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怜儿一心算计云笙,可接下来几日发生的事,却让陈怜儿几乎咬碎了牙。
夜北溟这扈从,还真是扈从,他当真是做到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身,陈怜儿就像是要动什么手脚,也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待遇的,至少云笙很排斥。
“为什么你会我和一辆车,男人们不都是单独骑马的嘛?”云笙没好气着,望着坐在马车里,悠闲地翻书的某男。
天伐猎兵团的此次出行,马车多,马少,除了几个女眷和太子、巫雄等人外,大部分人都是骑马的,连被云笙拉过来的擅长施毒解毒的弃也不例外。
可云笙一钻进分给她的马车,就发现夜北溟已经坐在了车上。
夜北溟出行,准备的很是充分,马车上备有桌案、茶水、瓜果点心以及一些书籍。
这会儿夜北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书。
马车倒还算宽敞,可是再多个身高不下一米八的男人,立马就显得狭窄了不小。
云笙只是远远坐着,就能闻到夜北溟身上传来的一股如同松香又如薄荷的香味。
有夜北溟在,就好比随身带了个移动香薰炉似的。
“我是你的扈从,所谓扈从就是贴身保护的意思,这才能做到随传随到,”夜北溟一脸的理所当然。
“贴身保护?难道说我吃喝拉撒你全都要跟着?”云笙一脸的黑线,她可不认为在几十号人的队伍中,她会有什么事。再说了大周那个蠢太子也在队伍中,真要有事,也是他有事。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本王一定会不遗余力,贴身保护的,”夜北溟睨了云笙一眼,嘴角很是不怀好意地勾了勾。
这时,马车刚好一颠,云笙没留神,身子一倾斜,恰好撞在了夜北溟的怀里。
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后,云笙的心中一阵疾跳。
云笙有种吐血的冲动,这狐狸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你别误会,我从没有真正答应让你当我的扈从,我之所以找你同行,是因为早前你说的魔法双修的事,我想试试,我们俩一起修炼,是不是魔法效果真会加倍,”云笙说罢,就静坐了下来开始了冥想。
云梦冰眠状态下,云笙脸上的燥红迅速消退,一种近似于月光的圣洁光芒出现在她身上。
夜北溟口中吟唱着,在马车附近迅速形成了一个独立的魔法结界,如此一来,两人就算是在马车里做“任何事”,外界也是听不到的。
准备好了这一切后,夜北溟也盘腿开始了冥想。
这辆马车,就好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云笙和夜北溟的法魂散出来的光芒,彼此笼罩住对方。
两人都感觉到体内的魔法元素从所未有过的充裕。
尤其是云笙,尽管不知道夜北溟的魔法境界如今到底到了哪一步,可是仅仅是靠着法魂的感应,云笙就能感觉到,周身有一股犹如太阳般灼热的热意。
若是说她的法魂是月,夜北溟的法魂就是日。
在他的法魂的作用下,云笙的法魂一点点充盈起来。
而夜北溟的感觉也很是微妙,他原本说魔法双修,目的只是为了找机会和云笙多相
哪知道今日一起冥想,他也发现了些特别之处。
这一年多,他四处击杀血云兽,一则是用来提高自己的修为,并且用兽血进行融合,但由于操之过急,他的体内留有大量的戾气和暗黑魔法元素。
这些戾气和暗黑魔法元素,虽是被夜北溟用斗气压制住,但时不时会发作。
战力曾说过,他若是找不到疏导之法,很可能有一天会像上官拓那样爆发出来。
可今日,和云笙在一起冥想,他却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暗黑魔法元素和戾气,渐渐地平息下来。
就好像沐浴在月光之下,心情舒畅,这种感觉,只有与云笙在一起时,才会出现。
两人就彼此相互影响着,一直到了半天之后,车队在一处野外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北冥王爷,我们今日出发迟了点,来不及赶到下一处城镇了,今日就在野外驻扎,大伙将就睡一晚。”周泉的声音传来。
云笙和夜北溟也从各自的冥想中,苏醒了过来。
周泉看看天色,不久后就要天黑了。
夜路难行,这一带有多是森林和灌木丛,盗贼之类倒是其次,若是遇到了群体出没的飞行魔兽,才是最难缠的。
赶了半天的路,众人都是面有疲态。
倒是云笙和夜北溟下车时,两人都是精神焕发,尤其是云笙,面带红晕,肌肤宛若朦了层月光似的,晶莹透亮。
只是随后在分配帐篷的事上,云笙又和夜北溟杠上了。
“整个车队只有几十顶帐篷,太子又带了些人过来,帐篷本就不够,我是你的扈从,自是要睡在一个帐篷的,”夜北溟眯着眼,一脸的狡猾。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云笙不过七八岁,夜北溟也不过十一二岁,在无极大陆上算来,两人都只能算是孩童,倒也不会落人口实。
再说了,野地露营本就没有多少讲究。
“云姑娘,怜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顶帐篷,是靠近篝火的地方,队伍里就只得我们几个女眷,不如我们就宿在一起好了,”陈怜儿主动上前示好。
对于夜北溟,陈怜儿的心态是复杂的。
由于出身的缘故,她自小就被家族作为太子妃的人选来培养。
吃穿用度,言行谈吐无一不是如此,就连亲近当时贵为太子的夜北溟时,也是精心设计好了的。
夜北溟被废这个意外的出现,让她不得不稍稍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靠着容貌和家世,她很快又获得了夜北廉的青睐,她依旧会是大周的太子妃。
若是没有上一次再见夜北溟,她的心情恐怕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可夜北溟却再次出现了,他不仅再次出现,还一改早年的形象。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朵散发着香气的罂粟花,不知不觉就让人沉沦下去。
“那就多谢了,你和弃宿一个帐篷得了,”云笙还从未觉得陈怜儿向今日这般顺眼过。
陈怜儿客气地将云笙带到了帐篷外,指着一处已经铺好的地铺。
云笙也不客气,待到日落后,大伙儿简单地用过了一些饭菜后,云笙就闭目养神了起来。
听着身侧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声,一阵脂粉香味飘来。
听到了那股脂粉香味时,云笙立时警觉了起来。
这香味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