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王府劫难二

101 王府劫难 二

闻着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段云苏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干呕了两下,强忍着转过了头去,不再看那躺着的人。

念秋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看着段云苏身子似乎微微有些发颤,问道:“大少夫人可还好?”

段云苏摇摇头,定了定心神,垂眸打量着身边的大红妆奁。她摸了一下箱面,轻轻扯开上边那段红绸,轻抠了一下,却发现上边不过是上了一层朱红的染料,那红色底下却是有些斑驳的灰黑木料,质地坚硬。抬嫁妆的木箱子,何时需要用这种木料?

“大少夫人你看。”念秋指着前边一个小厮说道。

段云苏侧头看去,只见那小厮正蹲着身子,捡了地上尖刀将底下一层生生翘开,里边居然是个隐藏极好的暗格,一打开,一排的刀剑整整齐齐地装在了里面。

这便是方才那几个没发现不妥的箱子,原来都是藏在这里边!

念秋一见将身边的一箱子也照样打开,看着眼前的物事,表情如凝霜般渗人。军队的兵器,怎么能出现在一个亲王府里,看样子这数量似乎也是不少。这些人是打算栽赃了安亲王府?

“大少夫人,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置?”念秋问道。

段云苏皱着眉想着法子,这东西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外边都是宾客,这事儿不能闹大了;若是想直接销毁,可这刀剑可不必比其他,不能一把火烧尽。现在便是要看王爷了,不知他是否知晓哪里有藏得住的地方?

“大少夫人你看,温侧妃过来了。”念秋轻声对段云苏说道。

段云苏抬眼一看,只见温侧妃身边正跟着几个丫环,从赵贺祁的主屋里边走了出来。她见着这边混乱的场景,脚步不禁一顿,后又装作不经意地踱步走了过来。

“大少夫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翻看别人东西的癖好。”温侧妃皮笑脸不笑,看着段云苏的眼光微寒。

“原来温侧妃还在里边,我还以为你去了前厅看了新人拜堂呢。原本以为你关心婚事是因为对赵贺祁上心,看来是我想岔了。”段云苏倒是想看看,事到如今这人还能有怎么个说法。

温侧妃看着那落在地上的刀剑,也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任她段云苏有通天的能力也没法子挽回了,想起了他们的计划,温侧妃的得意一笑:“大少夫人,这些东西又不是我搬了来的,你朝着我说话也没用。”

段云苏看着她那得意的脸,反笑道:“温侧妃可是忘了,这东西被人瞧见了,你与赵贺祁又能从中脱身?”

谁人不知这两人是王府中人,若是私藏兵器的罪名落了下来,那定是整个王府的事,难道还能少了这两人的罪不成。

没想到那温侧妃脸色一沉,嘲讽地哼了一声:“便只有这个时候大少夫人才想着我们是一家人罢?只可惜了,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段云苏闻言眼神一定,看着那人逐渐露出的笑意,心神一凛。又听那人阴恻恻地说道:“没有脱身的法子,我温媛媛又怎么会这般冲动。这王府里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是么。”段云苏突地一笑,眼中却是直直看着眼前之人,轻声说道:“别天真了,小心你这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你……”温侧妃正想一句话顶了回去,见着段云苏那无波的眼神,嗤地一声笑了,想挑拨他们的关系?那也已经太晚了:“段云苏,你最不该的事情便是嫁到了安亲王府中来。你这般姿色嫁了谁不好,这王府,可是注定是要塌了的。”

温侧妃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段云苏见着她那亮得惊人的眼光,心中一惊。此时绝不是这般简单,这人没准还有着更大的阴谋!

她朝着念秋使了个眼色,后者向前一步,那温侧妃机警地一步退后,看着两人突然一声冷笑:“任是那人再想怎么的护着你和赵贺辰,都是注定要败在我们手里。此时此刻,怕他连护着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罢。”

那人是谁?段云苏将脑中的关系搜寻上了一遍,无果。

温侧妃见段云苏的反应,觉得万分的解恨。她将视线落在段云苏的肚子之上,脸色逐渐变得狰狞:“这肚里的孩子也是不该有的,既然你迟早都是没好下场,不如直接让我给你个痛快!”

那人看着段云苏,阴毒狞恶地朝她走来,段云苏看着她那不加掩饰的凶狠之色,护着肚子退后一步,念秋更是如临大敌般,直接抽出了剑准备迎上。只见那温侧妃身边的小厮见机也捡起了刀剑,齐齐围了上来,两方对垒,气氛瞬间僵透。

“大少夫人可要小心了,这几人都是识武。”念秋一见那些人的姿势,便瞧出了这几人与方才那些人的不同,皆是练家子出身,一对多,怕是她们这边要吃亏了!

看着狰笑着的温侧妃,念秋心中一跳。这人根本就是癫狂了,如今这情形,怕终是不打算再演了罢!

温侧妃不知死地直接上前,伸手便要抓着段云苏,念秋直接长剑一挑,那温侧妃收回手,眼色狠厉:“都给我上!今日我定要将这人给弄死,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报仇雪恨!”

几小厮一听命令,二话不说便围冲了上来,招招狠绝,一时间“叮当”的刀剑声不绝于耳。

段云苏看着奋力抵抗的念秋,伸手将髻上发簪拔下。一人冲了上前想对付了她,念秋一见挑下了那人手中的刀,段云苏身子一闪到了那人身旁,伸手便将簪子往巨阙穴一刺,只见那人身子一僵,突地倒地不起。

念秋见此眼光一闪,还未来得及多想,身边刀剑便已是落下。

温侧妃见这么多人居然还对付不了这两个女子,她看着段云苏手中带血的簪子,狠光一闪,直接向了前去:“段云苏,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今日不是你们死,便是我温媛媛躺在这里!”

那人拔出袖中短刀,伸手便要朝着段云苏身上刺去。却见段云苏居然就这么站着也不反抗闪躲,那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眼中分明是讽刺的笑意,这般的模样让温侧妃心中突觉不妙。

只见她身后传来森森寒意,一声音落在她耳边如千年寒冰般刺骨,幽幽响起:“那我便圆了你的心愿,躺在这里罢。”

温侧妃还未来得及转身,后背便传来一阵钝痛,感觉到一异物直接往前插进了她腹中。

她整个身子都是僵住了,慢慢地回头,却见那赵贺辰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微眯的眼如看着死物般落在她身上。

只见那人几不可见的勾起一弯嘴角,眼中带着深寒笑意,轻声在她耳边落下一句:“温侧妃,许久未见。”

温侧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

赵贺辰突地拔出了匕首,那鲜血溅出落在了那月牙长袍上,如点点红梅绽放,甚是妖异。

温侧妃只觉得身上鲜血在不断的流逝,看着低落在地上的一滩血迹,身子一晃直接倒地,眼睛仍是死死盯着赵贺辰。

“辰辰……”段云苏见着那人身上的白衣红血,脸色有些发白。

“娘子。”赵贺辰直接走向前去,伸手想抱住眼前之人,可那匕首依旧在手上,正缓缓滑落着血滴,他嘟嘴埋怨道:“脏死了脏死了,小姬姬怎么就喜欢这么插人。”

他四处环视一周,后将视线落在了段云苏身上,歪头一想便要将身子黏了上去:“苏苏有没有受伤,辰儿给你呼呼。”

“我没事。”段云苏看着眼前挺直地站在身前之人,突然间像找到了依靠,身子往他边上凑了凑:“父亲可来了?”

赵贺辰直接伸手将人给拉住,方说道:“爹爹走路没辰儿快。”

那便是已经过来了,段云苏舒了一口气,看着念秋正对付这最后一人,但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还有那身上渗出来的血,段云苏眉头一拧。

“大少爷。”最先跑了过来的是赵方,他四处看了一眼,再见赵贺辰身上的血迹,紧张地向前打量一番,见着是别人的血才放下心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温侧妃,眼中的嫌恶一闪而过,说道:“王爷来了。”

院门外,安亲王看着那把守的几人,再想起谷秋的禀告,心底一沉,忙让人将轮椅推了进去。一进来便见那横着地上的人,安亲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他直接停在了那些散落的刀剑身边,直接拾起一把,瞧着两眼“哐当”一声扔回了地上,冷声说道:“这心思可真是大了,其他之处可还搜到有这东西?!”

先前被段云苏遣去搜寻的已经有人回了来,答道:“回王爷,库房之中找到了几箱,都是这样的刀剑,另外还有不少的白银,如今全都搁在了一处。”

安亲王也不多想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将这些东西全都处理了,他朝身边都小厮一挥手:“都把地上的这东西全都收走,一件也不能落下!”

“只是王爷,这东西要放在何处?”站在一旁的赵方说话了。

段云苏也是站了出来:“父亲,这东西数量不少,我们该如何处置?外面全是宾客,府中可有能藏住的地方?”

温侧妃几人定是还有后手,这时间怕是不多了。如今只能赶紧的将它给处置了,若不然被人发现问题便大了。

安亲王却是为难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玩的是这一招。这东西进了他王府中来,就算是刘家送过来的,倒时候也是百口莫辩,没准还会被倒打一耙。不管怎么样,安亲王府都是会受到牵连。

“这是早有预谋,不管藏在哪里都会被人查了出来。当年建这王府之时,原本书房之中修有一条密道,但因当年经了一事,已经用巨石将其封死了,再想打开了也不可能。”

段云苏听着安亲王的话,心底着急:“那可否从后门中抬出?”只是话一说完,段云苏便想起是不可能了,后门之外是一大街,如今时辰人也不少。这般明晃晃的抬了出去,不管里边是什么,都会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娘子不要皱眉哦,苏苏不喜欢的东西,我都是藏到了兔子洞里了。”赵贺辰将那温暖的手指放在段云苏眉间轻轻揉着,声音清透。

兔子洞?王府之中哪来的兔子洞,再大的兔子也装不下这么多的东西罢?段云苏拉下赵贺辰的手,默不作声。

赵贺辰一见,急了,苏苏怎么能不理他呢?他一急也忘了和姬夙的约定了,张口便说了出来:“小姬姬小楼里有大兔子洞。”

姬夙?段云苏想起了后院的那栋小楼:“那不也是王府的地方么,若是有人要搜,也不会放过那里。”

“父亲想起来了,来人,将东西全都搬去后林!”安亲王突然之间醒悟了过来,沉声一喝,脸上带着严谨,看了一眼天色,似乎也有些着急了。

那些跟了来的下人急忙寻来担挑,手脚利索整齐,又有人直接出去引开了路上的宾客和下人,一下子便忙活了起来。

这露在外面的东西自是最先处置了,安亲王见寻到了法子,却还是没彻底放下心来。他看了眼地上的温侧妃,只见她身上流血,居然还有着气息。但此刻他也没心思去问这是怎么回事了,只当作是没瞧见,想着这事该是多少人搀和了进来。

院门外突然起了争吵之声,段云苏远远见着,居然是新人过来了。这三拜之礼行完,新娘是要回新房的了。只是门外之人得了命令,不肯将人放了进来。

安亲王看着院中的一片混乱,心中有些烦躁,便让这人进了来。只是见着他们安亲王心里边像搁了一条梗,不上不下难受的紧。这便是他养了二十余年的儿子,虽是没多上心,但也保着他衣食无忧,如今却是毫不犹豫地联合着外人对付王府。

走进来的除了新郎新娘,还有喜娘等丫环帮手。那喜娘原本喜气洋洋的,想着这喜堂拜完了,自己的赏银便有了着落了,待见着院中的景象,那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脸色一白,扶着新娘子的手一松便想要离去了。

“喜娘,怎么不走了?”刘绯雪奇怪道。

新郎新娘牵着喜绸,喜娘看着那边的新郎大变的脸色,干干说道:“没事没事,只是一时被这景象晃了眼。”

赵贺祁不等喜娘说完,直接扔下了喜绸大步向前走去,喜娘忙接了住,忍住心中的恐惧朝里边走去。

这婚礼可真是长见识了,这里边可还真是一片通红“喜庆”的很!有哪家办婚事办得鲜血横流的,阿弥陀佛,真是晦气,晦气啊!

只要等送新娘进了喜房完了礼,以后这安亲王府她定是不敢再来了!瞧那几个倒下的人,不会是已经死了罢?!

“喜娘,这是什么?”刘绯雪脚步一顿,从红盖头底下看着三寸金莲前的那滩红色,整个人站定了。

喜娘不知怎么作答,那刘绯雪闻到了空中血腥的问道,心里的不安一下起了来,又听赵贺祁突然大喊了一声,声音悲痛欲绝:“娘亲!”

刘绯雪猛地掀起盖头,只见撞进眼底的却是这般血腥的景象,小脸霎时间煞白,直接便吓得昏倒了过去!

喜娘一把将人扶住,跟着其他过来的丫环一起将人给抬了进屋。

那赵贺祁眼睛全都红透,看着眼前之人,凶相毕露:“敢伤了我娘亲,我要你们赔命!”

赵方一见不妥,一脚挑起那挑箱的木棍,单手一握站在了赵贺祁身前。

那赵贺祁已经红了眼,哪里还管什么,直接认定了这几人害了他娘亲,徒手便往赵贺辰身上打了上去。赵方不等自家少爷拿出匕首,长棍一挑,便将人给打跪在地!

“赵贺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来赔命,不是想着害了安亲王府么,既是想我们死,那自然是要拉上个垫背的。”段云苏声音清冷,没有丝毫的可怜。温侧妃被伤,全是她自作自受,王爷能留她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容忍了!

赵贺祁这才将眼光落在了那些嫁妆之上,只见那箱柜翻倒、凌乱不堪,一看便知是被人给翻了个底朝天。

“你们这是作甚,害了我娘亲还这般糟蹋了嫁妆!”赵贺辰满脸的愤怒,看着面前几人几乎是要喷火了。

段云苏看着他那眼神心生怪异,难道温侧妃今日的安排没告诉赵贺祁?那怎么可能,她可还记得进来时有一小厮说“莫要忘了二少爷的交代”,这都是在耍着什么花枪!

“逆子!你会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知道你便问你那好娘亲!”安亲王脸沉似墨,狠狠地咬住了“娘亲”二字。

赵贺祁狠狠地将人一瞪,眼中带着暴虐。他小心地将地上的温侧妃半搂了起来,见她那浑身的血迹,嘴唇颤抖着,慌着神将手指搁在了温侧妃的鼻下。

“祁儿……”温侧妃尚有余息,又或许是赵贺辰那一刀不足以致命,只见她虚弱地喊了一声,突然牵扯着笑容:“祁儿不用担心,你父亲……你父亲……”

温侧妃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见院外突然闯进了大队兵马,个个身上铠甲头盔,手上拿着长枪,动作整齐利索,一见便知是军队中的士兵!

“来人,给我搜!”说话的正是前边一将士参领,他见着地上那些尸首眼光微闪,二话不说便直接下令。

“来者何人,居然敢在我安亲王府猖狂!”安亲王沉声呵斥:“这安亲王府可不是你说搜便能搜的!”

那参领鞠躬行了一礼:“安亲王请恕罪,下官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行谁的事!”安亲王可是经过风雨之人,岂会被他这么一说便妥协了。这安亲王府可不是那平常百姓家,岂是能随意让其他人折腾!

“听安亲王这说话中气十足,想来身子是好了罢?”只见成王慢慢从队伍之中走了出来,看着安亲王敷衍客套一下。

“我这身子好了,可是坏了成王你的主意?”来着不善,安亲王说话也不带客气了。这才是重头戏罢?温府与刘府谋划许久,原来这暗中操纵的,还有成王这人!

“你我兄弟一场,本王自是盼着你好。只是今日却是得罪了,有人上奏说安亲王府私藏兵器意图谋反,更是与他国联系频繁。本王按皇上的旨意过来搜查,若是没有此事,也好还了安亲王府的一个清白。”成王朝身后的士兵一招手,意图在明显不过。

府中的人直接上前挡住了那士兵,安亲王一声冷哼:“皇上的旨意?若是皇上下旨,那派来的定是御林军,而不是这军队里的士兵!我倒是好奇了,成王你是哪里来的兵马?”

成王眼光微闪,这安亲王可是一如既往的难缠。想起当年的皇子夺位,便是此人帮扶着当今圣上,才让他登上了宝座!当初若不是自己自请封地安生养息,肯定也没个好下场。只是今日,他成王定要狠狠给他一挫!

“二皇子如今在皇上身边伺疾,兵马便是他派遣了下来了,皇上也是知晓。安亲王,莫不是你心里真的有鬼,才要这般刻意阻拦?”

段云苏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眼光扫了那妆奁一眼,这边的想来已经处理妥当了,不知那库房的可都收拾好了?这些人来势汹汹,最后定也是拦不住的。

成王将视线落在赵贺祁母子身上,再扫了一眼地上那些人,眼光一沉:“安亲王府的婚礼好生别致,不知安亲王该如何解释一下,这地上的小厮和温侧妃是怎么一回事?别看是王府,这虐待家奴、随意贱伤妾室,可也是要治罪的。”

“这是本王府中之事,难不成这下人要翻天了,我还要纵容着他们不成。”安亲王紧紧地盯着成王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个一二出来。

却见成王收敛了表情,若有所思地看了赵贺辰与段云苏两人一眼:“既是家事那本王也不便多说,只是二侄儿的成亲之日这般闹着,可真是让人寒心。二侄儿,呆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请了大夫看看。”

那成王刚说完,便直接扬手找来身后一士兵:“你去,将大夫请了过来。”

段云苏静静站着不说话,倒是身边的赵贺辰捏捏了她的手,声音满含关切:“苏苏站着累不累,辰儿陪你回去哦。”

“苏苏不累。”段云苏笑着拒绝了,这情况之下,哪能轻易离开,成王明摆着是来找茬,若是不给安亲王府添些不痛快,定不会甘心走了。

“没想到这么些年不见,成王你还是这般脾气。”安亲王冷眼瞧着这人的举动:“我安亲王府一直忠心于皇室,又岂会做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可不像某些人,心里边的想法一箩筐。”

“今日我成王过来,定没有白跑一趟的道理,安亲王该是了解我的脾性。来人,将安亲王府给我搜了,出了什么事自有本王担着!”

一队士兵冲了进来,另外有几队往了别处的院子去,都不用成王仔细交代,便直接小跑着出了去。

安亲王坐在轮椅上淡漠地看着,赵方自成王进来后边直接站到了赵贺辰身后,眼珠子转着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那大夫都请来了,依旧没见到搜查的士兵回来禀告。

段云苏稍稍安了一下心,对赵贺辰说的那个“兔窝”有些好奇了。她将视线落在那救治的大夫身上,只见那人摇了摇头,直接将药粉洒在伤口之上便了事,段云苏淡漠地转回了视线。

这人还救,简直是浪费了药钱。若不是这个成王出来搀和,她温侧妃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禀王爷,夕澄院未发现不妥。”搜查赵贺祁院子的士兵最先回来禀告。

那成王点点头,原本那只顾这温侧妃的赵贺祁却突然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的毒厉:“我赵贺祁的院子自是没有不妥,成王你要查便去查那书房和朝锦院。”

赵贺辰一个寒光射了过去,安亲王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难看:“赵贺祁,这话可是能随意乱说的!”

赵贺祁冷笑一声:“安亲王没有教过我如何说话,你也不过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哪来的资格教训我。”

薄情寡义?段云苏心中好笑了,安亲王对王妃的情义是人都看在了眼里,非要对所有女人都动心才是有情有义?

安亲王显然是气急,伸手往那妆奁之上随手拿起一琉璃花瓶,直接给砸在了赵贺祁身上:“莫要以为本王站不起来便教训不了你,既然呆在我安亲王府,便好好守这我王府的规矩!”

那琉璃瓶直接砸在了赵贺祁手臂之上,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脆响全都碎了。赵贺祁捂着被砸中的手臂,眼中全是厌恶之色:“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王府之中!”

自懂事之后便知道自己不得他欢喜,若不是他的娘亲一直苦苦相求,他会忍到现在!如今他也有本事了,定是要让这些人好看,于是便直接顺了母亲之意,谋划了这安亲王府!只要自己能成了事,便可以直接将这些人踩在泥底!

“不愿意你便给我滚!”安亲王一声怒吼,丝毫不顾忌身边还有他人,声音冰冷:“你去问你那好母亲,为何我这般待你!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想去哪谁拦着你!”

段云苏心中一惊,赵贺祁居然连族谱也没上?赵贺祁虽是庶出,但是男嗣向来被看重,这庶子可也是要记载进谱的。

赵贺祁听闻整个人心火都烧了起来了,恼怒不已。他看着已经昏迷的温侧妃,哪里还问得出个什么。

“安亲王何必动怒。”成王脸色平静:“如今可不是给你整家事的时候。”

那去外边院子里搜查的人也回来了几个:“禀王爷,朝锦院没有发现。”

“禀王爷,睦清院院没有发现。”

“禀王爷,馨兰院没有发现。”

成王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黑了下来。

“成王你可见着了?”安亲王冷嘲道:“不知你哪里听来的消息,可是想存心污蔑了我王府?”

那些搜查的人陆陆续续地回了来,成王面如凝霜,深深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正想着下一步该是如何,便听见那参领说道:“禀王爷,府内发现一密道,里边藏着铠甲长矛弓箭之物,数量不少,请王爷前去一看。”

成王眼中闪过一丝的得意,看着那脸色突变的几人,无声地哼了一下。

这什么可能!段云苏震惊地看向安亲王,眼中皆是疑惑。

安亲王沉声说道:“跟去瞧瞧。”

听这话,难不成连安亲王都不知道这东西?那可真是遭了,难道还有人暗中下了一手?!

离书房之外不远的假山之下,那空地上正摆着从里边搜出来的兵器,只见还有士兵下去了密道又出来,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没拿了出来。

“安亲王,你这该如何解释?”成王负手身后,俯视了坐在轮椅之上的安亲王。

安亲王推着轮椅过来去,伸手拿起一长矛,只见上边隐约锈迹,矛尖早就不再尖锐。那盔甲沉沉分明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式!想起当年之事……

安亲王心中一震,一下子想通了出来。

今日那些刀剑不过是一个幌子,为的是给成王一个进府的由头。找得出更好,找不出来,这里边还有这些东西等着他呢!

好你个阴谋,居然二十多年前便已经设下!

段云苏见着安亲王沉默的表情,上前一看心中震惊。这些东西不知藏了多少年,可是当初便有人将一切都算计,存心想毁了这安亲王府?!

今日便是没有温府和刘府,这计划一样可行。二十多年前究竟发上了什么事情?几家人的恩怨情仇,皇室中的明争暗夺,还有这数不清的尔虞我诈。当时王爷身子尚好,没想到还是让别人占了空子!

“父亲,那密道是怎么回事?”方才安亲王才说起只有书房那一处,却已经被封死。难不成还有人在王府中挖道,却不被别人给发现了?真是笑话了,安亲王还不至于这般的没能耐。

安亲王没有回答段云苏的话,反倒是将眼观放在了成王身上,冷声道:“成王的手下好生本事。”此番状况,还真是能将他王府打了个措手不及。今日他明知会有事却依旧是顺着这些人的主意,便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耍什么手段,却没想到直接引出了这般大的阴谋!

“难不成安亲王还想这狡辩?你看看那密道便知,修建了这么多年,这存着的兵器,可是打算何用?”成王眯眼一招手:“来人,将安亲王府一众人等押至天牢,等皇上定夺!”

“慢着。”段云苏毫不畏惧的看向成王:“亲王府可不比其他,便是关押天牢也要有皇上的旨意,成王这是想越权了么?”

成王沉眼看向眼前女子,伸手往袖中一掏,将那圣旨扔在了安亲王身上:“便让你们好好看看,来之前皇上已经交代,若真有其事便直接将人关押,本王岂会做那无凭无证之事!”

这一切可都是太顺理成章了,准备的还如此周全?段云苏瞥了一眼那圣旨之上的字眼,冷声道:“成王可看清楚了,这上边只写着关押二字,关何处不是关,为何偏要是你口中的天牢?成王莫要胡乱揣摩着圣意。”

成王听闻眼光一狠,这老皇帝,怪不得不做声,原来是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113 天灾051 泛黄的信纸072 禁地里的妖孽105 生产事宜019 道行085 解蛊100 王府劫难一宝宝篇二029 瞧这小身板135 狼与孩子023 从容诊治029 瞧这小身板080 宫宴004 冤枉与陷害129 娘亲告诉你个秘密终章099 云容被逐023 从容诊治022 齐府求医110 满月酒相思可会成疾045 缘由为何147 信中秘密143 怀孕005 自尽简直是笑话043 喜欢008 本小姐莽撞惯了099 云容被逐057 偷亲017 纠纷021 夜诊039 三个女人一台戏097 解蛊前奏046 赵贺辰的本事029 瞧这小身板105 生产事宜049 甜蜜的滋味127 抓周075 药后的阴谋136 小宝挨揍154 肚里两个娃150 娘子应该糊涂些155 选择051 泛黄的信纸153 男子薄情103 悠然山村亲事起争执119 断袖之癖138 改朝换代144 医学堂119 断袖之癖147 信中秘密042 路遇二109 辰辰银子交上来004 冤枉与陷害003 我不是傻子102 王府劫难三005 自尽简直是笑话018 谁也不许碰苏苏018 谁也不许碰苏苏065 辰辰险被冤065 辰辰险被冤009 少爷您终于长大了011 草包批量生产014 又见闹剧054 小两口098 解成031 多年心结一朝解140 将军府下场031 多年心结一朝解076 生娃可是大事094 苏昏倒122 误闯桃花源060 脾气渐长104 琐事129 娘亲告诉你个秘密宝宝篇三138 改朝换代060 脾气渐长063 辰辰发威135 狼与孩子034 失传的针灸之术057 偷亲085 解蛊023 从容诊治030 谁说我舅娘不孕150 娘子应该糊涂些022 齐府求医070 安亲王妃的忧心055 歪心思044 这老头好凶118 云苏吃醋002 能有多大能耐013 躺着也能中枪112 敞开心扉037 叫王妃多见外推荐自己的新文宠妻之惑国千金013 躺着也能中枪108 打出门去079 先生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