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山下午的时候就从柳州城赶回来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开始汇报。
原来庄敬业离开前院商行的时候,连一句招呼都没打,两天后,乾源商行的老板只得重新找管事,紧接着又查账,发现整整少了一千两银子。
不用多想,这银子十成十就是庄敬业拿的。
可是乾源商行的老板又不是傻子,怎么连这么大笔银子被偷了,也不派人过来找庄敬业?
这似乎不合常理啊。
“姑娘,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情,”张正山脸一热,不大好意思直接说出口,毕竟屋里头好几个人。
“说,”庄沐澜却是十分坦荡,毕竟那个男人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了。
“听说他和乾源商行老板的一个小妾走得很近,小人一打听,那小妾也来自庄家村的,”张正山说完,这才端起茶碗喝茶。
还有这事儿?庄沐澜琢磨了一下,忽然茅塞顿开了,那小妾该不会是庄敬业成亲之前的心上人吧?如若是的话,那庄敬业一个农户出生的人能混到大商行管事一职,那就容易理解了。
可是庄敬业偷了银子回到锦溪镇,那小妾不像乾源商行的老板禀报又是为何?难道说两人还有奸情?之所以不说出庄敬业的真实住处,是为了图谋不轨?
想到这,庄沐澜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心里对庄敬业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又厌恶了几分。
原本相安无事都挺好了,他开他的铺子,她过她的日子,不曾想人心不足,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气。
“想去柳州城逛逛吗?好玩着呢,”北宫良垣看出她的心思来了,不由地凑近提了个想法。
去柳州城一来一回要一天的功夫,庄沐澜就算有这个打算,也还闷在心里不说,带着张正山和张婆子离开药铺。
北宫良垣讨了个没趣,被玄秋平和乐安打趣了几句,就郁闷地上了楼。
玄秋平跟了上去,很奇怪地问道,“刚才沐澜那丫头向我打听北边的事儿,你说她是不是猜到点什么不是?”
北宫良垣歪在圆椅上,只是眼皮抬了下,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是……”玄秋平看他脸色不好,便不急着说了,叹气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得启程了。”
“着什么急,”他烦躁地瞥了玄秋平一眼,看向了窗外,又快过年了,又到了那该死的时候了。
庄沐澜回了老前坑,让张正山回家和张氏团聚,至于张婆子,她给直接叫到了正院来。
“坐,”庄沐澜指着一条椅子给张婆子,这边去倒了茶,还没将茶碗送到她手里,人已经扑通跪下,朝着自己便不停地磕起了头。
没一会儿,那额头就多了个红印子。
“澜儿,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让张大娘给你磕头,”知道庄沐澜回来,崔氏从自己屋里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把人扶起来后,又苛责了庄沐澜几句。
“是我对不住姑娘啊,”张婆子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了,“刚刚进门的时候,我才知道姑娘是真心为我们好的,我们……我们这些日子过的是……”
在庄敬业手下,那过得肯定是非人般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