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妃回视他,目光平静:“有你?每一件小事都要用一件更大的利益去交换,有你,不过是背负的更重,还能怎样?”
安乐王低垂下眼睛,心里剧烈的疼痛,我为了你们容家,甘愿背负这一切,难道还不行吗,我牺牲我自己成全你们容家,成全你,还不够么?
原长歌看着这对夫妻俩,明明武力值强大,出身好,有钱,任性,看起来互相感情也很深,却把日子过成这样。
单说是情商低,是不可能的。
肯定不知道有多少高情商的人在背后拆散。只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吧。
那自己和容焰呢。
虽然两个人情商是及格了,可架不住那么多人在后面架火啊,是不是,早晚也有这么样的一天呢。
……
安乐王一家四口跟着太监无声的走进了皇宫的七重柚花门。
再次进了皇后宫。
原长歌终于发现跟着安乐王夫妻的好处了。
原来见皇帝也不是每一次都行跪礼的。
跟在安乐王夫妻后面行个蹲礼也就行了。
帝后都是正品大妆,龙袍凤衣,坐上坐。
安乐王夫妻坐在右手,容焰夫妻坐在左手。
另外西门和雪坐在皇后身侧小绣榻上,面带温和微笑,似乎想和容焰说什么,漂亮的黑眼睛盯着容焰急切的想要表达出内心的感受来。
可容焰这呆货看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姐姐是啥意思,只觉得给西门和雪眨的眼睛都疼。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这些女人个个一肚子鬼心思,烦得要死,哪里有他家孕者小少女好。直接干脆果断利落。
当然他家孕者小少女是珍藏限量版,本来就不可能和其它女人一个样。
但看在别人眼中,就象是容焰和西门和雪眉目传情一样。
日后就算是皇后赐婚了,也可以说是容焰先喜欢上西门和雪的。
“我听说原贵女前儿被人暗算了?受伤严重么?”皇后低声问道。
原长歌眨着大眼睛装天真,无辜的问容焰:“我是严重呢,还是不严重?”
容焰本来一肚子心思,都被她逗笑了:“挺严重的,以后要小心。”
既然说让原长歌自然小心,那言下之意,有可能她受伤就不是人为,而是自己没注意了。
毕竟原长歌不是被暗杀的,容焰缓和了一下表情,准备说破了算了。
看这样子就知道皇后是想找容家麻烦。
容家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外家,对他支持也不小,不能因为一个容灿灿就反脸。
皇后淡定开口了:“听说是容家派了暗杀者,追随着你们的。”
容焰道:“回皇祖母,不是容家,是容灿灿……”
“容灿灿不是容家的人么,她的暗杀者不也是容家的侍卫么?”
皇后眼神凌历,一句接一句的提问:
“你是帝家的嫡孙,这一代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怎么能让人暗算了去,而原长歌,她可是你的元配嫡妻,她被人暗杀,难道你能就这么算了么?”
如果容焰敢说算了,以后原长歌再受伤,就不会有人管了。
容焰抿紧唇,知道皇后这是铁了心要拿容家开刀了。
“我看,容灿灿敢对我们帝家嫡孙和嫡孙媳妇动手,就是没有把我们帝家放在眼中,不狠狠罚,怕是以后没有人再拿我们家容焰的安危当成一回事了。”皇后声音一转,变得低柔:“皇上,您觉得呢?”
皇帝沉痛的一点头:“必须要重罚。为首者当斩立决。”
安乐王夫妻也不能在此插上一句话,毕竟容焰夫妻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再说两个人对于容灿灿的都没好感,这货死了就死了吧,只要不涉及其它容家人就行。
“可那容灿灿,不过是一介女流,哪来的那么大胆子?她的身后,一定还会有其它人撑腰呢。”皇后点明。
容焰立刻道,“估计是她前儿和我家长歌有些口角,所以……”
原长歌咦了一声:“这容灿灿是谁啊?”
“就是你前儿在红叶公主府里打晕的那个。”容焰解释道:“她虽然是容家的人,一向忌恨我娘,没想到她会暗中派人跟踪我们。”
是跟踪,不是暗杀。
容焰的意思很清楚。
“不可能是她。”原长歌更加坚决地道。
西门和雪轻轻一笑:“原贵女说什么不可能?皇后娘娘可是在为你出气呢?”
原长歌立刻站起来:“我自是知道皇祖母是为我出气,才要和皇祖母说明白情况啊。这事,肯定不会是容灿灿干的。”
西门和雪当下也顾不得在容焰面前刷好感度,微笑着道:“我知道你心悦三皇子,就算是自己受委屈,也不要紧,可是,在皇上皇后面前,不能说诳言的。哪怕你贵为皇子妃,也会受罚的。”
原长歌看着西门和雪,笑得甜美,语言却是步步紧逼:“以西门郡主认为,在帝后面前口出诳语是个什么罪名?”
西门和雪被原长歌屡次三番激起了火性,“你是三皇子妃,身份尊贵,自然更不能和普通人相比,至少在宗堂罚跪七天七夜,以赎自己的口舌之罪,也是应有之义。”
原长歌唇角微微翘起:“那么,以郡主之身份,尊贵不如皇子妃,如果犯罪的是你,又应该怎么处罚呢?”
“我不会犯这个错的?!”西门和雪眼神如利剑,迅速敛去,表情和缓。
“人总有万一的……皇帝,若是西门郡主口出诳语,会因为她生于皇宫,长于皇宫,而不受罚么?”原长歌笑呤呤的直视皇帝,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君权这种东西的存在!
皇帝微微一笑,尊贵威严:“自然也是去宗堂之内好好的反省反省。”
皇后也跟着轻轻一笑:“真是个可人爱的小姑娘。小嘴可真是历害。”
原长歌立刻笑道:“谢谢皇后夸奖。”
西门和雪此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诳语在先,还想反咬我一口么?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子……”她看了一眼容焰,欲言又止,一副好白菜给猪给拱了的惋惜表情。
原长歌放下脸,一脸正直,“西门郡主,请慎言。我刚才一共只说了二句话,我能用我的人格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可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要对皇祖母说虚言。难不成你以为郡主之尊就可以随意的污蔑、挑衅皇子妃么?”
“可你……你刚才说的话,难道是真的?!”西门和雪脸色平静,气度端庄。
原长歌眯着眼睛笑了笑:“你连我是真是假都搞不清,就敢在皇帝和皇后面前口出诳语,这应该是什么罪。”
“我没有诳语,你刚才说的就是假话!”西门和雪声音微微提高,玉脸泛粉,显然已经气得不行了。
原长歌气度更淡定,语言却一如即往的犀利,“如果我有办法证明我说的是真话,那西门郡主又将如何?能够乖乖不抵赖,去接受你应该得到的惩罚么?还是说,西门和雪郡主会和那些不够尊贵的女人一样,放下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用眼泪,用委屈的表情,求得别人的怜惜,和原谅呢。”
“我一定会尊守我贵女的气度,只请原贵女也不要忘了你的出身。”西门和雪努力吸了一口气,力持平静下来。
“诺。”
原长歌回答之后才对帝后道:“我之所以说容灿灿不会是幕后之人,是因为之前我们交过手,我的烈焰狮子犬爪子有奇毒,市面上普通的解毒丹药和孕者的岐黄之术都对之无效。所以我肯定容灿灿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这些暗杀,追踪的法令自然不是她指使的。如果这两个人确定是容灿灿的侍卫,那就要好好追查,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手段,能驱使别人的侍卫为自己卖命了。”
帝后互看一眼,俱是难信之色。
要知道这天下之毒无不是用解毒丹药和孕者的岐黄之术之术来解的,无非是有的化解的快一些,有的化解的慢一些,这两种手段都完全没有效果的还是极少的。
这件事的影响力超过了对西门和雪的惩罚事件,皇帝一挥手:“去,将容灿灿宣进宫来。”
宣旨的太监是享受御剑的特权的,所以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夹着一个人而来。
他将那人抛于地上,果然是容灿灿。
虽然现在她十分的可怕,一脸黑黄,还不时滴着脓肿绿水,但依稀还是看得出昔日的容貌。
宣旨太监当场喂了一颗三品解毒丹药,又撕了一张岐黄之术的中品符箓,俱是无效。
原长歌道:“西门郡主,现在是不是能证明,我之话,仍是地地道道的大实话。”
西门和雪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脸上的肌肤隐隐抽动,竟是难以自控。
皇后想帮着西门和雪说一句,可一想到原长歌和西门和雪刚才的那番关于是不是贵女的话,又停住了。
原长歌看似无意,实际上已是一步一步,将西门和雪逼到绝路,竟是退无可退。
可是,原长歌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就不怕得罪自己么?
皇后实在想不通,这个三皇子妃为什么敢一上手就得罪自己,很快她就明白了。
明白的是那么彻底和震惊!
原长歌竟是再也不提这事了,反正话都说尽了,剩下的也只有西门和雪自己和血吞下去了。?? 神医狂妃至尊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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