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风流快活了一夜?

窦雅采听他又叫自己雅儿,心口一跳,偷眼瞧了他一眼,悄悄往那边挪步的脚步一顿,站在河塘边讪讪一笑:“……是,是啊。”

她心里头很是紧张,见他眸色幽沉,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把她跟她爹的对话听去了多少,别的一概都是无所谓的,就独独越子耀亲她那件事,还有她爹说喜欢越子耀的话,她心里清楚的很,夏侯懿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会生气的,换了谁都会生气的吧?

又瞧见他含笑给窦泓韬行礼,还口口声声称她爹为岳丈,称自己为小婿,哄的窦泓韬高高兴兴的,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场面,窦雅采却越看越觉得蹊跷,夏侯懿三言两语就收服了她爹,这不是让她一个人孤立无援么?

要不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个算计的无比精细的男人,怎么会这样对她爹?他是个王爷啊,还规规矩矩的给窦泓韬行礼,真是见了鬼了……

还有,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来了,她原本还以为,他若是要来的话,昨晚就该来了,既然昨晚没来,她就想着,大概他是不会再来了,想着也真是奇异,一夜没回王府去,难不成在东宫跟太子谈要紧的事儿谈了一夜?

可是这会儿,她也没工夫管他跟太子在东宫谈的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她如今关心,是夏侯懿怎么会到这里来,她跟她爹在这里的事情只有府里的人才知道,这样一想,她的心头便是一跳,夏侯懿只有到过窦府才会知道他们的行踪,才会跟到这里来的。

那么,这样一来,也就是说,夏侯懿去过窦府,见过陈氏,见过艾叶,见过窦芙茹,见过夏侯沅?

窦雅采方才就是想通了这个关窍,心口顿生凉意,夏侯沅那边正赌气生气呢,她走的时候,没有嘱咐任何人见到夏侯懿不要乱说话,如果夏侯懿之前去过窦府再来找他们,他肯定是什么事都知道了,然后来了这里,又听见他们父女两个说话,岂不是更生气?

再说了,关于偷听这件事,他又不是没有前科,这次瞧着他那沉郁的眸光,就跟当初偷听她跟越子耀说话的时候一个样,她心里发毛,所以趁着二人寒暄之时,想也不想,直接挪着小碎步,打算悄无声息的开溜……

只可惜,被他逮住发现了,这下看着他唇角的似笑非笑,心跳加速,着实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窦泓韬在一旁抓着鲫鱼,瞧着两个人之间的眉目神色,心下了然,唇角便溢出一丝笑来:“王爷去过舍下?”

窦雅采心口一跳,见窦泓韬问出她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忙转头看着夏侯懿,紧紧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夏侯懿自然瞧见了她的神色,高深莫测的一笑,看了她一眼,微微扯唇,才望着窦泓韬答道:“小婿也是才从宫里出来,回了一趟王府,发现雅儿不在,后来知道雅儿在岳丈家里,便直接过来了,小婿也是早就该来拜访的,自然也是见过岳母还有沅儿说了一回话,知道岳丈和雅儿在这里,就过来了。”

“好好啊!见过就好啊!”

窦泓韬见夏侯懿谈吐不凡,思维清晰,气宇轩昂长身玉立的模样,瞬间就把越子耀比下去了,他一生阅人无数,又是医者,所以不大喜欢戾气重杀戮重的人,偏偏这夏侯懿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血腥杀戮,反而清雅寡淡的很,实在很对他的胃口,跟夏侯懿说话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窦泓韬忽而觉得,有这么个女婿也是不错的,所以脸上的笑益发深浓,这样沉稳自持的男人,才能给采采幸福啊。12n。

窦雅采则是在听见那句见过沅儿之后,脑子里就暂时空白了,后来的话完全没听到,也没有看到窦泓韬眼中闪过的赞许和一抹算计的精光,她心里直犯嘀咕,沅儿必定什么都跟夏侯懿说了,越子耀亲她的事儿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她第三次逃跑的计划员夏侯沅都知道,不知道他说了没有?要是夏侯沅全说了,她还怎么跑的掉啊?真是愁死了……

夏侯懿眸光幽深,幽沉的眸光落在窦雅采脸上,她那闪烁的眸光闪躲的眼神,还有一脸纠结的神情,全都落在他眼中了,忍不住勾起唇角轻声一笑,慢慢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凝了寒眸,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低低的道:“本王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窦雅采心口一抖,心想,这下完了,夏侯沅肯定什么都跟他说了……

望着他微眯的眼眸,明明扯唇望着她,偏偏眼中一丝笑意也无,幽眸里裹着一眼的寡淡冷清,那丝丝缕缕潋滟缠绕的分明就是怒意,他是很生气的样子,就连从前她骂他王八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生气过,窦雅采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只觉得头皮发麻,忽而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呵呵呵呵……”

窦雅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傻笑,然后望着他闭口不言,这时候,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只是心里忍不住猜度,他说算账,他想怎么算账,拿什么跟她算账?

忽而嗅了嗅鼻子,她闻到了很浓厚的酒味,起先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可是她从昨夜起就没再喝酒了,就算宫宴上喝过,也不会有这般浓厚的味道了,而且,是夏侯懿靠过来之后她才闻到的,心念一动,莫非?

抬眸瞟了夏侯懿一眼,水眸带着一丝疑问,这样重的酒味,难不成跟太子喝了一夜的酒?15401133

难不成当真是她爹说的那样,

一念及此,窦雅采看着夏侯懿的眸光带了一丝异色,眸光怪异起来。

一旁的窦泓韬见两个人站在一起,雪片片落下,雪幕里,女子娇羞,男子轩昂,实在是很般配的很,窦泓韬越看越是喜欢,五年来,还是头一次在心底深处认可了这门婚事,他也没想到瑞王爷是这般的人,同是男人,他自然能够感觉的到夏侯懿对他的尊敬和敬重,还有夏侯懿看着他闺女的眼神,那分明是动了心思的眼神,窦泓韬想到这里,眸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神色。

瞧了二人一会儿,他忽而把手里奄奄一息的大鲫鱼狠狠一捏,那鲫鱼本就濒死了,被这样重重一捏,自然受不住,濒死时生出一股极大的力气来,竟从窦泓韬的手中挣脱了出来,直接一窜,又窜回河塘里去了。

“啊!我的鱼!”

窦泓韬一愣,想也不想,竟直接穿着蓑衣跳进冰冷刺骨的河塘之中,溅起无数冰冷的水花,洒了站在塘边的窦雅采和夏侯懿一身。

“爹?!你做什么啊?!”

窦雅采一愣之后,一股血勇涌上心头,她想也不想,在窦泓韬扑进河塘里之后,她也直接纵身往河塘里跳去,她要去救她爹……

结果,跳下去之后,塘水冰冷刺骨不说,冷水浸透衣衫,臃沉的拽着她往下沉,她心口凉透了,跳下来才想起来,她不会游水啊,救什么救,她还需要人来救呢……

“爹……唔……救……我啊……”

喝了好几口塘水,冰冷刺骨,喉间难受死了,而且,她突然想起来,她爹是会游泳水的,冬天常常出来游水,根本不怵这寒冷刺骨的塘水……

在窦雅采跳进河塘里的那一瞬间,夏侯懿眸色一紧,面沉似水,当即扯了身上的披风,想也不想,直接跳进去,水花四溅也不管了,身姿矫健的犹如蛟龙入水一般,瞅准窦雅采的方位,直接把她拽出了河塘之中,用他的披风将她裹起来,望着不住咳嗽的窦雅采面沉似水,低吼道:“你不会游水,下去做什么?找死吗?”

方才看见她在水里浮浮沉沉的模样,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心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住一样,疼的喘不过气来,他甚至不敢想,若是她出了事他会怎样……越是想着,就越是生气,沉沉的望着她,心中怒意滔天。

她究竟懂不懂他的心思?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让他担心?

窦雅采冷的发抖,被他这么一吼,心里委屈的要死,红着眼睛,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我……我想去救我爹啊……我爹……我忘了他会水了……我忘了我不会水……”

夏侯懿眸光越发的冷,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狂怒,连带着寒眸里都撩起千丈戾气,看了她半晌,转身对着刚从河塘里爬出来的窦泓韬,一字一句道:“岳丈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若是出事,只怕岳丈心里也不会好受。”雅采很是步。

“小婿带雅儿回府了,告辞。”

言罢,夏侯懿上前便将窦雅采扛在肩上,踏雪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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