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猫摇了摇头:“没上过,不过我家离私塾近,时常都能听到先生讲书,我觉得读书的声音好听极了,所以每次都会扒在窗户上偷偷看。”
洛雨瞳怔了怔,摸摸三猫的头:“可怜的孩子。”
“王妃要不要我?”
洛雨瞳想到自己的前途,有些迷茫,于是道:“我暂时……”
“九王爷到”
门口通传声响起,洛雨瞳原本稍稍平复的心情立即翻滚起来,感受到紫色的身影一闪,她蹲下身,低头中规中矩的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
百里清炎看着和自己如此生疏的洛雨瞳,,神情一片黯淡:“起来吧。”
洛雨瞳站起来,恭谨的退到一边,连看百里清炎一眼都没有。
百里清炎这时候才发现地上还蹲着个泥猴子,于是皱了皱眉,道:“你是谁?”
洛雨瞳这才想起刚才三猫跟着他一起行礼来着,于是道:“三猫,起来吧。”
哪知三猫一动不敢动,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抖做一团。
洛雨瞳知道百里清炎的样貌对成年人来说是一种妖冶的美丽,但是对小孩子来说,却除了奇怪就是奇怪,于是再次提醒道:”三猫,起来了。“
三猫继续哆嗦:“回王爷的话,奴婢叫做三猫。”
“你是外围做粗使活儿的吧,在这里做什么?”
“昨晚,王妃菩萨救了……救了小的一命。”三猫结结巴巴,显然很紧张。
百里清炎看向洛雨瞳,洛雨瞳表示冷战,不想说话。
很显然,百里清炎得到的回应让他心情并不是很好,于是道:“来人啊,赏点东西带下去吧,准备启程。”
“王妃菩萨……”三猫一听别人要扔她,立即有些害怕,但是也不敢哭喊,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洛雨瞳,于是洛雨瞳道:“别怕,他们不会打你。”
三猫点点头。
然后对侍女道:“你们将她带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先。”
“是。”
众人退去,百里清炎道:“我们不可能带她走。”
洛雨瞳冷冷道:“我从未想过带她走,我只是想用温和的方式安抚她。”
然后,周围陷入了沉默。
良久,百里清炎用余光轻轻瞟了洛雨瞳一眼,道:“你……你才刚刚起?”
“恩。”一个字结束对话。
百里清炎顿了顿:“头还痛吗?”
“还好。”对话再次结束。
“回去让易墨给你调理一下身体。”
“……”
百里清炎皱了皱眉,声音稍微高了点:“以后不准喝那么多酒!”
洛雨瞳看向百里清炎,握了握手:“王爷,回去后,我想出去待一段时间。”
百里清炎瞳仁一缩:“去哪儿?”
洛雨瞳低了低眸子:“哪里都可以。”
百里清炎沉默了一会儿,抄起袖子:“婚礼月底就举行,全国上下都是知道的,你去哪里都不合适。”
洛雨瞳闻言,心再次如入冰窖,百里清炎竟然对她的离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留恋,只是用“全国上下都知道”这样牵强的理由搪塞。
人真的会变得这么快吗?
只不过三天时间,只不过见了大约是初恋的女子几面,就忽然将自己甜蜜有佳的未婚妻从快乐的高空丢入绝望的深渊?
于是洛雨瞳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想让自己冷静一些,才道:“王爷,我不想成为一个摆设,我想要的是爱,若没有爱,我便想要自由。”
百里清炎沉默良久,才道:“本王可以给你爱。”
“……可是,我想要唯一的爱。”洛雨瞳看着百里清炎冷漠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眼眶泛红,但是还是没有流泪,“所以,既然王爷不能给我,那便给我自由吧。”
见百里清炎不说话,洛雨瞳抱了最后一丝希望,想让自己有根救命稻草,于是直截了当的问:“王爷,你到底,能不能给我唯一的爱?”
百里清炎顿了顿,将手抄进袖子里,却没有直接回答洛雨瞳的问题,而是道:“若你想要自由,也可以,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候?”
“……”
“说话啊。”洛雨瞳咬牙切齿。
百里清炎终于正视洛雨瞳,脸色白的吓人,深紫色的瞳仁再也不像以往那样漂亮有光泽,里面充满了冷漠和敷衍,道:“当我觉得,可以完全不需要你的时候。”
“啪”
洛雨瞳拍案而起,怒道:“百里清炎,原来你和我在一起,真的是为了利用我?!”
百里清炎轻轻咳了一声,捡起旁边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缓缓道:“不然,你以为呢?”
“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控制身上的毒?”洛雨瞳不敢相信。
“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做了很多事,见过很多人,所以这个,是不会告诉你的。”
“好……”洛雨瞳终于落泪,“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可以控制身上的毒?!”
“进宫后第一天的晚宴上。”百里清炎看了洛雨瞳一样,再次低眸倒了一杯茶,喝下,“那天晚上,我就发现我找人研制出的秘药终于可以用了,你要知道,若不是那个药,,风彦子给你的香木球足以让我发病好几次的。”
“原来你三天前得到了解药,三天后就决定不要我了吗?”洛雨瞳眼神空洞,“原来你竟然是这么急不可耐,不需要我就立即抛弃我!”
百里清炎道:“本来是不会的,谁让你那么好奇,执着的探究我和别人的关系呢?不过我也还是很喜欢你的,所以我会娶你。”
洛雨瞳点点头,苦笑道:“别人都说你没有爱,不会爱人,是个冷血无情、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在我和你相处的几个月时间里,我却觉得你一直是热情如火,风趣体贴,我还一直以为他们都是傻子,只会看事物的表象,原来,一直是我才是最傻的……呵呵……”
百里清炎轻咳一声,再次喝茶,看着洛雨瞳,眼神里全是冷血的味道:“我的确是个冷血动物,我的眼中只有利益和权利,当年我争储失败,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我亲手将我那位风华绝代的母亲刺死以示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