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澜挑眉,一眼不羁地扫了过去,轻飘飘道,“若这笔买卖真这么简单的话,我何必今晚在这里见二位。”
施灏卿望了眼施克卿,又看向沐澜,不解道,“小妞,你能一口气把话说清楚么,你这个样子,我可真是要被你给急死了。”
没错,现在正是两兄弟求着沐澜坐这笔生意的时候,只要沐澜狮子大开口,那两人就被动了。
“灏卿,稍安勿躁,”唐玉溪知道沐澜的为人,虽然疑惑,却也没有那么着急,只是沐澜那脾气,她更清楚,惹急了她,回头可没好果子吃。
施灏卿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乾源商行的三当家,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顿时就气红了脸,恼得喝了好几杯闷酒,这才作罢。
沐澜见几人情绪尚可,这才说道,“我想知道两位当家怎么处置庄敬业?”
庄敬业在乾源商行改了名,人称晋管事,突然说他的真名,施家兄弟皆是愣了一下,随后施灏卿反应过来,颇得兴致道,“你想要我们怎么处置他?”
沐澜淡淡一笑,回道,“我想他死。”
施灏卿险些推翻手边的酒盏了,他若是没看错的话,刚才他从对面这半大的小妞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杀气,没错,是浓烈得完全令人无法忽视的杀气。
一个姑娘家,居然会有这样狠绝的时候,不知道那庄敬业是怎么得罪她了,好歹也是生身父亲,真的要到‘想他死’的地步么?
唐玉溪凑到施克卿的身边,小声地说这话,既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也可轻松判断说的是什么。
沐澜没拦着她,反正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边说完,施克卿发话道,“庄敬业偷了我们商行的银子,就算提到官府去,也轮不到死刑,沐澜姑娘这样可是让我们难做啊。”
沐澜抬头,又是淡淡笑开了,“你们这么大个商行,想要定一个偷了银子的管事的罪,应该不难的,就看大当家的愿不愿意。”
施克卿心下一凛,这话说的不错,对于庄敬业,因着这几天忙于药材的事情,根本就没时间处置,如是答应了她的要求,那就要着手办理起来。
“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一个线索,”沐澜不惧那白酒的清冽,喝了一口,便接着说道,“施老爷有个妾听说是从庄家村出来的,你们不妨从这里着手。”
施克卿吃惊,她连这个都知道?
施灏卿到底不够沉稳,睁大着眼睛道,“小妞,你本事不小,连这个都知道?我问你,你还知道什么?”
“她和庄敬业关系匪浅,”沐澜顺着他的话回答了,反正管事和家中的妾室有染,可是丑闻,对乾源商行的名声大大地不利,因此,两人肯定是要严惩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施克卿没再吭声了,他担心从沐澜的嘴里听到更多的丑闻出来,默了默之后,这才说道,“沐澜姑娘可等我们的消息?”
“那就辛苦二位了,”沐澜收下银票,起身后,朝两人微微弯了弯身,二话不说就转出了雅间。
“这……”施灏卿还真没见过沐澜这样的,瞪直了眼睛,站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