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施灏卿也是刚刚做了乾源商行的三当家,若是不做点事情来证明自己,底下的人对他也不会服气,所以这次重查粮食的事情是最好的机会,要是让乾源商行避免最小的损失,施克卿或许就不会坚决了。
“三爷,沐澜有个法子,不知道三爷是否愿意听上一听?”沐澜边说边有给施灏卿倒酒。
“说,现在爷什么法子都听,”施灏卿又灌了一杯酒,然后定定地望着沐澜。
“据沐澜所知,北边近十年没有战事了,就算是闹了饥荒,官府也没有开仓放粮,这说明粮食都还在官仓里,你去查近十年的天气记录,然后再决定和官府怎么说这件事情。”
沐澜说完,不由地扬唇看向施灏卿,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她的话。
“你是说……”施灏卿抽了一口气,低吟片刻复而说道,“你的意思是将替换掉的霉粮怪在天气上头来?”
“没错,”沐澜点头,很是高兴,“北边闹饥荒,官府不开仓放粮,这事儿若是捅到朝廷里,那北边几个州的州官儿都吃不完兜着走,所以你大可借着一点制衡那些官员。”
施灏卿打了个酒嗝,又顿了半响,这才接着说道,“我打个比方,如若是前年天气不好,那之前官仓里有霉掉的粮食就和我们前院商行没有关系,这样一来,我们只要补上去年的粮食就好,至于北方三个州的官员,稍些用银子打点安顿即可,你是指这个意思吗?”
沐澜听毕,心下便畅快起来了,虽然施灏卿喝了酒,可脑子还是很好用,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里的精髓,“到时候官府不想朝廷知道,只想着大事化小,拿了银子喝酒吃肉多好,总比被皇帝召见来得强。”
“咳……”施灏卿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又抚了抚胸口,这才畅快地吐了一口气,“沐澜,你可真像朵解语花啊。”
沐澜扯了扯嘴角,又见他炯炯目光,脸上顿时烧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我去叫你的人过来送你回去。”
说完便起身了。
“别走,”施灏卿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也跟着起来了,他摇晃了两下,柔声道,“晚上我就住这里了。”
“这……”沐澜发现小二看过来的眼神发亮,她急忙甩开他的手,脚下快得犹如见了鬼似地跑上楼了。
推门进了屋,沐澜靠着门,心绪难平,他的手好热,好像一把钳子钳住了她的手。
“沐澜,”她正缓过一口气来,又听到了施灏卿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好像不愿意打搅她又不吐不快的样子,“你放心,你的心愿我一定会替你完成的。”
沐澜心尖一颤,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这是要冲破百般不利去做这件事情,做得好了,有威望有名声,可做不好了,就得乾源商行三当家的位置上滚下来。
不管那么多了,沐澜心一横,去了床边,脱衣服睡觉去了,她现在就是要利用施灏卿将这件事情继续查下去,总之,庄敬业必须死。
第二日,起床后去楼下吃饭,门口已经没有施家的人了,问了小二,说施灏卿早早就离开了客栈。
沐澜挑了挑眉,放下汤匙,正要起身时,发现了蔡掌柜眼中怪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