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笑了。”冷北月却没有动:“只要我一放下匕首,外面的侍卫一定会冲进来将我千刀万剐吧。”
“不会的,朕保证。”苏语堂还是怕了,他怕死。
“空口无凭,立字为证。”冷北月不傻,她也知道自己过激了,可是刚刚苏语堂抓向自己的时候,可是用了力气的。
而且看苏语堂的态度比每一次都硬朗,一脸坚持。
今日她要是来硬的,她可能不是对手。
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取出匕首。
苏语堂冷哼一声,心下恨意翻滚,他这般容忍冷北月,换来的竟然是她的杀机。
看来自己不能再留她了。
不过现在,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他只能先忍着了,对苏语堂来说,命,比什么都重要。
“好。”半晌,苏语堂才从怀中取出一块小小的玉牌:“这是免死牌。”
冷北月借着月光细细看了一遍,才接到手中,快速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握着匕首的手指动了动,眸底光芒闪烁,却没有收回匕首。
“月儿……”苏语堂狠狠皱眉:“你到底想怎么样?”
“皇上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理臣妾?”冷北月却笑了笑,沉声问道。
“你有免死牌,朕是杀不了你的。”苏语堂急,急的满头是汗,这匕首在自己脖子上,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送性命啊。
“是杀不了,不过,皇上不会轻易放过臣妾吧。”冷北月还是笑着,转了转眼珠,她都这样了,苏语堂要是还放过自己,那就是傻子。
所以,她得想着如何逃出升天了。
“你用匕首抵着朕之前,没有想过吗?”苏语堂很生气,这个女人是明显的得了偏宜还卖乖,自己的免死牌都给她了,她还不放手。
让苏语堂忍无可忍了。
他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戏耍。
“情况紧急嘛。”冷北月的语气明显的没有先前那样低沉阴恻,而是带了几分笑意。
“你就这样不喜欢朕碰你?”苏语堂也正了正脸色:“为什么?”
“嗯……”冷北月眯着眸子,细细长长的,长长的睫毛更是扇动着:“因为你有太多的女人了,我嫌……她们的味道。”
“真的?”苏语堂突然有冲动将冷北月狠狠的压在身下……
这种回答是在勾引他吗?这只有说明她在吃醋?还能用其它的理由来解释这句话吗?
子默和子涵站在殿门处,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大太监安顺则等候在殿外,此时却轻轻皱着眉头。
今天的明光殿似乎很安静,不似往日里太医临门。
只是越是这样安静,安顺越是觉得不安,他觉得北贵妃不是一个善主,皇上几次三番被戏耍,这一次也不好说。
“当然。”冷北月还是用匕首隔着两人之间,用力点了点头。
“朕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到朕的身边?”苏语堂也是半信半疑,他倒希望是真的。
冷北月手上的守宫砂还在,说明她不是因为有了其它男人才会如此待自己的。
不是因为恨自己从前那般待她,便是刚刚说的那样了……
“现在还来得及吗?那些女人你能舍得吗?”冷北月手中的匕首已经离开了苏语堂的脖子,她一边说话,一边后退。
以方便一会儿跑路。
悦兰始终没有回来,她在想一会带小可,再去司正司带上悦兰……
只是似乎有些难度。
“悦兰已经在朕手上了。”苏语堂坐在那里没有动,却突然开口说道。
“当……”冷北月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不能平静了:“你,你说什么?”
“你想调查朕身边的人。”苏语堂的面色阴冷,缓步走下龙凤床,低头拾起了地上的匕首,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来。
一边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匕首。
冷北月明白,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是杀不了苏语堂的。
刚刚他若说悦兰在他手上,自己可有会威胁他放人,而现在,他已经摆脱了自己,那么,悦兰,就成了他的底牌,可以至自己于死地的底牌。
这个男人一如继往的阴险。
见冷北月咬牙站在那里,苏语堂一边把玩着那把匕首,一边走到她身前:“月儿,跟朕斗,你还太嫩了。”
一边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不过,朕还是喜欢你的。”
“要杀要剐,痛快点,悦兰是无辜的。”冷北月恨恨说着,抬眸瞪着苏语堂,原来这个家伙早就动手了。
还真有些心机和手段。
“朕怎么舍得。”苏语堂笑了笑,又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很轻柔:“你怪朕后宫佳丽三千,那从此以后,朕只留宿明光殿可好?”
让冷北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看来这个男人还在意那半分地图吧。
底牌在手,他竟然没有要了自己的命!
随即猛的抬手捏向了冷北月的双臂,微微一抖,袖箭,药瓶和令牌都一一掉落下来,大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看着地上的东西,苏语堂的笑意未减:“爱妃竟然喜欢刀箭,明日朕带你去狩猎吧,一定让你过瘾。”
双手剪在身后,从容不迫的样子。
没了刚刚被冷北月相挟时的狼狈。
冷北月狠狠皱眉,事情到了这个局面,她要翻盘,似乎有些难了。 ωωω ¸тtκan ¸c○
“你放了悦兰,我答应你所有条件。”这是冷北月的软肋,没办法。
“朕会有什么条件,朕只是喜欢爱妃。”苏语堂说的随意,大手从冷北月的脸颊抚过,滑到她的脖颈处,前几天被冬雪割的伤痕还在,不过已经很淡了。
而苏语堂就顺着那条伤痕用手指轻轻抚过。
冷北月知道,这苏语堂是想掐死自己吧,却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她知道,冲动是魔鬼,冲动的后果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她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已经这样了。
她举刀之时,竟然忘记了这是在苏语堂的地盘,忘记了,还有悦兰。
“朕已经抓到那个刺客了。”此时苏语堂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声音很轻很低。
嘴角含笑。
他始终知道冷北月杀不了自己,刚才只是做戏罢了。
好在冷北月没有疯魔,没有说出自己要毁了他一切,不过是找一个吃醋的理由。
暗暗咬牙,冷北月真想抬手打掉苏语堂在自己锁骨处摩挲的爪子,这个家伙是要趁人之危吧!
一边眼神闪烁的看着地上的药瓶,只要她有一瓶药在手,只要她不顾一切,这后宫今天就会血流成河。
只是那瓶药离她的距离有些远。
苏语堂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手收了一下,按在她的肩膀上:“天色不早了,睡吧。”
这样的威胁才更有效果。
一边走回龙凤床,苏语堂一边拾起了地上的药瓶,在手中把玩了一阵。
冷北月站在那里还是没有动,死死闭了眸子。
她挣扎了这么久,还是无济于事,这个男人真是卑鄙无耻之极。
想想冬雪若是落到了苏语堂的手里,商止的事情,他一定也知道了,那么,冷展博的令牌一事可能要让凌亲王栽跟头了……
没想到这个苏语堂的手段如此高明。
此时冷北月的大脑十分清明,想着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