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看着柳绿有紧紧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安抚的反手握住,道:“到底知道什么?!阿绿,从我那年将你救回山寨开始,我们认识足足有五年了,就算是成亲,也有近三年了,可有些事,你却总不和我说清楚,比如,你那位夫人的过去……她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服下那种祛除记忆的邪恶药物?”
“不……这个不能同你说,那个人……那个人心狠手辣,不会放过我们的!如果他知道我们当年设计……不不,我们都会被他杀死的!”
擎天一头雾水,却有些不高兴:“那个人是谁?谁能杀死我们?!你以为我们是面团做的吗?我玄天帮可不是被人随便捏的软柿子!”
“他能……”柳绿说到这里,浑身抖了一下,似乎冷静了一些,揉了揉额头,道,“对不起,擎天,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我……不想你出事。”
擎天看着柳绿,轻轻叹了口气:“柳绿,你瞒我很多事情,夫妻之间不应该如此的,要同甘共苦才行。”
柳绿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有些自说自话:“我问你,擎天,你说,如果以夫人的性格,如果知道当年主人骗了她……”
“……骗……好吧。”擎天虽然有些烦躁,但是因为很爱柳绿,对她的耐心十分的好,道,“在我眼里,零落夫人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很温柔很聪明,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她好的她会涌泉相报,但即使对她差了点,但是有原因,她也会理解的。”
擎天继续道:“所以,就算是赫连轻尘以前有什么事是骗了他,但是他后来对她那么好,她也没有理由讨厌他不是吗?柳绿,我觉得你这件事大家都放下了,只是你的负担太重了,总是把问题想的十分复杂,她头痛可能只是因为只是怀念赫连轻尘啊!”
“不!若是她真的怀念,为什么她从不告诉洛洛和软软主人就是他的父亲!”
“可能让小孩子接受这种事情比较残忍吧,毕竟赫连轻尘现在……”
“不!不要说了!”柳绿说到这里,突然就哭起来,伏在桌子上,“主人现在变成这样子都是因为我,是我的失误!我不应该在沙漠里给冥月求情,带着大家喝冥月的辞别酒!若不是我的劝告,主人和夫人不会心软!还有那时候,主人说要去树林里打探一下,我应该跟着去的!我不应该觉得出了沙漠就安然无恙了!
柳绿说着说着,便开始大哭起来,仿佛有着无尽的悔恨:“我不应该那么没用,若是花红姐姐还在世,若是我争气一点,功夫再高一点,不被那些人拖住就可以去帮主人了!洛洛现在就会得到主人的宠爱,夫人的头痛病也一定会治好!我为什么会活了下来?我如何面对洛洛?如何面对主人和夫人?!”
“柳绿!”见柳绿越说越激动,语言逻辑已经开始有些混乱,擎天微微弯下身子将柳绿靠在怀里,道,“都这么久了,不要自责了,你不是说过吗?那个冥月的酒里根本不是毒药,你分辨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啊。”
“对,那的确不是毒药!”柳绿眼泪决堤,“但是我应该想到主人当时为了对付吞天蟒,使用过教中禁药,对他来说,很多东西都可能成为诱发那种禁药的导火索,他是那样小心翼翼的人,早就叮嘱过只接触我亲手为他准备的东西,因为只要撑过七七四十九天,禁药完全被逼出来,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牵制他了!可是我偏偏……偏偏在最后关头让冥月钻了空子!我真该死!”
“就算如此,赫连轻尘也不会怪你的。”擎天扣了扣柳绿的后脑,“他心中对冥月肯定也是有一丝残念和柔软的,要不谁劝都不可能喝她递过来的酒不是吗?”
柳绿闻言,闭上眼睛,眼泪却仍旧在流。
擎天继续道:“柳绿,不要伤心,赫连轻尘有没有死,这可能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次磨练,你还有的是机会对他尽忠,好好活着吧,这样才能想办法让他恢复如初,不是吗?”
柳绿闻言,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谢谢你,擎天,谢谢你当初救了我……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救回主人……”
“谢什么?”擎天爽朗的笑道,“要不是救了你,搞不好我擎天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呢,哈哈!”
……
万丈红。
早晨的阳光已经升起来了,零落回到房间,将包着软软的毯子拿掉,给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小棉袄,重新揽在怀里,又给自己披了一件斗篷,走到床尾处。
软软道:“娘亲,昨天晚上的糕很好吃,和云娘带一盘送给阿尘吧。”
零落垂了垂眼睛看了看软软怀里的小包袱,道:“你这次带的礼物已经很多了,可以不用带那个糕了,而且,阿尘不喜欢吃糕。”
“我从来没看见过阿尘吃东西呢。”
“呵呵……因为阿尘,阿尘一直在努力的养伤啊……”说到这里,零落眉心微微皱起来,似乎想起了十分不好的事情,良久道,“走吧,反正昨天的糕都凉了,下次吧。”
“唔,好,听娘亲的!”软软环住零落的脖子。
零落笑了笑,将床尾处的被子掀开,然后在那里出现的九宫锁上有规律的点了几下,床尾处的地板突然下陷,露出一道黑暗的通道,那里一条向下的木质楼梯清晰可见……
点亮墙壁上的蜡烛,向下的楼梯成螺旋形,走了一会儿,地上开始出现细碎的闪光物体,仔细一看,原来其实是一些细碎的冰碴。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到了楼梯的底部,温度开始变冷,零落给软软的领子整了整,才重新走了几步,推开一个房间的门……
寒冷的温度扑面而来,软软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从零落怀里跳下来,抄起小包袱就在前面跑,一边跑一边兴奋的喊:“阿尘,我和娘亲来看你了!阿尘!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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