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澜在屋里听到北宫良垣和施灏卿说话,便知道他的提议帮了自己,于是等人走了,她打了帘子出去,刚要道谢,又来了病人。
这边来不及言谢,专心看病了。
这次大旱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接着又天气炎热,一直快出了六月才下了第一场雨。
天公不作美,听说起他地方的稻谷秧苗都旱死了。
沐澜回了一趟老前坑,查看了地里长势不错的稻谷,这才安下心来。
唐伯带人抓了几条鱼给沐澜,说是要给姑娘吃点新鲜的。
沐澜留他下来吃茶,便聊起了这些日子的天气了,“没有想到好日子才过了没多久,又这般模样了。”
沐澜放下茶碗,笑盈盈地说道,“唐伯别担心,山鸡坪是你们的家,只管住下。”
唐伯一听,纠结了好多天的心便放下了,“老朽实在是惭愧,颠沛流离的日子实在是过怕了,这些天姑娘不在这儿,下面的人惶恐不安起来了。”
“回头还是麻烦唐伯回去与他们言语一声,放心住下。”
这下子唐伯像吃了定心丸,起身要走时,沐澜忽然叫住了他,又问道,“唐伯是从北方来的,若也是今年现在的天气,北方是不是颗粒不收了?”
“姑娘有所不知,”唐伯又坐下了,细心地说起了北方的事情,最后道,“离乡背井也是无奈,委实是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沐澜了然,又跟着去山鸡坪看了稻田的情况。
因为有空间泉水的浇灌,山鸡坪和老前坑都没有收到影响。
看过两遍的粮食长势,沐澜本要留在老前坑住,毕竟有些日子没回来,张正山也要给自己报报账之类的。
刚到了傍晚,门房来禀,说是乾源商行的人来了。
沐澜猜测应该是施灏卿。
果然,策马而来的人正是他无疑,算算时间,时间也差不多了,要是乾源商行还不来人,她反而觉着这么大的商行实在是太没用了些。
“沐澜,”这次施灏卿仿佛变了个人似地,完全没有之前的轻浮和傲慢,“等你老半天了,实在是等不及了。”
“请坐,”沐澜将人引进来,又让春花倒茶。
施灏卿顾不上喝茶,落座后便急切道,“你之前让我往军饷那方面查,还真查出点事情来了。”
沐澜一听,心下便振奋了,遣了春花下去,这才端起茶碗又喝了起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施灏卿就纳闷了,她应该着急,不是么?怎么看上去淡然似水,不急不躁。
默了半刻,沐澜还不见施灏卿说话便抬眸看过去,只见她盯着自己猛瞧,便笑道,“三爷怎么不说话了?”
见自己失态,施灏卿借着茶碗掩饰窘态,喝了一碗茶后才说道,“这几年来,我们去北边的粮食生意比之前的多了一倍,可账面的银子都不见得多,后来一查,一半进了庄敬业那厮的口袋。”
沐澜挑眉,似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银子我们是一定要追回来的,可这件事情还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来,不然我们乾源商行可就麻烦了,”施灏卿捏紧了拳头,一看就是遇上了麻烦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