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桂嬷嬷一声惊呼,饭厅的众人皆是齐齐抬头看向她。
“何事如此惊慌?”夏老夫人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意,瞬子清冷一片。
“回禀老妇人,方姨娘出事了,刚才庞总管急匆匆的前来禀报,说是冯姨娘居住的秋蓉院里出事了。”
“庞总管如今人在哪儿?让他立刻进来说清楚。”二老爷夏子清冷声开口。
桂嬷嬷抬眼询问老夫人,见夏老夫人也点头赞同,她便又急匆匆的出了屋内,不过片刻,庞总管小跑着走了进来“回禀老夫人,秋蓉院内的冯姨娘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昏迷在院内。”
“竟然出了这种事?昏迷不醒?可是的了风寒之类的?如今秋季干燥,天气却越来越凉了,的风寒之症的人也越来越多。”
“回禀老夫人,冯姨娘着症状怕不是风寒那么简单,听四小姐说在刚才一会儿的时候,冯姨娘在待在院内整理着几盆秋菊呢,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倒地昏迷,刚才小人也想着会不会和大小姐的情况相似是的了风寒,可小人当时立刻派人去请了距咱们府上最近的大夫,可大夫诊断之后,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小人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敢前来通知老夫人您的。”
夏老夫人脸色平静,看不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子清明日就回京了,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晕倒,还真是赶巧。”夏老夫人冷笑一声侧脸看向夏子枫“今日这家宴就到此为止吧,你明日早起,现在早些回去休息去吧!”
“母亲,冯姨娘如今不知得了什么病,若是一般的病症刚才庞总管请来的大夫就已经瞧好了,如今还是昏迷不行,怕是没这么简单,现在天色还不晚,儿子和宫内的唐御医还算有些交情,不如现在我骑马去一趟唐府,将他请来给诊断一二如何?”
夏老夫人还未开口,一旁的夏子恒倒是率先开了口“三弟去怕是多有不妥,毕竟冯姨娘是大哥房里的人,若实在不行,我看还是派府上的人代为跑一趟吧!”
“二伯说的在理,老爷的确不易前去,不如就让庞总管代为跑一趟腿吧!”三夫人也很不赞同的附和。
夏子枫眉头皱了皱,心里沉思片刻方才点头“那好,庞总管就代我去一趟唐府吧,见到唐太医就说子枫有请他前来夏府一趟。”
站在一旁的庞总管见夏子枫吩咐,便立刻领命“是,小人立刻就去。”
庞总管离开之后,夏老夫人方才开口道:“冯姨娘虽然只是府上的半个主子,可她毕竟也为子清孕育了四小姐,我身体不适就不亲自过去了,你们这些平辈、晚辈的就趁着现在都在一起的空挡,一块过去探望探望吧!”
夏老夫人的话一说完,餐桌上的众人纷纷站起身。
“母亲早些休息吧,儿子告退了。”夏子恒率先此行,随后是二夫人夏雨梦姐弟,紧接着夏子枫和三夫人也一同此行,最后放才是夏清歌开口“祖母,哪歌儿也随着叔叔、婶婶们一同下去了。”
“恩,去吧!清歌丫头如今掌管府内中馈,如今冯姨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做事祖母很放心,去吧,若有什么不解的就找桂嬷嬷帮衬着你。”夏老夫人满眼的宠爱之情,看在外人眼中,还以为着祖孙二人是何等的祖慈孙孝呢,只有当事人心如明镜,各怀心思。
“是,清歌记下了,祖母早些休息。”
“恩,去吧!”夏老夫人放开夏清歌的手,点了点头。
夏清歌临走之前微微抬顺盯着夏老夫人看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重新底下头,转身缓步退出了房内。
秋蓉院内
这是夏府几乎被遗忘的角落,丫鬟、婆娘也很少会经过这里,半旧的大门未曾紧闭,只是敞开了一条缝隙,隐隐约约能看到厅堂门口悬挂着的那两支灯笼在迎风招展。
夏清歌、二夫人、三夫人、夏雨梦、夏雨佟及其二老爷、三老爷一同来到了院子,进入厅堂后便看到四小姐满眼红肿的等候在那里,二老爷、三老爷并肩走在前面,她率先看到了二老爷夏子恒,原本就苍白憔悴的小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脚步也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由于众人此时都想的是冯姨娘的情况,并未注意到夏霜霜的情绪变化。
“你姨娘如今怎么样了?”二老爷坐在首位,抬眼对上夏霜霜,开口问道。
夏霜霜将头低垂的很低,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完全躲避在了黑暗里,她摇了摇头颤声回到“还未曾醒来。”
“怎么好端端的就昏倒了?冯姨娘平日可有什么旧疾?”夏子枫面无表情,满是疑虑的问道。
“没有!”夏霜霜急忙摇头否认“姨娘平日里身体还是可以的,连小病小痛都不怎么出现,今日这种情况在之前从未出现过。”
坐在一旁的夏清歌自从今日厅堂后就未曾开过口,在二老爷好三老爷询问夏霜霜冯姨娘晕倒的情况时,她的眼睛却看似无意的将厅堂内的家具摆设一一查看了一遍,眼睛过后,基本上就已经将这里的布局记在了脑海里。
“这就奇怪了,如果从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难道今日冯姨娘晕倒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成?”二夫人很是好奇的开口。
她这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却引起了屋内其他人的联想,从夏霜霜述说中可以断定冯姨娘平日身体很是健康,为何就在今日,在一年年不回来的夏子清刚刚要回府的时候,冯姨娘就昏迷不醒了。
若不是冯姨娘自己设局企图用生病来博取夏子清的怜爱同情,趁此机会和夏子清多些时日接触从而得到宠爱之外,就剩下一种可能了。
冯姨娘很少走出秋蓉院的大门,自从梁姨娘掌握了府内大权之后,原本就不怎么受宠的冯姨娘可谓更是雪上加霜,从此连夏子清的身影都不曾看到,更别说再次得到宠爱了。所以这些年冯姨娘根本不会和府上任何人有什么纠葛,除非是有人觉得她碍眼,所以产生了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这个人会是谁呢?
如今大房这边就只有梁姨娘和冯姨娘了,儿如今很不赶巧的是,梁姨娘和二小姐很早就去了慈云庵,府上还有谁想要冯姨娘的性命?
二夫人眼神一转,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夏清歌“今日来到这秋蓉院,突然让我记起了一件旧事,记得杨妹妹刚刚嫁入国公府时,府内最为受宠的便是冯姨娘,当时冯姨娘被大老爷宠爱的可是羡煞旁人,大老爷十分喜爱绘画,而冯姨娘刚巧精通丹青,也因此大老爷对冯姨娘的宠爱多了一份特别,当时大老爷迟迟未曾迎娶正室,咱们还想着依冯姨娘被宠爱的程度,怕是扶正时极有可能的,却不想大老爷竟突然迎娶了杨妹妹,真是世事难料啊!”
二夫人一脸的追忆往事,更叹息夏子清和冯姨娘之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夏清歌秀眉微蹙,颇为惊讶的抬眼扫了夏霜霜一眼,夏子清和冯姨娘?他二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要是按着二夫人所说的话,是自己的娘亲当了所谓的第三者拆散了这对本来情投意合、情比金坚的情人?
想到此夏清歌心里冷笑一声,暗骂狗屁,若夏子清真的是对冯姨娘如此忠贞专一,又怎么会有杨紫鸳的机会?
别告诉她说什么皇命难为,据她所知,当年娘亲是打算削发为尼的,却被夏子清苦苦哀求,为了能将娘亲迎娶进府,他还曾跪在清华宫的门口三天三夜,只求太后能将一心归一佛门的娘亲挽回。
自然,这件事有很多疑问尚待她去仔细查证,按道理说,娘亲和瑾王之间的感情可谓是极其深厚的,她听姜嬷嬷曾经说起过,瑾王深爱着娘亲,为此他终身都未曾迎娶过其她女子进入瑾王府,娘亲对待瑾王的感情也应该不会作假,这样一堆痴缠的男女,为何在瑾王坠崖之后,娘亲会在已经有了瑾王骨血之后还另嫁了夏子清,从表面上看,这件事情娘亲似乎就有些薄情寡义、水性杨花了。
不过她还是坚信,当年娘亲定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至于缘由,只怕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了,可如今的瑾王和娘亲都早已经仙逝多年,哪里还有机会求证什么。
“二婶婶记性可真是好,都是陈年旧事了,您还记得这么清楚。”夏清歌扫了在坐的众人一眼,不论冯姨娘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背后人所指向的矛头还是对准了她。
夏清歌的眼神最后落在了二老爷夏子恒的身上“呵呵,二叔一向疼爱婶婶,即便府上陆陆续续抬进了六位姨娘,可二叔对待婶婶时,还是最为关怀备至呢。”
二夫人脸上一阵变化、颜色各异,心里更是尴尬难看,她着一辈子争强好胜,人生最大的屈辱就是夏子恒外面惹下的那些风流债,如今府上六位搔首弄姿的女人已经让她暗恨,却不想,这男人怕是一刻没有新鲜感就会活不下去一样,外面被他偷偷藏着的女人只怕比起府上这些还要多出许多,夏清歌这句话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夏子恒的脸色也及其不自然,夏清歌将两人尴尬的脸色看在眼里,轻笑一声不在多言。
她作为晚辈本不该当着长辈的面说出如此玩笑,奈何有些人就是不安分,时刻想着暗算陷害他人,这也只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罢了。
夏子枫听了夏清歌这句话之后忍不住也多了一句嘴“呵呵,二哥对二嫂嫂可不是关怀备至么,今个府上其她姨娘小姐都未曾过府,只有二嫂嫂来了,由此可见,在二哥心中二嫂嫂是何等的重要!”
原本就及其尴尬的夏子恒,白净的脸上闪现一抹燥红,二夫人更是恨不得用一块遮羞布将自己的脸整个遮挡了方才甘心。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夏雨梦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原本柔弱清澈的瞬子在这一瞬间也变得幽暗深沉。
夏清歌懒得去揣测他们的心理,抬眼对上夏霜霜心急如焚的面容,心里微微一动,着满屋子的人都来看望冯姨娘,可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怕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罢了。
“带我去看看冯姨娘吧!”其他人不过是来做一个样子,可冯姨娘毕竟时大房的姨娘,如果真如二夫人所说的那般,冯姨娘算是这深宅大院内最无辜的可怜人了。
夏霜霜有些意外的抬眼对上夏清歌,见她眼角含着一丝轻笑,她似乎从未见到夏清歌的笑容会这般温软,从前自己每次见到她时,她的嘴角总是带着适度温和的笑意,可夏霜霜心里明白,她的笑容从未直达心底,这样的笑意只不过用来伪装自己防备敌人而已。
可如今她能感觉的出,夏清歌刚才面对她时那一抹笑意里包含着什么内容,虽不知究竟是什么,可她还是感到了意外。
轻轻点了点头,夏霜霜柔声道“跟我来吧!”
她走在前面,夏清歌站起身走在后面,屋内的二夫人、三夫人对视一眼,也都站起身紧跟着走了出去,夏雨梦和夏雨佟也紧跟其后。
虽然大家觉得一个姨娘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可如今掌管府内中馈的毕竟是夏清歌,既然她都亲自前去房内探视冯氏,她们也不好在此干坐着。
而夏子恒和夏子枫二人以及身便跟随的随从却并未起身,男女有别,他们只要在厅堂内等候消息即可。
夏清歌跟随着夏霜霜沿着回廊朝着后院二去,在这一路上,她的眼睛四处观看,回廊边上是一片开的十分娇艳的黄菊,黄菊不远处还种植着几株月季和芍药花,听闻冯姨娘甚是喜爱作画,着院内虽然过于简朴,却也别有一番雅致宁静之感,看来冯姨娘也应该算是一位颇有雅兴的女子。
沿着回廊走到尽头,就见一间屋内掌着灯,昏黄的光线映射的周围似乎更加黑暗了一些。
“为何不用烛台却偏偏用的灯芯?”夏清歌很是不解的问道。
夏霜霜听了夏清歌的问话急忙侧身回道“这灯芯是姨娘自己做的,灯芯内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汁,平日里有助于眠,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哦?冯姨娘可是有严重的失眠迹象?”
夏霜霜点了点头“听院内的老嬷嬷说起过,姨娘自从产下我之后就一直有这个毛病,总是很难入睡,而且只要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被立刻惊醒,随后就再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等到天亮。”
想到冯姨娘是因为自己才落下的病根,夏霜霜脸上闪现一抹自责。
“你也做不得选择!”夏清歌看出她心里的想法,轻声劝说了一句,随即转身率先进去了屋子。
这半年多里,夏清歌从未进入过冯姨娘这座秋蓉院,冯姨娘不同于梁姨娘在府上的做派,更不比梁姨娘娘家的地位,而且这些年听说父亲回府后基本上都不会踏入秋蓉院,虽然也不见得经常夜宿梁姨娘那里,但相比于冷落冯姨娘的程度,梁姨娘绝对算得上是受宠的了。
淡淡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央的那张半旧的罗汉床,两边各自悬挂着已经年久失色的床幔,眼神随着罗汉床的装饰移到了罗汉床上平躺着的妇人。
由于屋内的光线实在微弱,即使此时她已经走进了冯姨娘的床榻,却仍旧只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庞。
“从什么时候晕倒的?”
夏霜霜自进屋之后,眼神就未曾离开过床榻上的冯姨娘,若说此时谁度日如年、焦急万分,也就只有夏霜霜一人了,她看着此时毫无生气的冯姨娘,眼泪不受控的滴滴落下,哽咽道“今日酉时三刻左右,就是庞总管来这里之前。”
夏清歌坐在冯姨娘的床边,此时二夫人、三夫人、夏雨梦、夏雨佟极其身边的丫环婆娘们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这个狭小破旧的房间。
二夫人进入房间后轻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咳嗽一声拿出一条白净的丝帕掩住口鼻“这里怎么这么脏?平日都没有下人打扫的吗?”
夏霜霜一双红肿的眼睛忍不住低垂下去,自从梁姨娘当家之后,娘亲和自己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像样点的丫头,屋内的所有日常打理都是由娘亲和自己来整理的,不过自从清歌小姐当家之后,这院子内也陆陆续续送来了一些贴补用品,前几日还送来了两个丫头,总体上比从前要好出许多。
二夫人的话并未引起夏清歌的注意,她福身仔细观察冯姨娘的脸色,随后将她的右手臂从被子里拉出来仔细把脉。
看到眼前的情景众人皆是疑惑,这大小姐何时会看诊了?有的人心里冷笑,夏清歌摆出这幅摸样只不过是让众人看戏罢了,毕竟如今夏清歌当家,冯姨娘又是夏子清的人,她此时若不表现的积极,怕是要落下什么负面影响吧!
紧闭双眼的夏清歌猛地睁开,低头扫了冯姨娘一眼,似乎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的打算。
“大小姐可是诊出了什么?”夏霜霜见夏清歌诊脉的动作十分准确娴熟,心里便抱着一丝希望。
夏清歌抬眼扫向屋内的众人,这屋子里的人只怕都希望自己说出什么来出丑吧!
“我也只会一些粗浅的医理而已,不过前阵子在一本医书传记上曾经看到一段话,如今见冯姨娘的病症很是相似,便想着诊脉试一试。”
“哦?”夏霜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么说大小姐那本医书上可是有解救之发?”
想起白鹤仙翁给她的那本医书,她暗自笑了笑,自然是有解救之法,但是目前却不是说出实情的时候。
想到此,夏清歌轻轻摇了摇头“上面只是列举了病症,并未说如何根治,这还要等唐太医来了之后才能想出办法吧!”
听到夏清歌这句话,夏霜霜原本燃烧的希望瞬间熄灭,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侧脸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隐藏着许多的含义。
“唐太医来了!”随着门外一声大呼,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披着一件灰色长袍就急匆匆的跑了近老,身后还跟着夏子枫和一位书童打扮的小厮,小厮手中拎着一个褐色药箱子。
唐太医进入屋内也来不及和众人见礼,就立刻走至床前低头仔细端详起冯姨娘的起色。
屋内的人也都好奇的抬头朝床边张望,想要看看冯姨娘此时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唐太医先看诊后便拉过将一条白色丝绢铺在了冯姨娘的手腕之上,随后深吸一口气,静心把脉。
片刻后。
唐太医收回了手,有些纳闷的看向冯姨娘,不可思议的道:“刚才老夫诊脉时确定这位夫人脉象平稳如常人,似乎就像沉睡一般十分平和,而且看这位夫人的气色也不像是身染重病的模样。”
“这就奇怪了,冯姨娘并非沉睡而是被院内的丫鬟发现晕倒在了花池旁,唐太医,您在给看一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病症!”一直未曾说话的三夫人率先开口解释。
“是啊,我娘明明就是晕倒在院内,怎么可能是昏睡呢?如果真的是昏睡为何我刚才叫她时她都不曾应我?”如果连唐太医这样的宫廷御医都医治不好娘亲,这世间还有人能救她?
眼神内的希望一点点的被熄灭,夏霜霜突然上前一步紧紧的拉住夏清歌的手“大小姐,刚才你不是说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和姨娘类似的病症么?你给唐太医说说,看他是否知晓这种病症的诊治办法。”
夏清歌心里微微叹息,唐御医怎么说也是宫廷内最德高望重的太医,若她当面多说什么似乎薄了人家的颜面,毕竟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不知阅读过多少山海孤本传记,哪里能听自己一个小丫头说道什么。
“小姐尽管说便是,虽然小姐年纪轻轻,可说不准你曾经看过的一本书正巧是老夫这一辈子从未看过的。”唐老太医看出夏清歌的顾虑,率先安抚了一句。
夏清歌微微一笑,心里对这位老太医有了几分敬意,如实相告道:“实不相瞒,前阵子小女的确是遇到过一本医书,上面也说过一种很是奇怪的病症,刚才小女就近观察了冯姨娘,她的面部十分安详,在外人看来的确像是熟睡了一般,可她的眼睛内此时却布满了许多血丝,这种病在那本医书上成为眼蛊,是苗疆一种十分稀有的毒药。”
“毒药?”夏清歌此话一出,满是皆惊。
“清歌丫头,你是从哪里看到这本医书的?可有办法医治?”夏子枫上前一步,他一向对府内这些腌杂的事情深恶痛觉,虽然他是夏老夫人最为疼爱的儿子,可就因为如此,他从小就见到母亲为了权利地位,不惜狠心用谋害、栽赃、利用、暗杀等等手段解决掉父亲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也正是他见得多了,所以才想着逃离这种生活,才在娶妻之后宁愿居住在定北军营那小小的院落内,也不想在继续待在这深宅大院里看那冷血无情的手段阴谋。
“清歌在一次出门时遇到了一位白衣老者,他当时饥饿难耐,便拦住了清歌的马车问我讨要些银两,好填饱肚子,当时清歌见他年事已高,的确是可怜的紧,于是就让身边的丫头递给了他十两纹银,没想到这老者竟然想着知恩图报,就将他身上所收藏的这本医书借我品读一个时辰。”说到此,夏清歌脸上露出窘态轻声道“当时这老者让我看这本书时,我根本不曾在意,又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于是在一个时辰内,等老者饱餐一顿之后,我也只不过记下了这个病症。”
“你说的那位老者长什么模样?”唐太医在仔细听过夏清歌的话之后很是激动的问道。
夏清歌稍愣一会儿,心里暗骂,自己瞎编乱造的谎话,哪里记得那老者长得什么模样,不过想到自己对这种眼蛊的了解还是从白老头送她的医书上看到的,转念一想,白老头不就刚好贴切自己描述的这位老者么?
想到此,夏清歌开口描述道:“那老者看上去应有百岁高龄,一双眼睛很是精神灵动,下巴的胡须几乎长了一尺来长,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哦!对了我记得他手里拿着一个拂尘,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筐。”
想起在凌霄山第二次遇到白老头的情景,夏清歌借着脑海里的画面给唐太医描述了一遍。
等她说完话后方才去看对面的唐太医,此时他的眼睛圆睁,一脸的激动难耐之色“真的是他,我就猜想定然是白鹤仙翁,他竟然真的还活着。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这位老者?”
夏清歌有些不耐烦,她没想到这唐太医竟然也认得白老头,不过转念一向也十分正常,白老头在医界可谓是起死回生的神医,是神话的象征,对于这些痴迷于医术的人自然便将其供为神灵一般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