端着东西疾步走来。
她低垂着头,似乎十分急匆匆的模样,丝毫未曾注意到正前方朝着她走来的四人。
夏雨梦和夏清歌均是并肩走着,当她们发现这名婢女时本能的想要躲避,却不想,夏清歌刚想朝着左边躲避时,却不想,身后不知是谁似乎在慌乱中踩到了她的衣群,而当她打算移开时已经为时已晚,一罐滚烫的汤水直直朝着她的身上撒来,而此时她却倒霉的扯动了伤口,眉宇紧紧皱起,只能闭着眼等着那一壶水朝着自己的脸上撒来。
可就在此时,一道极强的真气呼来,那罐洒向夏清歌的汤水就已经被他这一掌打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慕容钰闪身来到夏清歌的身边,低头焦急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夏清歌摇了摇头,暗示他不必担心,慕容钰瞬子冷寒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宫女,心里暗恨,这皇宫之中真是没一刻是安生的。
“小姐——请小姐赎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那名婢女吓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跪在夏清歌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是那个宫的?”还未等夏清歌开口,慕容钰已经低头淡淡开口,可声音却忍不住带着恼怒。
“回——回小王爷的话,奴婢是——奴婢是德贵妃宫里的宫女碧芯。因为今日德贵妃身子不适,所以——所以吩咐御厨房熬制了汤药,太医院的太医特别叮嘱过,汤药若凉了就失去了药性,所以——所以奴婢才这般急匆匆的想要赶回去。”
“哦?现如今众人不都该是去了太后娘娘的青华宫吗?为何德妃娘娘还留在自己的春喜宫?”慕容钰轻笑一声,清亮的瞬子微微轻闪。
那名宫女微微一顿,似乎吓得厉害,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德妃娘娘说喝了汤药就会前去青华宫参加宴席,所以——所以才吩咐奴婢要快些将汤药端回春喜宫。”
这位粉衣宫女似乎说的话都十分合情合理,容不得人不相信,可站在一旁的夏清歌却觉得事情绝非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刚才虽然慌乱,但她的裙子也不是那么好踩的,心里冷笑一声,看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竟然有人记恨的想要毁了她的容貌,究竟是什么原因确实值得好好思考一番。
“大姐姐,我看这宫女也不像在说谎,不如就放她走吧,只怕德妃娘娘如今见她迟迟未归,定然是着急的。”在众人陷入沉思时,一道轻柔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打破了暂时的沉默。
夏清歌眼神内一道精光乍现,转过头看向静静站在身后的夏霜霜“哦?四妹妹从何处看出她所说的话没有撒谎?”她说完话,仔细的审视着夏霜霜的神色,见她除了胆怯并未出现其它的表情,心里轻笑一声,她猜测过夏雨梦会站出来说话,却不想竟然会是夏霜霜站了出来。
“我——我只是感觉她说的话不假而已,并无什么证据,若她撒谎的话,这个谎言似乎太容易被戳破了,咱们只要前去青华宫里,当面问一问德妃娘娘,她的宫中究竟有没有一位叫碧芯的宫女,真假一问便知。若妹妹哪里说的不对还望姐姐莫怪。”
夏清歌摇了摇头“不!妹妹说的很对。”她转过脸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宫女“既然这样,你就起身吧,现在距离宫宴应该还有一会子,你尽快回去在端一罐药汤为德妃娘娘送过去吧,路上切莫在这般慌里慌张的了。”
“是,奴婢谢谢小姐的宽宏大量,奴婢这就回去。”碧芯朝着夏清歌磕了三个响头,方才站起身来,朝着慕容钰和夏雨梦、夏霜霜、夏雨佟几人行礼后,方才转身离开。
站在一旁的夏雨梦殷殷上前朝着慕容钰行了一礼“臣女夏雨梦见过小王爷。”
慕容钰轻扫了夏雨梦一眼,随即轻声开口“夏小姐不必多礼。”
夏雨梦轻轻抬瞬,看向慕容钰和夏清歌紧挨着站在一起,眼神清明,隐隐的还带着一抹笑意“小王爷对我家姐姐可真是关心呢,我们都是一介女流,若今日没有小王爷在场,雨梦不敢想象姐姐刚才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慕容钰含笑低头朝着夏清歌看去“若她不是为了我受伤,刚才也不会躲不开那一罐汤药,所以,还是我的错。”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家伙怎么一对着人就喜欢提起这件事情?难道让一个女人救了他很有面子?
夏雨梦维持在脸上的笑意微微顿了一下,方才笑意加深的道“臣女不知小王爷竟然还有这般风趣的时候。”
“时间不早了,宴席怕已经开始了吧,咱们赶紧走吧。”夏清歌率先打断了他们,走在前面,慕容钰朝着她的背影看去,随即轻笑一声跟在她的身后离开。
站在原地的夏雨梦在二人走了之后微微停留了一会儿,眼神依旧轻柔,转过身看了夏霜霜一眼,而后者似乎十分胆怯的退后了一步。
夏雨梦轻笑一声,看向一旁懵懂无知的夏雨佟“五妹妹,咱们走吧。”
“好的三姐姐。”一直站在一旁的乖巧少女点了点头,跟在了夏雨梦的身边,两人并排着走,而身后的夏霜霜则默默跟着。
夏雨佟十分单纯的抬头轻声道“刚才那位大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夏雨梦微微一愣,随即挑了挑眉“五妹妹说的可是刚才身穿白衣的那位哥哥?”
“嗯,就是那位哥哥,他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扑哧。”夏雨梦被夏雨佟的话逗乐了“五妹妹,刚才那位可是大哥哥,怎么就能变成仙子呢?”
“嗯!”夏雨佟很认真的点头道“他比女子还好看呢,三姐姐,你说将来雨佟能不能做他的妻子?”
夏雨梦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方才低头看向夏雨佟“你很想要做刚才那位大哥哥的妻子?”
“想,很想!”刚才她深深被那位大哥哥的容貌吸引了,他怎么可以笑的那么好看。
夏雨梦眼神微微闪过一道暗光,为难的道“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位大哥哥很喜欢咱们的大姐姐,你要如何当他的新娘呢?”
夏雨佟粉嫩的小脸立刻拉了下来,就像是一件极其难得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般,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再次抬头时,瞬子变得很是坚定“我要和大姐姐抢,我要把那位大哥哥抢来。”
夏雨梦轻笑一声,在这一抹笑意里却含着无限冷漠“抢?五妹妹好魄力,姐姐真是期待那一天呢!好了,大姐姐已经走远了,咱们赶紧的赶过去吧,你父亲和二伯定然等的焦急了!”
“好!”夏雨佟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一想到能够见到刚才那位大哥哥了,她就感觉心里很是开心。
两人走在前面,身后的夏霜霜面色卑微的紧跟在后面,当一行人赶到青华宫时,大殿之内早已经摆成了长龙宴席,只留下中间一块空地,搭建了一座半人高的台子,用红色的绸布装饰,两边分别坐着伴奏的乐师,此时上面正是歌舞阵阵,乐舞生平。
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盈盈金光的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白玉石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紫色帷幔,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奢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