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别说是这大奶奶没有进门,就是看大爷给大奶奶的聘礼就知道大爷对大奶奶的态度了,他是活腻歪了才会不从大奶奶的意思。
门板毫无损伤地被卸了下来。
唐玉溪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看到秋菊蹬鼻子的样子,她便笑了,“秋菊姑娘这是做什么?我是来看望大姑娘的。”
秋菊手中的绢子都快要被撕烂了,“唐姑娘,你别以为有大爷罩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啪!”唐玉溪抬头便给了秋菊一个耳光,她向来不喜欢教训下人,但是人善被人欺,这样的下人先不教训一下,往后进门可还得了,她宁可在成亲得一个难伺候的名声,也省得进门后再一一立规矩。
“唐玉溪!”施意如本来是闭着眼睛‘歇息’的,听到贴身被打了个耳光,这眼睛那里还闭得住,即便是躺着动不了也使出浑身的力气吼出了声,“我的人你也敢打。”
“哟,大姑娘还没歇息呢?”唐玉溪不惧施意如的瞪眼,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平和,“大姑娘没有歇下,这丫头居然说已经歇下了,该不该打?”
秋菊的意思自然就是施意如的意思。
唐玉溪和沐澜交好,施意如又和顾明秋要好,这不就是有了嫌隙,看谁都不顺眼了么。
秋菊白白被打了一个耳光,跪趴在施意如的床边,哭诉道,“大姑娘,奴婢不活了,奴婢不活了。”
秋菊可是施意如身边的大丫鬟,往日里没少跟着趾高气扬,以为自己也高人一等似地对待其他的下人,现在被一个外人打了,这口气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了。
“这么没用,死了就死了,”施意如死死地盯着唐玉溪,话从紧闭的齿缝里挤了出来。
秋菊一听,便朝施意如磕了三个响头,哭道,“大姑娘,奴婢来生再来伺候您吧。”
施意如没应答。
秋菊起身,还扯了下衣摆,便朝着白墙冲了过去。
唐玉溪冷眼看着,也不让人阻拦,也不让人拉,就这么看着秋菊撞在了墙上。
咚,撞墙的声音好不响亮,可人却没事,额头上连个肿包都没有。
唐玉溪嗤之以鼻,她们还真是当她傻呢,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么?
施克卿早就告诉她了,前头大奶奶没了之后,家里便没人管了,说大男人管着后院实在是不像话,这也是为何两人的亲事定在八月十八,今早过门她能将家里头管起来。
“大姑娘既然不能动弹就好生休息着吧,”唐玉溪瞥了施意如一眼,便转身走了出来。
小月吓得拍胸脯,“小姐,您这样就不怕施家的人说您吗?”
唐玉溪站定,仰着头,看着耀目的日头,长叹道,“小月啊,以后我不是闺阁小姐,而是别人的妻子、儿媳妇、长嫂和当家主母,你说我要是在贤惠下去,以后日子还过不过?”
小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跟着出去了。
唐玉溪离开施家之前叫来了家医,询问施意如的伤情。
“回姑娘的话,大姑娘的病情很奇怪……”