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看了一回,北宫良垣见周身无人,便伸手搔了搔她的头顶,柔软的头发透着一丝儿桂花的香味,像是长了手似地轻叩他的心防,“好了,起来吧,我哪敢欺负你来的。”
他说完,又抿上了唇,绯色的唇瓣有着淡淡的笑意。
沐澜抬头,夜色之中将他看了个透,见他凝眸也望着自己,便就撑着身子站起来,身形晃了晃,一只手将她扶住了。
沐澜推了开来,不满地抽了抽嘴角,往前头走去。
“慢点走,”北宫良垣不管她是否乐意,愣是将人箍在了身侧,又道,“哪里来的小性子,越发地让人捉摸不透了。”
沐澜一怔,抬眸扫了他一眼,不免有些得意起来了,她若是那么好琢磨,不是早就被人欺负了去?哪里来的现在这般惬快和从容。
北宫良垣没把她那点小得意放在眼里,总之,她开心了就好,总好过比鞋拔子还长的脸。
“冷吗?”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捏在手心里暖着。
“不冷,”沐澜抽了回来,身下加快了脚步,酒醒了一大半,脑子又活起来了,他的手好大,虽然很凉,可是软软的,一点儿都不想男人家的手,手心一点都不温暖,那指尖微凉,总让人觉得他穿的太少。
其实,沐澜暗地里观察过,从去年那温泉汤里头,拿他衣服的那一次算进去,他从来都只穿两件衣裳,没有增加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体质有多好一样。
两人若离若离地回了老前坑。
阿发正推了门让两人进去,沐澜忽地转身,往回走。
“干嘛?”他抓着她的衣袖问。
“找坠子,”沐澜想啊没想就答了出来,刚刚看了下屋里到外头的距离,又想起下午北宫良垣的恼怒,测量出那坠子应该是掉在了脚下这块地的。
“不用找了,”他拖住她,又将她的手揉进了手心里。
沐澜没多想又给甩开了,“你这样我怎么找?”
北宫良垣郁闷,顿时后悔下午没事儿把这坠儿给丢出去干什么,她性子轴,说找就找,也不管什么辰光。
也罢,这性子不也挺好的嘛,就是自己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北宫良垣无奈,看着她的身子一寸寸地挪动,心头忍不住被触动了,于是摸出口中的东西,直接往天空中抛去。
霎时,天空大亮,照着地上都通亮无比。
接着花火缓缓落下,还未完全灭掉之前,他又抛出去一个,接着五六个的样子后,便听到了沐澜惊喜的叫声,“找到了,找到了。”
北宫良垣撇嘴,将那信号烟火又给放了回去。
沐澜拿给他看,他扭头,不削那杯丢掉的吊坠,“既是丢弃了,我是不会要的。” Wωω тт kān ¢ Ο
“毛病,”沐澜白了他一眼,拿着坠子进屋去了。
北宫良垣没跟着回,而是往回走了十来步,在暗处停住了脚步。
“公子?”十来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为何公子在安全的情况下放出了信号烟火。
“没事,我就考验一下你们,是否真是贴身跟着,”北宫良垣摸了下鼻尖,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