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到——”
门口通报声响,一华袍老者匆匆进门,向主座上的赫连轻尘道:“教主,风讯者紧急来报,我教二十里处,有约五千人马快速奔袭而来,从服饰及装扮看,应当是沧澜国百里清炎旗下的鬼门军!”
赫连轻尘眼神闪了闪,似乎并不意外,淡淡道:“着人关掉教外毒阵及陷阱,一个时辰后,撤掉所有守卫,打开大门。”
二长老一愣,立即道:“关毒阵,撤守卫?教主,对方全副武装,来者不善,我们这样做就等于开着门让鬼门军进啊!”
赫连轻尘抬起眸子看向二长老,缓缓道:“怎么,您不同意?”
二长老一愣,立即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二长老抬举,让阿尘暂代这教主之位,”赫连轻尘从高座上优雅的走下来,风彦子跪趴着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不过阿尘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会轻易断送了二长老苦心经营的地方。”
二长老看到赫连轻尘向自己走过来,袖子下的手悄悄握了握,垂头道:“教主哪里的话,属下刚刚只是一时心急,您才是无忧教真正的主人,您的决断自然是最好的。”
赫连轻尘伸出手,二长老条件反射的一缩,但终究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赫连轻尘倾城一笑,将手柔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尘只是玩几天而已,无忧教真正的主人终究还是您,不是吗?”
“不,教主,属下……”二长老额头上冒出细腻的汗。
“您不要紧张,阿尘玩完自然会还给您……”
二长老还要说什么,被门外通报的人打断:“禀教主,您要的人我们已经带来了!”
赫连轻尘挥了挥手让二长老退下,然后随意道:“带进来吧。”
良久,锁链声响起,一个人带着手镣脚镣,披头散发浑身破烂不堪的走了进来,送押的侍卫道:“教主,属下无能,她身上的锁链并不是普通的锁链,我们无法打开也无法砍掉,只能将墙壁凿出一个洞,将锁链挖了出来。”
赫连轻尘点点头:“自然,云万红的东西你们这些人是不好打开的。”
被押的囚犯原本一直低垂着头,用凌乱的头发遮着自己的面容,周围人怎么推搡她打骂她都无动于衷,但是当她听到赫连轻尘的声音后,竟然突然转头,不顾一切的想要逃走。
旁边的看押大汉看她不老实,一把揪住她,将她抡到地上,举着手里的斧头比划,狠狠道:“教主面前都敢不老实,想死吗?疯女人?!”
赫连轻尘却挥了挥手:“不必动她,你们退下吧。”
大汉闻言,收了斧子,将长长的锁链捆在石壁上,同其余几人行礼退下。
诺大的万毒殿,只剩下赫连轻尘和披头散发的囚犯,还有一直跪趴着跟着赫连轻尘的风彦子,一时静得出奇。
赫连轻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叹了口气,然后向囚犯走来,那囚犯看到他的脚步,立即后退一步,就这样他走一步,她退一步,最终,锁链的长度让她躲进角落,蹲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捂住头。
赫连轻尘终于走到了疯女人面前,他看着眼前的人良久,声音冷冷道:“真是……好久不见了。”
地上的人闻言浑身一抖,更紧的缩在地上,赫连轻尘伸出手,想要拨开她的头发,她吓得立即推开他,站起来就要跑,赫连轻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按在墙上,她“啊啊啊”的尖叫起来,赫连轻尘却仍是面无表情的将她的头发拨开。
……那还是一张人的脸吗?
密密麻麻的刀疤上,数不清的抓痕,因为卫生环境差的缘故,那些抓痕流血感染,甚至化脓溃烂,恶心至极,跪趴在地的风彦子惊讶道:“这……这是冥月?!”
最后的秘密被打破,冥月崩溃的尖叫起来,含糊不清的喊道:“不要看我!求你们了,不要看我——”
赫连轻尘眼神暗了暗,良久松开她:“来人,带她沐浴更衣,给点盘缠打发走。”
“是!”
冥月一愣,紧接着用沙哑的声音尖叫起来:“主人,不要赶我走,杀了我!杀了我啊!”
尽管喊得厉害,冥月终究还是被人拖了下去,但她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是穿过空旷的大殿遥遥的传了过来,赫连轻尘仿佛有些疲惫的走向高台,风彦子笑嘻嘻道:“阿尘还是心软了,明明是她将阿尘的计划打乱,让阿尘失去了拥有心上人的最佳时机,你却还是不忍杀她。”
赫连轻尘抚摸着座椅上的扶手,突然邪邪一笑:“对她来说,本座的抛弃难道不是比死更加难过吗?”
风彦子一愣,转而扭曲的脸上也露出一丝邪笑:“阿尘果然变了。”顿了顿,“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觉得她和自己是一类人才手下留情的呢,为爱……痴狂……”
赫连轻尘闻言,皱了皱眉,风彦子向他爬了爬:“阿尘不要恼,阿尘其实根本不爱那个洛雨瞳对不对?”
赫连轻尘将脸转向一边,表情冷淡,似乎并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风彦子神神秘秘道:“阿尘天生便是潇洒绝情的人,你对那丫头不是爱,只是占有欲。”
赫连轻没有制止风彦子继续说下去。
“你年轻气盛,未出西域便对百里清炎感兴趣,想要争夺属于他的东西来彰显自己的能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惜这个洛雨瞳并不那样好得手,而你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所以才会有如今的执念。”
赫连轻尘终于垂下眸子看向风彦子:“那本座该如何摆脱这执念?”
风彦子立即高兴地再往他面前靠了靠,带着**一般的口气道:“在洛雨瞳面前,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死百里清炎和她的两个孩子,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她会臣服于你,像个女奴隶一样任你摆布,到那个时候,作为胜利者的你就会知道,你要的从来都不是她,只是那种征服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