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时,庄沐澜话也不多,张正山听了细细品着,过后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舒畅了,“姑娘一席话,让小的实在是惭愧啊。”
“大哥言重了,”庄沐澜起身,不再留张正山了。
这一天,张正山那小院里就没有消停过,好在张氏很安分,守着孩子在屋里头歇着,并没有出来和张婆子正面冲突。
这些话都是春花说的,这个姑娘腿脚快,嘴巴也快,细看之下,完全就是一副利落能干的模样,她喜欢往庄沐澜这处跑,当下,庄沐澜就拉着她让她给张氏送月子饭去了。
按理说,张氏这么受委屈,满俊早就应该出来给自己姐姐撑腰了,可是听春花说,打之前那晚上的事儿,满俊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精气儿似地躺在床上。
庄沐澜听了只摇头,便不指望他了。
一天过去,一切似乎都挺祥和的。
吃了早饭,太阳正好,庄沐澜便在院子里晒太阳,没多久,院门处传来了声响。
阿发在外头说话,“姑娘,管事儿来了。”
管事儿就是张正山。
庄沐澜还没应话,便听到了吃痛呻吟的声音,便知道张正山带着张婆子来了,当下也没了睁眼的兴致,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张婆子俩就进来了。
“姑娘,”张正山见庄沐澜闭目养神,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娘病了,希望姑娘给看上一看。”
“怎么了?”庄沐澜还是没有睁眼,可是已经知道张婆子到底是怎么了。
张正山顿了顿,又回道,“水泡都扁了,动一下手就疼得厉害,身子也很热,走不了路。”
这些都是烫伤后不及时治疗的症状,庄沐澜一清二楚,心里也有了治疗的办法,“想让我帮着看可以,诊金药钱可不少。”
张婆子一听,急得脖子立马硬了起来,“儿子,你瞧瞧,你找的好东家,给别人看病不用钱,可到了你这里却要不少银子,这分明就是在坑你啊。”
“大娘说得对,我平时看病是免费的,不过这纯粹是看人区分的,”庄沐澜缓缓睁开眼睛,接着又坐直了身子,那眼中的寒光直直地射向了张婆子,“这些日子我心情不好,看一个病人得五两银子。”
“五两?”张婆子听了差点背过气去。
“娘,给了吧,咱们看病要紧,”张正山着急,一心为了娘好,又接着说道,“银子没了,咱们可以再赚的。”
“不成,”张婆子缩了下脚,挪不动步子了,手里头也就五两银子,她怎么可能拿出来看病,“儿啊你带娘去镇子瞧瞧吧,平大夫的医术也不错。”
“娘,平大夫去狮峰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您这身子拖不起,万一拖坏了,以后可咋办?听说身子烧过头了,脑子会坏掉的。”
“真的?”张婆子正发热,脑子更是迷糊,想到自己若是瘫在床上,铁定要被儿媳妇欺负,便当即毫不犹豫地将那五两银子都掏了出来,“儿子,你说得对,先看病要紧,银子没了可以再挣,我们过不了多久可是要挣大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