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凌若翾都未到医馆看诊,百姓们不由的埋怨那三清妖道,惹得神医都不来看诊,万一得个什么疑难杂症的,那可怎么办啊。
此时,凌若翾正依偎在软榻上,单手撑着头,翻看着医书,梦春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走了进来,看到凌若翾的模样,笑着道:“王妃,您怎么还在这里看书啊。”
“医馆去不得,饕香楼也没什么可让我操心的事情,不懒在这里看书,还能做什么啊。”
“王妃,您忘记了,今天可是睿王给您交代的日子,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绑着那文婷,来负荆请罪呢。”梦春笑着道。
只要一想到今天睿王很有可能会绑着文婷来请罪,梦春心里就特别的开心,可是这丫头未免想的太简单了,睿王怎么会在现在就跟文婷翻脸呢,难道说他不想要那丹书铁卷了吗?
正思忖着,便见管家前来禀报,说是睿王已经将诬陷凌若翾的三清道长正法,而且头颅还挂在菜市口示众三天。
闻言,梦春拍拍心口,“这真是太可怕了,那三清是可恶,杀也就杀了,睿王却还要将三清的头颅悬挂菜市口示众三日,这百姓进进出出的得多瘆人啊。”
“是啊,王妃,这刑部的罪犯都要皇上同意才能砍头悬挂菜市口的。才三两日的功夫,睿王就把这些事情办完了,他会不会是假传圣旨呢?”
这边的聊天都被刚进门的祺王全部听进了耳中,“他没有假传圣旨,睿王昨晚深夜进宫,请旨,要皇兄下旨杀的三清。”祺王淡淡道。
“哼,睿王还真是够狠的,居然为了文婷,下狠手杀了三清,来个死无对证。”凌若翾淡淡道。
“是啊,怪我疏忽了,没想到睿王的手脚那么快。”祺王有些自责道。
“夫君不必自责,三清这道士,整日里装神弄鬼的欺骗百姓,死了也好,只是夫君要不要劝说下皇兄,不要将其首级悬挂菜市口示众了。这样的话,百姓们会认为皇兄是个暴君的。”
“你放心,我今天下朝后,已经跟皇兄请旨了,过了晌午,三清的首级就会取下来,只不过他的尸首要丢进乱葬岗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很奇怪,纵然文婷出得起钱,可我好歹也是个王妃啊,三清就敢跟我过不去,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吧。”
“呵呵呵,原本也就是要告诉你的,既然你都开口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文婷的婢女佩儿跟三清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三清为了钱经常装神弄鬼的,至于他愿意帮助文婷,我想一定有佩儿的功劳,未来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对三清的帮助可不会小啊。”
闻言,凌若翾点点头,果然还是利令智昏,这个三清为了钱财还有那遥不可及的未来,居然把自己的脑袋都给丢了。
凌若翾依旧没有再去医馆看诊,百姓们也纷纷猜忌,这诬陷神医的妖道,已经被睿王请旨砍头了,而且还是斩首示众,就算是生气,也该气够了吧。怎么还这么较真呢?除非,那真正的幕后指使并没有受到制裁。
因为凌若翾一直都没有去医馆看诊,引得百姓们纷纷猜测。现在不去医馆看诊,可跟之前不同,之前是因为凌若翾怀有身孕,后来有要照顾孩子。如今孩子已经三岁多了,要进宫去上课,凌若翾自然是有时间到医馆看诊了。
市集上到处都有人三五杂堆的谈论前几日三清搅闹医馆的事情。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诬陷祺王妃的人就是睿王新娶的文婷王妃,她想一个人独占睿王,这才拿萧侧妃开刀的。”一身穿藏蓝色粗布的中年妇人坐在路牙子上,边摘菜边道。
“那她干嘛不诬陷别人啊,怎么偏偏要诬陷祺王妃啊,人家祺王妃可是没有招惹她啊。”另一穿着灰色粗布的中年妇人道。
“你可别忘记,睿王可是一直惦记着人家祺王妃的,我想啊,那文婷王妃一定是不得宠爱,恨睿王心里没有她,想来个一石二鸟之计一来解决了萧侧妃,一来除掉祺王妃。”
“老姐姐,还是你看的透彻,不过,这文婷王妃也太不自量力了,人家祺王宠妻,那可是出了名的。她这样陷害祺王妃,那祺王能答应吗?”
“那还用问吗?祺王肯定不答应啊。若是睿王不那文婷王妃问罪,祺王妃还是不肯再给百姓看诊,时间长了对睿王的声誉也不好啊。”
“恩,就是。你说这睿王,当初明明可以娶凌大夫的,可他却偏偏把珍珠当鱼目,人家嫁给祺王了,他有死不松手,现在府里的三个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那是自作自受。”
“谁说不是呢。”
“喂,你们两个在胡说什么?居然敢拿王府的事情嚼舌根,都给我抓起来,等睿王处置。”一城防将军模样的人怒声道。
他这几天按照睿王的命令,一直在街上巡逻,睿王担心有什么不利的言辞在大街上宣扬,没想到还是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论话题。
“官爷饶命啊,我们都是瞎说的。”两夫人齐齐跪地道。
“瞎说的?都快成说书的了,王府的事情也是你们这些市井妇人可以嚼舌根的吗?来人,把她们的舌头,给本将割下来。”
闻言,两名妇人吓得哭天抢地的,割掉舌头,那她们还有命吗?若是死了,到了阎王殿,来生投胎转世说不定会是个哑巴呢。
“赵统领何必为难两个妇人呢。”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路边道。
闻言,赵统领转身回头,这马车上印着祺字,一看便知,这是祺王出行的马车,能使用他的马车的人,除了祺王妃还会有谁呢。只见凌若翾,素手掀开车帘,好一个美娇.娘啊。赵统领一时间也看傻了,随即拱手行礼道:“王妃万安,只是这两个妇人乱嚼舌根,败坏祺王府跟睿王府的声誉,卑职要对她们做惩处,还望王妃不要插手。”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呢。只要行的端正,还怕别人说吗?睿王处事不公,至今都不能给本妃一个交代,难不成是有意护短吗?”凌若翾挑眉问道。
“王妃,睿王已经将那妖言惑众的妖道禀报皇上,将其斩首示众了。王妃何必还要如此执着咄咄逼人呢。”
“本妃咄咄逼人吗?原来在赵统领的眼中,查清事情真相,缉拿真凶的行为都是咄咄逼人。”凌若翾扬声道。
赵统领自然明白,凌若翾语气中的不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防统领,虽然他是睿王的人,可对方是睿王心尖尖上的人。若是真的得罪了这祺王妃,这要是让睿王知道了,那倒霉的人还是他啊。思及此,赵统领深深鞠躬道:“王妃不要动气,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一切都是刑部办理的,那三清也自己承认了。若是王妃有什么不悦的,可以请睿王重新查证,好让睿王给王妃一个交代。”
“那就借赵统领的吉言了,这两位妇人也是无心之失,就放了她们好了,没得让百姓看见了,还以为睿王是为了不想别人揭短才如此的呢。”
赵统领闻言,一脑门子的汗,这个祺王妃可真是够牙尖嘴利的,也罢,他还是乖乖听话吧,否则自己的命怕是不保了。随即,挥挥手,示意手下的将士将那两个妇人放了。俩妇人见有活命的机会,也就拎着菜篮子快速的离去。
睿王处事不公的传言,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睿王无奈,只得将文婷带去了祺王府。只见文婷素衣素面,脱簪待罪的模样跪在了凌若翾的面前。
“翾儿,指使三清诬陷你的是本王的正妃,今日本王带她来给你负荆请罪,希望你不要再生气,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就原谅她吧。”
“我们多年的情分?睿王可不能乱讲话啊,本妃是祺王妃,你是本妃的王兄,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情分,这话让我家王爷听去了,还不得误会吗?这样会伤害了你们的手足之情的,所以,还请王兄慎言。”
“翾儿,本王知道文婷做事过分,只是她毕竟是我府上的人,这样会对王府的声誉不好,而且本王已经上奏皇兄,褫夺她正妃的封号,降为侧妃。这就算是对她的惩罚吧,若是翾儿还不高兴,那本王会请旨降她为侍妾,甚至,甚至休戚她也行。”
闻言,文婷面色一惊,没想到她计划没有成功,反而让睿王动了休妻的念头。这个凌若翾还真是一个厉害角色。可是她也绝对不能轻易放手,若是真的让睿王休了自己,那么文家从此真的要没落了。
思及此,文婷倏然起身,站在睿王面前,单手指着睿王怒斥道:“睿王,你敢休了我?别忘记,我文家可是有你最需要的……”话还没有说完,睿王一记重重的耳光便打了上去,文婷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上,嘴角沁出一丝丝血迹。
“你给本王闭嘴,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若是再招惹是非,本王就砍断你的手脚,割掉你的舌头,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睿王怒声道。
凌若翾浅浅一笑道:“本妃在古书上看到过人彘跟骨醉的制作方法,均是将人砍去四肢,再将其挖眼削鼻子,饮哑药,将其放在坛子里,再关进茅厕,称之为人彘,若是将人浸在酒坛之中,则称之为骨醉。书上.将这些写的活灵活现,可就是不知道真实的人彘跟骨醉是什么样子的?”凌若翾做思考状道。
听了凌若翾的话,文婷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个凌若翾比她想想的要厉害的多,而且手段可是比她要高明的多了。不过,她倒发现这凌若翾与睿王并没有什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