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刀刃下来,划出一抹银白色的亮光,吓呆了姚花枝,她赶忙抱住了脑袋,大声尖叫了出来,那叫声犹如划破天空的利器,尖锐得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乐安赶忙捂住了耳朵,可并不是因为姚花枝的叫声,而是他不敢看到庄沐澜杀人。
那一瞬间,北宫良垣的心也高高提了起来,脚尖似乎也动了一下,做好如箭般飞出去拦住她的准备的,他是不会让药铺有命案发生的,这里是他的地,必须要干干净净的。
可是当他看到庄沐澜的刀子高高提起却缓缓落下时,那颗紧悬的心瞬间放下,而嘴角更是情不自禁地上扬了,这臭丫头刚才差点吓坏他了,能不能好好玩耍了,玩得和真的一样,饶是他够镇定也差点被骗过去了。
庄沐澜拿着磨好的菜刀一点点地割掉了姚花枝泼墨般的黑发,玩似地将那头发一丝丝儿地吹开,姚花枝吓得全身颤抖,而她是乐此不疲,谁让这女人非要留下来的,装成一朵白莲花,那她今天就好好收拾她一会儿,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了。
姚花枝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侧了下身子,发现掉在地上的是头发,她便松了一口气,急得想起身。
庄沐澜见状,立刻将那刀搁在了她的脖颈处,夜色如水,就是那刀刃也跟着冰凉如斯,这让原本想起身的姚花枝吓得打了个哆嗦,马上不敢再乱动了。
“沐澜,”姚花枝的声音带着哭腔,压抑着小声说话,“别……别这样,你吓坏我了。”
庄沐澜此时可是‘得’了夜行症,是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行为,所以她就算听到姚花枝的哀求声也置之不理而继续琢磨手势,看看怎么更吓人,这种程度还是小意思好哇,连点血都没有出来,还不好玩呢。
姚花枝见庄沐澜我行我素,抓着她手臂的手力气又大了几分,便缩着脖子哭了出来,边哭边求饶,委屈得不像话。
北宫良垣看到这里,已经觉得差不多了,他一夜没睡,再不休息的话,明天肯定没有精神,遂沉声吩咐乐安道,“我要去休息了,你在这儿看着点儿,知道吗?”
“可……可是……”
“可什么是?莫不是你还想让本公子在这儿看着不成?”北宫良垣故意板着的脸看上去有些怪异,臭丫头既然在演戏,那杀人见血的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乐安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庄沐澜真的下手杀了姚花枝,要知道夜行症的患者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的。
“哦,对了,”北宫良垣刚上了楼梯,便又停了下来,淡漠的声音犹如夜风,凉得毫无温度,“不要叫醒她,否侧,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听上去是对乐安说的,实际上却是告诉姚花枝,你就受着吧,不要把人叫醒,也不会有人帮你叫醒她。
“公子,”姚花枝战战兢兢地看着北宫良垣上了楼,这才宽下心来,然后朝乐安问道,“小弟弟,你帮帮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